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唱大戏19

叶苏安难堪极了,他咬牙切齿地问:“贺长淮,我与你什么仇什么怨?”

贺长淮一声不吭,撞开人扛着他出了大堂。

贺家有独栋小楼,贺长淮就把苏安带回了楼里,房门落锁,响亮的关门声彻底拦住了试图追过来从他手中救走美人的人。

叶苏安挣扎了一路,最后被扔在了床上。贺长淮已经开始脱着衣服,神情阴翳,不打算说直接打算做。

苏安头晕眼花,他咬着牙怒骂:“贺长淮,你还能不能有点人性?”

窗外的贺老爷也在无能狂怒,“贺长淮——给我开门放人!”

“唰”地一声,窗帘被拉上。

“人性是什么?”贺长淮脱掉马甲,笑了一声,“能让我得到你吗?”

苏安脸一红。

呸,他可是不容易被得到的男人。

贺长淮牛皮裤腰带掉地的一瞬,叶苏安抽出了手枪对准他,滚花精致,还是之前贺长淮给他的那把勃朗宁,“贺长淮,把门打开。”

他被扛回来的一路,脸颊蹭得红了好几块,乍暖还寒,倒是能形容他这会儿的面容。

贺长淮拽着裤腰的手顿住,抬头看他一眼,他真的瘦了许多,眉骨高高耸起,打下的阴影如黑暗中的飞蛾翅膀。

叶苏安觉得有些不安,冷冷道:“否则我就开枪了。”

“叶老板是个聪明人,”贺长淮松手,任由裤子落下,黑漆漆的眼珠子继续盯着叶苏安,“你不会开枪,你一旦开枪就得舍命赔给我这个烂人。叶老板在晋城的时候都能因为易水楼对江会长柔情蜜意,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行了呢?”

叶苏安握紧了手。

贺长淮冷声笑了两下,靠近,“我明明比江会长更有势力,对你的用处更大。事情已成定局,叶老板既然反抗不了我,为何不试着与我虚与委蛇,好好利用我?”

他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好似威胁。但心口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着往里灌,疼痛难忍,却还要装作冷酷无情的模样。

“你若说出气,先前也出过气了。叶老板,你是做生意的人,应当晓得‘贺长淮’这一名号有多么好用,”贺长淮自嘲,“与我在一起,你何止是有一个易水楼。”

叶苏安眉头微蹙,静静思索着。

贺长淮知道他听进去了,一时间觉得啼笑皆非。

曾经他因为叶老板这样的一番话而强行要了他,现在他又用这样的话想把叶苏安留在身边。

过了半晌,苏安忽地将枪扔到了一旁。嘴角笑意柔情绽开,眼中含情,似嗔非嗔地看着贺长淮,“二爷。”

贺长淮扯起唇,上前抱住了他。

苏安身上素净的长衫一点点被贺长淮褪下,露出内里的芳香,苏安紧紧抓着最后的遮羞布,仍然紧张。

却被贺长淮强要着放开了所有。

白天黑夜的变化在昏沉的房里并不明显,窗外的春风鸟啼越来越远。门口的人等不到贺长淮的回应,破口大骂也逐渐没了。

贺长淮在苏安耳边低声,“能怀上我的种吗?”

叶苏安不喜欢这样的笑话,他闷哼一声,一口咬住了贺长淮的肩头。

“叶老板再努力些,”贺长淮却像是疯了一般,喃喃执着着这件事,“等你怀上了,整个贺家都是你肚子里的种的。”

他日夜不停地说着,好像肯定苏安能怀上他的孩子一般。这样的暗示听多了,偶尔之下苏安都在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生孩子。

肚子里就有贺长淮的种,会慢慢变大,让他变成非男非女的怪物。

他猛得打了个冷颤。

等贺长淮再一次在他耳边说着“肚子大了”的话时,苏安的神经终于崩溃,他呜咽着大哭,泪珠子连绵,眼睛鼻头红肿得分外可怜。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贺长淮笑了笑,轻轻摸着他的肚子,柔声残忍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孩子么?那我们打掉他,再来一个好不好?”

苏安被吓的哭得更厉害。

他终于明白贺长淮的狠是有多狠了,直击他的灵魂,让他整个人都恍惚迷茫,害怕至极地只能求着他,“我不要生小孩。”

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贺长淮安抚地顺着他的头发,眼中带着笑意,轻飘飘地否决,“宝贝,可是你已经怀上了。”

苏安一愣,泪水泅湿了身下枕头。

“别怕,”贺长淮将他的头搂在怀里,“我们就要几个就好,生了就把你放出去,你想去哪里都好,我和孩子跟在你身后怎么样?”

苏安打着哭嗝,说不出一句话。

*

苏安重新认识到了贺长淮的恐怖,蒙不蒙面完全不影响这个男人的发挥。甚至因为没有视线遮挡,他做起事来无休无止,苏安爽是爽了,爽了之后就是灵魂层面的害怕瑟缩。

还好贺老爷和贺老夫人没有见死不救,硬是带着人闯进了小楼。贺长淮早就给苏安披上了衣服,苏安被他扶着,维持着面上的体面,双腿发颤地走到大厅沙发上坐下。

他神情看不出什么,但面容的疲惫和红晕逃不过两位长者的眼睛。两位长辈气得怒火攻心,一人一句骂着贺长淮,疾风骤雨一样毫不留情。

叶苏安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贺长淮被教训,他知晓这也是做给他看的,等贺老爷的拐杖重重砸落在贺长淮的背上时,叶苏安开口了,“老夫人和老爷莫气。”

瞧见他开口,贺老夫人同贺老爷同时松了一口气,人都是向着自家人的,哪怕叶老板是受害者,哪怕贺老夫人和贺老爷都抬不起头看叶苏安,也不舍得教训自己的孩子。

贺老爷顺势停住了手,贺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叶苏安,愧疚道:“叶老板,都是我们没教导好孩子。”

苏安扯扯唇,何止是没教导好,你们送贺长淮出国留学究竟学了什么玩意。

贺老爷也道了歉,涨红了脸道:“辛苦叶老板了。”

这一番话谈得不多,但双方都默认了贺长淮和叶苏安的关系。显然贺老夫人和贺老爷也奈何不了贺长淮,叶苏安对这样的结果早就有了预感,面色仍然端得住,只是却掩不住心中疲倦。

闹来闹去,即便他是玉琼的救命恩人,也拦不住贺长淮对他的恣意妄为。

长辈们瞧出了他的筋疲力尽,识趣告退。叶苏安闭上眼睛,突然道:“我有些口渴。”

贺长淮立即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叶苏安睁开眼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样也不是不可。

贺长淮说的话有一句很对,若是利用,他比江正荣的名头可要好用的多。

这是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理由。

*

贺家是北方的大家,位于安城最昂贵的地段。

叶老板的手段非常,贺长淮的名头也十分管用。一个月之后,安城做生意的人多多少少知道了这位新来的叶老板是贺二爷的心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