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猜你在想我“

回去前一天晚上,餐桌上方母犹豫着开口:“停归啊,你那边工作好找吗?你刘姨中午来找我,说修诚在家待业大半年了,老家工作不好找,他又低不成高不就的,想请你帮帮忙……”

方停归:“他的专业跟我公司不对口,我熟识的不是设计就是美术行业,这个忙我恐怕爱莫能助。”

沈向瑜听懂了,钟修诚母亲过来找方母说情,让方停归将钟修诚带上给他介绍份工作。

方母小心翼翼地解释:“不是让你给他安排工作,是想让他跟你一起去江城,江城机会多,你帮着照应点就成,行吗?”

方停归看了眼沈向瑜,放下碗,说:“让他明天跟我一道去吧。”

睡前方停归告诉沈向瑜,方母和钟母未出阁前是在同一所茶园的采茶妹,钟母嫁到这边后将方母介绍给了方父,两家结交多年,钟母对方停归也如自家儿子般疼爱,钟修诚比他小几岁,从小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转,一直当他弟弟。

沈向瑜表示理解,问他钟修诚什么专业的。

方停归道:“他学的专业比较冷门,冷到一个教授只带一名学生。”

这可勾起沈向瑜好奇心了,继续追问什么专业。

“逻辑学专业。”

沈向瑜默默放下手机,把刚准备找朋友给钟修诚介绍工作的心思暂时压了下去,待回去再打算,毕竟这门专业沈向瑜也不了解,更不知道这专业适合往哪方向发展,他想帮钟修诚找工作倒不是说他助人为乐,只是不想方停归费精神,人情这种事最难应对,不帮吧,以后不好面对老人,帮吧,自己为难,若是能帮他解决工作问题方停归也能少伤点神。

出发前,江母塞给沈向瑜和方停归各一个大红包,沈向瑜连连推辞,被江母从屋内追到屋外塞进他手里,方停归拉住他:“收下吧。”

于磊也在一旁,说:“向瑜哥,你就收下吧,你再不收,我看阿姨要追到江城去了。”

沈向瑜只好收下向江母道谢,江母擦着眼泪拉着沈向瑜手,嘱咐他以后要多跟方停归回家看看,沈向瑜连连点头应下。

上车后他们先去接钟修诚,江妍芝舍不得哥哥,没来送,她说怕在机场哭丢人。

于磊见车内没人说话,主动开口:“向瑜哥,你知道我们这里红包的意思吧?”

“是第一次上门的客人都给吗?”沈向瑜问,江城没这种风俗,只有过春节才会给红包。

“不是所有客人都给,只有新上门的儿媳妇女婿上门才会包红包。”

沈向瑜脸一热,望向方停归,方停归一脸平静,淡淡点头,沈向瑜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他这是被伯父伯母认可了么?也不知道方停归是怎么跟家人沟通的,这个柜出的比他现象中的容易多了,不像他自己家,当初向父母坦白他的性取向时,直接把妈妈气得血压骤升送去了医院,爸爸见他就打,隔了一年他们才慢慢接受儿子喜欢同性这个实事。

沈向瑜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方停归,跟他在一起自己什么都不用顾忌,他会安排好一切。

三人一起登机,到江城已是夜里十二点,方停归在前一晚帮钟修诚订好了酒店。

钟修诚好像有些晕机,整个人走路都走不稳,全靠方停归撑着走。

沈向瑜在手机上打字给方停归看:家里有客房,要不让钟修诚去家里住吧?

方停归接过手机打字:你不介意吗?

沈向瑜摇头,心说你这么问应该是早有这个打算,只是怕我介意没开口。

钟修诚到了家里,本着主人招待客人的礼节,沈向瑜回家第一件事去客卧收拾床铺,钟修诚并不领情,冷言冷语,连个谢字都没说,沈向瑜摸摸鼻子不再自找没趣,两室一厅的房子,卧室带有浴室,沈向瑜回卧室洗澡。

洗完出来才发现吹风筒在外面浴室,平时方停归起得早怕吵醒沈向瑜,总是用外面的浴室多。

一打开卧室门外间对话传进沈向瑜耳朵,他顿住脚步,并不是无意偷听,只是对话中有他的名字。

“停哥,你是真的喜欢沈向瑜吗?他有哪点好,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方停归声音透着些许严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我心自有数。”

钟修诚声音充满怨气:“是,不关我事,但我就是不服不甘心,你为什么会喜欢他那样的人,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他连夏……”

“修诚!”方停归喝止,“很晚了,该休息了。”

沈向瑜原地愣怔,头发里的水顺着脖颈滴进睡衣,地上留下一圈水痕,“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的人是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他连夏”夏又是谁?

沈向瑜甩甩脑袋,重重吁了口气,将心中郁结散了散,关好门,故意大声喊:“方老师,你知道吹风筒放哪儿了吗?”

“我拿进来。”

方停归拿着吹风筒回卧室,开门的瞬间看见地上一滩水渍,沈向瑜湿着头发趴在上头朝地板刷着手机,方停归没说话,走过去拿起毛巾轻柔的替他揉了几把头发,再拿起吹风筒为他吹头发,细软的发丝穿过指缝,沈向瑜在刷搞笑短视频,笑得浑身颤抖,后背轻轻起伏,白皙的后颈对着方停归,方停归喉结滚了滚,移开目光继续吹头发。

“方老师,烫。”

方停归手一抖头掉吹风筒,“抱歉,走神了。”

沈向瑜半撑起身仰首看方停归,声线缓慢:“方老师也会走神啊?方老师,你刚刚在想什么?”

方停归摸他头发,见干得差不多了,拔下吹风筒,说:“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沈向瑜翻身侧躺,抬足,脚趾撩动方停归喉结,轻蹭,“我猜你在想我。”

他这么一翻身,睡衣被压在身下领口扯开露出大半个胸口,晃得方停归喉咙发紧,方停归握住他的脚踝,咬了口他小腿,“不累吗?”

沈向瑜又将脚蹭到他胸口,慢慢往下滑,“现在不累,待会就不知道了。”

方停归直觉口干舌燥的厉害,眼前便是最好的解渴圣品(————略————)

就着这个动作不知颠簸了多少下,沈向瑜眼角泛着生理性泪水不住求饶:“方老师,我不行了,行行好,放过我吧。”

方停归最后一阵冲刺倒在他身上,亲了亲他唇角,又以指腹拭去亲吻过的地方,叹气一声:“你真让我心疼。”

翌日,方停归煮好早餐,进卧室叫醒沈向瑜:“起床吃早餐,吃完再睡。”

沈向瑜还有工伤假期不用上班,迷糊地任他帮自己穿衣服,嚷着腰酸肚子酸,大腿根儿也酸,方停归边哄边给他揉后腰:“我的错,小鱼儿乖,吃了再睡,你胃不好,三餐要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