第42章(第2/3页)

一手按着宣怀风的肩膀,让他在原本的沙发上坐了,自己把半边臀部,挨坐在宣怀风的沙发扶手上,十足的帅气洒脱。

白雪岚问孙副官,「今早出去一趟,有什么收获?」

孙副官忙把刚才和宣怀风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瞥了宣怀风一眼,小心地加一句说,「宣副官说,广东军那边的一些事,总长您已经和他说过。所以我估摸着这里头的事,也应该和宣副官讲一讲了,时局越来越乱,总不能让宣副官摸不清形势。」

白雪岚说,「很是,我也这般想,才把广东军内应的事和他说了。这只是为着你了解大局,听听就好,至于如何应付,还不是该你劳神的时候。」

后面那一句,他把头转了过去,垂下视线,看着宣怀风,很有一点警告的意思。

宣怀风很反对他这专制的态度,可当着孙副官的面,总不能和白雪岚顶嘴,就平和地回了一句,「是,总长。」

反而是孙副官在一旁,看着顶头上司百般地把宣怀风保护着,颇感津津有味,又生出些感概。

他也知道这二人世界,自己是不应久留的,把手头公事报告完毕,就找了个有公务待办的借口,离开了书房。

孙副官一走,白雪岚就露出另一种怠懒面目来,笔挺的脊梁就仿佛被抽了似的,扒在宣怀风肩上,把指头勾着宣怀风圆润的耳垂玩。

宣怀风笑问,「怎么?出去一趟,挨骂了吧?」

白雪岚反问,「谁敢骂我?」

宣怀风说,「你只管瞒着我,那洋医生死了,白总理不把你叫过去痛骂吗?」

白雪岚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管他呢。如今洋人养的一条狗,都比一个中国人值钱,我早就想狠狠杀一杀这股妖气了,那短命鬼算他命不好,撞在枪口上。」

宣怀风说,「口气不小。可是我们势弱,洋人势大,现在杀了他们的公民,不是你嘴上逞强就过得去的。」

白雪岚冷笑道,「倒看看洋人能拿我白雪岚怎么样。」

说罢,指尖把宣怀风的耳垂扯了扯,说,「好不容易从堂兄那里脱身,你还要继续拿这事来让我不痛快,真该罚。别说我的了,你今天待在公馆里做了什么,讲来听听。」

他高大的个子,分量很是不轻,压在宣怀风身上,时间久了,给人压力颇大。宣怀风把他往外推了推,不许他腻歪,手往书桌上一指,「办了一些公务,那几张纸上写的是我的意见,你看着吧,觉得可用就用。」

白雪岚连头也没有回,宣怀风不许他靠,他索性把宣怀风从沙发里拉起来,自己抢了座儿,又把宣怀风捞到怀里,让他坐自己膝上,一双眼睛迥然有神地打量他,仿佛有什么深意地问,「除了那一些公务,你就没遇见什么新鲜事?」

宣怀风说,「能有什么新鲜事?哦,你是说那位美丽而不失英气者,登门拜访的事?」

白雪岚顿时笑了,手臂一拦,把爱人搂在怀里,在脖子上牙痒痒地咬了一口,恐吓说,「宣副官,嫉妒是罪恶。」

宣怀风爽朗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说,「何谈嫉妒?我是觉得,你这个评语,下得很是贴切。这位韩小姐既美丽,又不显柔弱,足可为现代新女性的楷模了。不知道哪位新时代的男性有福气,可以抱得这样大气的女子归。」

白雪岚恶狠狠道,「你要和本总长对着干,是不是?」

把宣怀风按着,又在雪白干净的脖子上强留了两个浅浅的齿印,不知不觉的,那咬的动作,变成了亲吻,房中便有膜拜赞美般的啧啧吻声,暧昧动人地渗透着耳膜。

宣怀风想起窗户已经关得紧紧,倒不用太一本正经,况且白雪岚今天被白总理骂了,很值得同情抚慰,于是乎态度上表现出一种甜蜜的合作,如白天鹅般优美地别着项颈,让爱人肆意亲着。

等白雪岚温热的指腹触到下巴,也不待白雪岚动作,宣怀风已经主动转过脸,和白雪岚嘴对着嘴,温柔地接起吻来。

如今二人,方方面面都很契合。

这个两厢情愿的吻,自然也格外令人陶醉,开启的唇间,两条湿润的舌头彼此触碰,似蜂儿采蜜般,微痒感阵阵发散到大脑里,酥麻了一片。

宣怀风被吻得两颊泛出红晕,鼻尖和耳尖都热热的,忘乎所以之中,仿佛有什么挠着胸口。他朦胧地想了片刻,才明白白雪岚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潜到自己衣料底下了,正在暗处作恶。

忽然又清醒了点。

昨晚才弄得天昏地暗,那地方现在还是酸酸痛痛,若真让白雪岚顺势而为,自己恐怕又要在床上躺上几天。

宣怀风把白雪岚充满狼子野心的手按住,笑道,「韩小姐送了我一件礼物,你猜是什么?」

白雪岚瞪他一眼,显是有些不满足地小恼火,「别扫兴。」

宣怀风说,「不是存心扫兴。那礼物我很中意,拿过来,与你共赏,好不好?」

伸手往外,想把白雪岚轻轻推开。

白雪岚乌亮慑人的眼睛盯着他,像山一样,动也不动。

宣怀风微笑起来,在他唇上亲了亲,低声说,「不要闹脾气了,我又不会逃跑。」

白雪岚这才让开了一步。

宣怀风过去把柜子打开,将那个盒子取出来,放到桌上打开,取了里面的手枪出来,摆弄给白雪岚看,问,「你看,怎么样?」

白雪岚伸手,宣怀风把手枪递了给他。

白雪岚将手枪拿着,不在意地正反各瞅了一眼,就放回了桌上,嘴里吐出四个字,「博特四型。」

宣怀风奇怪地问,「你认得?韩小姐说,这是美国新式的手枪。」

白雪岚没有回答,目光扫过桌上黝黑发亮的手枪,问,「她送你礼物,就没留下什么东西给我?」

宣怀风说,「她留了一封信。」

他把韩未央留下的信拿出来,交给白雪岚。

白雪岚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拆了,看了片刻,嗤笑道,「我就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

他没把信给宣怀风看,宣怀风也不好问他要,只问,「是什么事情不好办吗?」

白雪岚还是摇头,作出思忖的模样,片刻,又感到有意思地笑起来,说,「虽然要忙活一下,但越琢磨这件事,越觉出一点趣味。」

宣怀风正想问到底是什么事,白雪岚已经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那封信点燃了,丢在方形的外国玻璃烟灰缸里,瞅着火光把上面的字通通吞噬了,他回过身来,问宣怀风,「她送你一把手枪,有没有送这手枪专用的子弹?」

宣怀风一愣,平日练枪要子弹,都是开口一说,宋壬就立即到库房里取来,是以对弹药供应,从不需考虑。

宣怀风摇了摇头,问,「这手枪的子弹,很难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