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斗蛊

林括的满心焦急在这一秒散去,黄鼠狼们围着林括脚边打转,确定林括看完了黄体上的字迹后,又‘哼哧哼哧’写在另一句话:

盛闻:

不用担心我,养好你的蛊,我知道怎么离开。

噢对了,有话带给我吗?

林括看完这段字后,黄鼠狼又‘咔咔’地叫,似乎是在催促林括给盛闻捎话,林括想了想生硬地说:“我这边也很好,不用担心我。”

黄鼠狼们记下了林括的话,这就要回去给盛闻传话了。

“等等。”林括唤住黄鼠狼:“还有……”

黄鼠狼们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林括耳廓红红的:“你也好好的。”

黄鼠狼:“咔咔咔。”

林括站在这块被叫做大仙石的巨石上,目送黄鼠狼们回到了它们的世界,或许是因为有了蛊的原因,他现在看不清里面的东西,纵然举目眺望眼底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括在这里站了好了一会儿,直到太阳落山他才准备回到拙寨里。还没走到拙寨就看见两个新的参与者,他们在拙寨门口和双眼混浊的王阿婆交流着,王阿婆说:“你们找人找蛊得去寨子里找。”

那两人似乎和当时的林括产生了一样的想法,没再和王阿婆交流而是打算去别处再转转。

他们看见林括想要打招呼,王阿婆就喊了声:“异乡人,你的同伴有找过你,似乎是有什么事,你还不去看看。”

林括看出王阿婆的意思,王阿婆是想以林括降低这两个新的参与者的防备,也是警告林括不要乱说话。

林括在三人的注视下沉默着走进拙寨,拙寨世界和黄鼠狼的世界一开始就是一个选择题,他没有资格去左右其他人。

林括一路往他们的吊脚楼去,等他到了吊脚楼时发现阿旗和何雨婷脸色不好而马安不见踪影。

吊脚楼的两人看见林括,何雨婷没忍住一下就哭了出来,林括感觉不太妙。果然,阿旗僵硬地说:“马安没了。”

林括抿着唇。

他猜到了,吊脚楼里的胎蛊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打开了马安的蛊钟,把蛊里的‘谷子’取了出来,正吃着。

知道林括不太会主动,阿旗便主动地说:“你走了之后没多久,阿云又来了一趟,说是非要和你分个胜负。但是你不在,他就被硬拉着上了……”

林括飞快蹙了一下眉,他自己有时间概念,他这一趟出去再回来最多就两个小时。而且他已经把怎么揭秘赌局详细地像马安他们说了,在这短短两个小时马安丧命,只有一个原因。

拙寨换赌局了。

林括沉默了一下问:“是什么?”

阿旗摸出三张骨牌,何雨婷也摸出三张骨牌。阿旗脸色不好地说:“全寨赌博,骨牌数字为1-3,类似石头剪子布,‘1’被‘2’吃,‘2’被‘3’吃,‘3’被‘1’吃。拙寨每个人都可以找我们赌一局,当然我们也可以主动找拙寨的人赌一局。”

林括想了想问:“惩罚是什么?”

阿旗说:“输家会把输掉的骨牌给赢家,如果我们手里没有骨牌了,就献蛊。”

林括:“平局呢?”

阿旗一嗤:“如果是平局,双方的骨牌会交给陈阿婆。”

林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何雨婷有点不明白林括为什么是这个反应,她揪着心说:“林括哥,你是不是没有理解?这个赌法,除非我们能赢,其他的不管是平局还是输,我们都会少一张骨牌,一共就三张骨牌,没有的话我们就会死。”

林括没吭声,阿旗看了何雨婷一眼,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们甚至知道,拙寨的每个人绝对不止三张骨牌,拙寨这个赌法就是把‘我要你死’写在了明面上。

绝望的气氛在屋里蔓延,何雨婷不敢再增加多余的悲伤气氛,只能跑进房间哭,阿旗等何雨婷回屋之后又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一星副本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括说:“是。”

阿旗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惊喜地看着他:“你有办法了?”

林括:“嗯。”

阿旗刚要问是什么办法,‘叩叩叩’传来敲门声,阿云的音色又在门外响起。

阿旗脸色苍白,阿云前几次敲门都没有带什么好消息,第一次是送来蛊虫需要的人肉,第二次找林括皇城PK,第三次想也知道,他又是来送人肉的,而这个人肉就是马安。

林括去给阿云打开了门,果然如阿旗所想的那样,阿云又端来一个木盆,盆子里装着已经被肢解的马安,阿云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异乡人,搭把手?”

林括这次没有犹豫,他伸手接过阿云递来的木盆。

阿云等林括接过木盆后,从兜里取出一个锦囊扔给了林括:“这是你的三张骨牌,我想你的同伴已经将规则告诉你了。明天一早我会来找你竞争,你最好不要逃跑。”

“知道了。”林括不耐烦地说:“滚吧。”

阿云非常不爽林括的态度,他大声用苗语说着什么,从动作形态不难看出他在骂人。

砰——

林括把门关上了,把阿云连同他的叫骂声一同拒之门外。

阿旗朝林括怀里的木盆看过来:“马安……太惨了。”

林括放下木盆,然后在吊脚楼寻寻觅觅,两分钟后他找到了一把扫帚。门外已经没有阿云的声音了,确定阿云已经走了,林括这才打开门拎着扫帚走了出去。

他用扫帚的另一头在黄土上刨起来,阿旗支着脑袋看了一眼,猜到了林括要做什么,于是自己也寻寻觅觅找了一个可以挖土的工具。两个人在这间吊脚楼两米处的位置刨了一个坑出来,然后把马安埋了进去。

阿旗今天心情几度波折,埋了马安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林括,说真的,我进围城两年了,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我刚开始也跟你一样,但是在围城待久了,觉得这样忒没意思,因为很难保证救过的帮过的人会不会反过头坑自己一把,所以围城的人都是自扫门前雪不管别人瓦上霜的。”

林括睨了他一眼:“所以呢?”

阿旗耸了耸肩:“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纯感叹,你很特别,也让我有种看到曾经自己的感觉,所以就忍不住给你说一声。现在我们三个人看似是一个整体,真要是遇到什么,该坑你我还是会坑的,你做好准备。”

林括:“哦。”

阿旗‘嘿嘿’一笑,刚要说什么,听见林括说:“我这样不是我特别,是你们有问题。”

阿旗笑意凝在唇边。

林括说:“听不懂?”其实他来围城后也变了许多,比如话比之前多了许多,林括举了一个通俗易懂的例子:“混在杀人犯里的平民,不是没杀过人的平民特别,有问题的是这群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