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七海建人带着虎杖悠仁,和伊地知洁高一起前往一栋废弃大楼执行任务。任务目标是一只被判定为二级的咒灵。
然而，两人到场调查之时，却发现自动废弃大楼内除了那只二级咒灵之外,还有一只特级。
在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咒灵的领域就包裹住了他们。
不止这栋大楼,就连周边的大片建筑都被波及,几十个非术师被卷入了领域之中，其中包括正在附近火并的两伙mafia。
离废弃大楼很近的伊地知洁高险之又险地没有被波及,所以才有机会给伊藤琉生报信。
伊藤琉生抵达现场的时候,领域内的众人正在……互相残杀。
他“看”到这只咒灵的领域很是特殊,是类似金字塔的结构，一共分为五层，七海建人和虎杖悠仁正处在最下层,保护着周围的几个被无辜卷入的普通人。
而那两伙被吞进领域时正火并着的mafia，则是有一部分人进入了第二、第三、第四层。
这些人是如何进入其他层的，伊藤琉生很清楚,在到来之前，他就已经感知到。
那些人,是在杀掉一个人的时候,进入的下一层。
只要杀掉一个人，就能进入下一层,是这个领域内的规则。
处在第一层的人不知道其他人去了哪里，大部分相信了只要杀掉一个人就能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纷纷朝周围的人下手。
毕竟他们原本就处于火并之中。
而那些进入了下一层的人，则是被咒灵告知了领域只有五层的事实。
伊藤琉生“看”着那些正在与其他人死斗的人,低头把这些事告知给了被他抓来的几个老头。
确认所有老头都听到他的话后，他提出了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在第二层以及第二层以上的人，在想什么？”
几个老头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敢回答，皆是默不作声。
他们是在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古田雄一告知了他们关于这只特级咒灵的事，邀请他们前来见证伊藤琉生滥杀无辜的场景。
但谁都不是傻子，如果那么快到场，或者事情发生时他们就在附近，伊藤琉生大概率会将他们一起解决。
虽然目标一致，可他们与古田雄一并不处于同一阵营，并不会被古田雄一当成棋子使。
所以，他们只是聚集到了一起，等待着那一幕的发生，等待着他们期待的结果。
发现伊地知洁高发出救援信号之时，他们皆是心中欢喜。
至于那些被无卷入的无辜普通人，那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牺牲，和他们的目标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
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明明他们和这里相隔了有大半个东京，却还是被伊藤琉生找到了，甚至在解决这只特级咒灵之前，他们反而先被伊藤琉生带了过来。
关于伊藤琉生刚刚的问题，他们早就在之前的谈笑间思考过。
根据古田雄一给出的信息，他们早就知道这只特级咒灵领域内的规则。
第二层的人都是杀过一个人后进入的第二层，同时他们又得到了“领域只有五层”这个信息，理所当然的，他们自然会认为像在第一层时一样，杀掉一个人就能进入下一层，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会认为如此这般五次之后，就能平安离开领域。
虽说这是脑补，但从古田雄一给出的信息中，他们知道，这确实是事实。
总之，伊藤琉生的问题的答案就是：那些人在想一共杀掉五个人后，就能离开领域。
答案有了，但他们皆是不敢多言。
从之前几个与伊藤琉生打过交道的老头的经验中，他们也知道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这条应对伊藤琉生的准则，眼下他们不知伊藤琉生的想法，谁都不敢贸贸然开口。
可是，如果可以被人摸透，那就不是伊藤琉生了。
他微微一笑，在伊地知洁高惊讶的目光中，随机抽取了一个幸运老头。
他走到那个老头面前，抓起老头的后领，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老头扔进了咒灵的领域之内。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头，“看”向剩下的老头道：“所以，现在有人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银色的瞳孔“注视”着众老头，伊藤琉生只有一双眼睛，但所有老头都觉得伊藤琉生盯着的是自己。
不回答问题，就可能会被扔进去。而被扔进去后，必然面临的是一场死战。
他们不想。
绝不想。
压力，瞬间蔓延。
老头们的心躁动起来，但身体却一动不动，生怕下一个幸运儿会是自己。
伊藤琉生“看”着他们，嘴角一挑，向前迈了一小步。
很细微的动作，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伊藤琉生身上的老头们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这就像是一个开关信号，让所有老头心头一颤。
原本一声不吱的老头们争先恐后地回答起来，一个比一个起劲。一时间，声音吵嚷得像是在菜市场。
伊藤琉生皱起了眉，冷冷“扫视”了他们一圈。
众人立刻噤声，不敢继续发言。
伊藤琉生眉头舒展，又笑起来，然后随机点了一个老头道：“你来说。”
被选中的老头心中雀跃不已，他感觉自己已经拿到了安全的奖券。
他站在原地，认真回答了伊藤琉生的问题。
然后，伊藤琉生满意点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
老头心中愈发欣喜，暗想自己总算是安全了。
其他老头则是不自觉将视线挪到了这个老头身上，神色皆是难看。
他们也和这个老头想得一样，以为这个老头安全了。
然而，下一秒，伊藤琉生就走到了那个老头面前，和之前一样，半点不犹豫地将老头扔进了领域之内。
“好了，”伊藤琉生拍了拍手，笑着和其他老头道，“下一个问题。”
恶魔的微笑，永远只会让人恐惧。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所有老头心中升起。
不回答问题会被扔进去，回答了问题也会扔进去，所以他们该怎么办？！
伊藤琉生到底想做什么？到底怎样才能让伊藤琉生满意？！
唯一摸索出来的准则也没有用了，他们该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伊藤琉生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他来到伊地知洁高身边，轻轻拍了拍伊地知洁高的肩膀试图安抚，但是失败了。
果断放弃。
他伸手，学着五条悟的样子揽住了伊地知洁高，然后又问了老头们下一个问题。
“你们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简直是送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