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圆满 魂牵梦萦,终成缱绻。(第2/4页)

阿嫣心疼坏了。

谢珽毕竟连日奔波得疲惫,没敢再胡作非为。

翌日便让徐曜寻了更管用的药膏。

而后带着阿嫣去看周希远。

——耀武扬威去的。

岷州城防守得十分严密,周希远被擒来后也未投入牢中,只在官驿里单独辟出个密室关押,等谢珽回魏州时,便可一道带走作为人质。徐曜昨晚就让人写了书信送往锦城,欲让周守素亲自来岷州和谈,这会儿众人休整,难得的闲适。

阿嫣在剑南的那几日,也曾尝过周希远傲然轻蔑的态度,后来双方交手,谢珽负伤,更曾仇怨。

如今反客为主,再无需收敛。

谢珽甚至未动用刑具,夫妻俩只是往门口一站,周希远瞧见毫发无损的阿嫣和龙骧虎步的谢珽,便已悔得肠子都快烂了,脸色更是铁青。得知谢珽已递信于周守素,欲以他为质,让剑南束手听令,差点给气死过去。

可惜身体太好,不至于轻易断气。

若想寻死,就更不可能了。

谢珽做着两手打算,若周守素肯为长子而俯首称臣,便留着周希远性命当人质;若周守素不念亲情,没了人质的价值,便可从周希远嘴里严刑审问剑南的布防等事。这样要紧的棋子,自然是要好生吊着性命的。

周希远孤身被缚,只能气得干瞪眼。

谢珽则命人备了斗篷马匹,趁着信使前往剑南,周守素尚未来谈的间隙,待阿嫣赏玩岷州雪景。

这日晚间,刺史设了场晚宴。

是谢珽点了头的,名为接风洗尘,实则是谢珽犒劳这趟随他在剑南出生入死的部下们。

陆恪重伤,尚且不能挪动,只能在屋里将养。

旁人的伤陆续恢复,对着满桌佳肴,在官驿后面的园子里观舞饮酒。

谢珽与阿嫣端坐在上首。

擒到周希远之后,谢珽便已想好了在外如何交代阿嫣的这场剑南之行,这会儿便无需金屋藏娇,连屏风都无需多设,只坦然并肩,与她一道用宴观舞。岷州与魏州相距千里之遥,风土人情不大相同,物产饮食也别具风味。且因地方偏僻些,在京城等地也不多见。

此刻菜肴列于长案,琳琅满目。

阿嫣从前甚少碰到这一带的饮食味道,如今头回尝到许多菜式,味道口感独特,倒是别具一格。

遂欢喜品尝,亦敬众人劳苦。

只不过谢珽在外素来威冷,哪怕是庆功宴这样的场合,他穿一身玄色锦衣,腰缠蹀躞坐在那里时,触目冷硬威仪。

众人不敢造次,喝得颇为收敛。

阿嫣自然瞧得出来,待酒过三巡时,便暗中戳了戳咫尺距离的谢珽。

谢珽会意,旋即站起身,只说他今日有些乏累了,欲与王妃先回客舍歇息,让众人自管热闹喝酒,不醉不归。

而后携妻飘然而去。

众人恭敬相送,刺史还欲送他回房,被徐曜极有眼色的拦住,而后重提酒坛,将细致酒杯换成大碗,开怀畅饮。

月光下,谢珽亦醉意微醺。

这地方虽比邻剑南,终归还是陇右的地界,民风比之别处稍为彪悍,也最爱喝烈酒。譬如今晚,除了给王妃单独备了绵软香醇的果酒,旁人所饮的,都是州府里藏了好多年的珍品烈酒,喝起来痛快得很,劲儿也不小。

好在谢珽酒量不浅,被敬酒后半壶入腹,醉意刚好微醺。

腊月岁深,风吹得刺骨。

他将阿嫣裹在宽敞的斗篷里,踩着昏黄的灯笼光芒回到住处,里头灯火通明,炭盆稍暖。

仆妇褪去,谢珽反手掩上了屋门。

阿嫣以王妃之尊赴宴,也被敬了不少酒,虽说都是果酿的,到底也不是甜汁儿,这会儿双颊微红,眸色微微迷离。

“夫君在外面,当真是名声凶悍。”

她解了大氅丢在旁边,笑吟吟睇向谢珽,不无打趣的道:“我刚来的时候,他就拿了好些玫瑰香露给我沐浴,器物陈设无不精美,又奉上许多首饰,做派比在府里还奢侈,实在不像旁人说得穷乡僻壤。今日才知,是从前给郑獬跑过腿,怕夫君清算旧账呢。”

郑獬那些偷鸡摸狗的作为,如今想来已颇遥远。

谢珽解衣斟茶,答得漫不经心,“此人虽汲营了些,拿来当一州刺史,本事却还行。”

说着话,举杯欲饮。

还没送到唇边,就见阿嫣坐在桌畔,仰着脑袋眼巴巴看他,遂中途改道,躬身送到她唇边道:“渴了?”

“嗯。”阿嫣就着他的手喝尽。

谢珽含笑,“不如再喝两杯?他孝敬了好几坛,都还没开封。”

“才不!”阿嫣赶紧摇头,烛光映照下脸颊更红了,“母亲说,掺着喝酒更容易醉。何况,方才夫君喝的酒,我闻着都觉得烈。你瞧徐曜他们,都有人喝出汗来了。”因觉得屋中甚热,又起身往里面走,欲宽衣沐浴。

谢珽跟在后面,给她讲解,“有些地方苦寒,喝烈酒能暖身。”

“是么?我试试。”

阿嫣回过神,随手便摸向她额头,果然觉得额头微烫,半点不像是刚从冷冽寒风里走来的人。

指尖再挪,脸颊也热乎乎的。

她笑而颔首,才说了句“果真不假”,手指便被谢珽握住了。男人酒意微醺,脸上也染了稍许醉红,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攫住她,早已不复惯常的清冷,反倒似藏了火苗,低声道:“给我宽衣呀,太热了。”

明明是寻常至极的事情,却因微哑的声音和诱哄般的语气,平白勾出暧昧。

阿嫣陷在他的目光里,那点酒意也从耳梢蔓延到了眼角。

“你先松开手呀。”

长睫微垂,潮湿软嫩的唇悄然牵起,她嫩白的耳尖被酒意熏热,如同染了淡淡胭脂。

谢珽果然松了手,张开双臂。

阿嫣遂为他解去蹀躞,放在旁边的高几上,又埋首去解盘扣,欲将外裳脱去,让他换上寝衣去沐浴。

还没解开两颗,便觉耳畔忽而一热。

细碎的鬓发被拨开,谢珽的唇不知是何时凑过来的,带着酒意含住她耳尖,留下溽热的吻。

阿嫣心头轻颤,十指随之蜷缩。

谢珽的吻从耳尖蔓延而下,一只手扯开外裳的扣子,另一只手则勾向盈盈细腰,将她带向怀中。她的腰纤细而柔软,身量却是渐渐长开了的,乖巧的被他揉在胸膛时,双臂随之缠上他的腰。

金钗拔去,发髻随之散落。

就连阿嫣都没想到,谢珽那只握剑的手摆弄起女人来,竟是那样熟稔自然。

鼻端是他怀抱的气息,耳畔绵密的吻挪到了妩媚勾人的眼角,而后至唇瓣。他劲瘦的腰腹已然紧绷,吻却极力克制得耐心,在唇上逗留稍许,觉出阿嫣的回应后,才挑开唇齿长驱而入。

呼吸交织,酒意在亲吻里漫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