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第3/5页)

“我会派人一路护着你,不必担心。”

“多谢殿下,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楼喻温柔笑道:“除此之外,我需要你收购大量的白云花瓣,越多越好!”

如今这时节,正是棉花开放之际,等姚金他们到达西域的棉花种植地,一定能买到不少皮棉。

这些皮棉可以织成棉布,还可以做成棉袄御寒。

只要百姓知道棉花的好处,就肯定愿意种植棉花,他便可顺势推广棉花种植。

有了足够的棉花,以后冬天不仅老百姓不用怕冷,将士们也可以不用辛苦抗冻。

姚金恭敬应下。

“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楼喻郑重交待,“若是找到种植白云花的地方,你一定要向当地居民请教白云花的种植方法,清楚地记下来。”

姚金不明白楼喻为何如此看重白云花,却还是认真记下。

这是世子殿下安排他的第一个任务,他一定要办好,这样才能在殿下面前长脸!

就这样,江波的运粮队出发了,汪大勇的商队也出发了,一切都在往楼喻规划的方向慢慢发展。

忙碌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他趴在软榻上,冯二笔替他捏肩捶背,一脸心疼道:“殿下是该好好休息了,您最近都瘦了好多。”

“不是瘦,是长高了。”

冯二笔嘀咕道:“那也是瘦了。”

楼喻笑笑,调侃道:“你这按矫的手艺不行啊,唉,有点想鸢尾了。”

“鸢尾手艺好,长得又好,殿下若是喜欢,走的时候怎么不带着?”

冯二笔发酸道。

“哈哈哈,你怎么连这个也吃味?”楼喻敲他脑门儿,“你手艺不如他是事实,不想着深入学习,反而怪我夸别人?”

冯二笔嘿嘿一笑:“殿下,我一定努力学!”

忽然,阿砚跑进来禀道:“殿下,郭府奴仆在府外跪着要求见您!”

楼喻懵了懵:“郭府?”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跟郭濂打交道了,差点连郭濂都忘了。

“他要做什么?”

阿砚摇头:“奴也不知道。门房本来想赶他走,但他说殿下若不见他,他就撞死在王府门口。门外已经有人在看热闹了。”

楼喻:“……”

他不能放任郭府奴仆闹事,但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见对方。

若是那奴仆心存报复,见面后图穷匕见,他岂不是太冤了?

楼喻想了想,道:“你先去将霍延叫来。”

霍延正在府兵营训练士卒,府兵营离王府很近,不过片刻,霍延便一身玄色战服,神情凛冽地来到东院。

他已经知道门外郭府奴仆闹事,进来便问:“可要我将人赶走?”

“不用不用。”

楼喻靠在榻上摆摆手,懒洋洋地起身,整理好头发和衣裳,打了个哈欠,交待阿砚:

“你去通知三墨,让他派人带那人去见郭棠。”

阿砚领命退下。

冯二笔疑惑:“殿下,这不就暴露了郭棠所在吗?”

“郭濂已经中风,郭府现在不足为虑,我已经不需要郭棠做人质了。”

天天养一个人,也是挺浪费口粮的。

而且,他突然发现郭棠还有一个用处。

他对霍延说:“你武功高,反应快,等会去见郭棠时,若郭棠激动之下要害我,你可得保护好我。”

这句话一半玩笑一半真。

他毕竟是皇亲国戚,连郭濂都不敢明着害他,郭棠估计也没那么大胆子。

提起郭棠,霍延便想起郭棠觊觎楼喻之事。

心中莫名有些堵闷。

就像是自己喜爱的珍宝,差点被别人偷去似的。

他眸色渐沉:“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伤你。”

楼喻现在对霍延可谓极为信重,有霍延保证,他丝毫不担心。

“等那人去见了郭棠,一定会告诉郭棠他爹中风的事情,届时郭棠必定会要求见我,让我放他出去。”

楼喻浅浅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道:“你说,我要如何放他回府?”

“殿下,不如让他交赎金!”

冯二笔一语中的。

霍延也颔首:“郭府在庆州经营多年,恐怕搜罗的钱财不计其数。”

“是啊,那么多钱呢。”

楼喻感慨一句。

郭濂从庆州攫取的钱,要是都能花在庆州建设上,也算是因果循环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楼喻便收到传信,说是郭濂哭求着要见他。

一想到郭府钱财,楼喻立刻精神抖擞,带着霍延和冯二笔去见郭棠。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郭棠了,乍一见到,简直瞳孔地震。

这是郭棠吗?!

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先还算英俊的脸,如今已经鼓成一个球,那双独具特色的桃花眼,都被肥肉挤成一条线了。

冯三墨到底喂了他多少吃的?!

郭棠被软禁这么久,早已失去反抗能力,天天吃饱喝足睡大觉,不长胖才怪。

他清楚自己如今模样丑陋,再见楼喻出落得更加俊逸如玉,不由自惭形秽,眼神闪避。

他和楼喻想得不一样。

他虽然怨楼喻,但不恨他。

他和他爹坑害在前,只不过楼喻技高一筹赢了他们罢了。

沦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依稀记得爹跟他说过要去隐居,眼下爹都瘫了,郭棠再无其余念想,只想侍奉床前,好好照顾他爹。

楼喻震惊后,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爹中风了,你想回府照顾他?”

“是。”

“也不是不行。”

郭棠臃肿的眼睛迸发光芒,激动上前:“当真?”

霍延立刻上前拦住他,眉眼锋锐。

那双眼中的警告显而易见。

郭棠瞅着他,默默退后一步。

大概是同类之间更容易理解彼此,郭棠敏锐地发现,霍延与以前不一样了。

准确来说,是待在楼喻身边时的气场不一样了。

不过,他已无暇思考这些,忙问:“你想要什么条件?”

楼喻毫不客气:“你爹这些年搜刮了多少钱,就得还多少钱。”

“什么?!”

楼喻皱眉:“你不要说你不知道你爹把钱藏哪儿了,你是郭濂唯一的儿子,他能不告诉你?”

郭棠眼眶蓦地红了:“可我爹如今卧病在床,若是钱都没了,我们如何过活?”

“你爹还是朝廷命官,朝廷会发俸禄的。”楼喻无情提醒。

郭棠哭丧着脸:“可是从去年开始,朝廷就时不时拖欠俸禄了。”

只是郭府有钱,郭濂又不在乎俸禄那点小钱而已。

楼喻:啊这……

朝廷已经这么不讲究了吗?

“除了你爹,府衙其他官吏也拿不到俸禄?”

郭棠:“这我就不清楚了。”

楼喻一时竟生出几分同情。

给朝廷干活还拿不到俸禄,实在是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