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页)

“爸,你也在家?怎么没出去打麻将?”

井意远被费闻推进了客厅,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男人带着一副老花眼镜,正在看著书上的报纸。

这年头还看报纸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了,但好巧不巧井傅就是这么一个人。

井意远看着井傅慢慢悠悠地把手里的报纸放下将老花眼镜往鼻梁上提了提。

“还不是你妈说今天儿婿要上班吃饭了,不想出去打个麻将就被她给吵回来了,我那群老友刚刚还和我打电话来着。”

井意远笑的有点夸张,重点落在了他爸不能去打麻将上。

“叔叔也打麻将?”

费闻倒是先开口找了话题。

井傅:“怎么?小费你也打麻将?”

“没有,只是我爸逢年过节闲下来会打,看来和叔叔还能凑一凑牌友。”

费闻客气的很,说话也是点头哈腰的,特别献殷勤的将井意远推到了客厅守在他的旁边,仿佛生怕井意远有什么吩咐。

“来,费闻,吃橘子,阿姨在你来之前特地买的。”

谢美丽话特温柔,井意远撇了撇嘴,感觉这个家不像他的家。

“你们先聊,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去把菜热热,吃完了我们下午到庙里去,之前和大师商量好了就今天去给你们算算八字姻缘。”

井意远一句话都没说,默默的看着费闻手中那个被谢美丽递过去的橘子。

费闻一开始只是在把玩着,时不时地还和井傅说几句话。

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开始剥起橘子了。

井意远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就开始看电视,他是挺想去吃桔子了,就是懒得动手。

井傅看着井意远转着轮椅到了茶几面前,完完全全把自己的视线给挡死了。

“小远,你过来。”

井意远听了自家老爸的话,艰难地划着轮椅又到了沙发旁。

“怎么了?爸。”

井意远抬头看向自己老爸的时候,就看到对方伸出满是老茧的手,眼珠子左右转动了一下,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井意远是没太懂,神经大条的又问了一遍。

“爸,你怎么了?你眼睛怎么转来转去了,抽筋了吗?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话刚说出去,井意远的脑袋就感觉被人拍了一下,力度还挺大的。

“你就诅咒你爸早点死掉是不是?去去去,把你遥控器给我拿来。”

井意远被打得懵逼,他什么时候有说过,让他爸赶紧死这种话吗?

明明希望他长命百岁还来不及了。

“爸,你不是看报纸吗?要什么遥控器啊。”

都不知道今天井意远出门是不是被鸟屎砸头了?

摔得不能再衰了,说一句话就踩一个了雷点。

“你这臭小子,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嘴怎么就这么欠了呀?你爸我偶尔看看报纸,怎么在你嘴里说的像天天都在看一样。”

“快点,把你手里的遥控器给我。”

井意远慢慢悠悠地把遥控器递到了井傅的手里,有点不太高兴。

他好不容易能够找点事情做,没想到还要被他爸给鞭策一顿。

哎,自己老爸还能怎么的?

不还是得惯着他吗?

原以为井傅拿了电视机遥控器肯定是找给自己看吧,可是下一秒他就扭头把遥控器给了费闻。

“来,小费,开车辛苦了,看会儿电视吧。我们家那个嘴不怂的臭小子,脾气确实不太好,你要好好担待一下。”

井意远的心里顿时跑过一万只草泥马。

这特么开车和看电视,有什么关系?

既然开车就能够看电视,那他下去也开一会儿车,是不是电视机就归他所有了?

这家他不能呆了。

井意远委屈巴巴的准备离开客厅。

刚想把轮椅转个边,却被费闻给拉住了。

只见对方家遥控器调换了个头,最后塞到到了自己的手里。

井意远突然觉得面前的费闻就是天使降临,这对他简直比他的父母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

看来这个家,只有费闻是和自己同阵营的。

“叔叔,小远其实说话挺好的,只不过有些直率而已,我觉得很可爱。他要是对您有什么说错的也别怪他,都是我宠的。”

费闻说完还拉过井意远的手,笑得溺死人。

井意远感觉自己就处在一个蜜糖的罐子里,被淹没的都呼吸不上来。

心脏涌上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和之前的刺痛感,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一天之中体会两种极端,还都是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可以看出费闻所说的话在井意远的心理有多么的重要了。

井意远不得不加深了对自己的怀疑。

难道说他是真的喜欢上费闻了?

这不太可能啊?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呢?

可是……他以前好像也没有想过费闻会喜欢上自己……

“好啦,吃饭啦。”

谢美丽端着菜上了桌,开始招呼起来。

“费闻,来,别客气,阿姨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前几天打电话的时候忘记问小远,所以就随便做了一点家常菜,你将就吃。”

“啊,阿姨,没关系的,我不是特别挑食。”

谢美丽听完,笑了笑。

“那才好啊,这样对身体好。”

井意远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在别人家吃饭,哪里会把自己挑食的毛病说出来吗?这不是自戳痛处吗?

费闻就算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好不好,他妈真的还信了,这是他最佩服的地方。

谢美丽夹起一大块排骨,站起来朝着井意远的方向慢慢悠悠的过来。

井意远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了,看来谢美丽还是爱自己的。

还是会关心这个受伤了的儿子的。

肥肉之中夹杂着一些瘦肉的排骨带着浓郁的汤汁从很远的地方就散发出一股独有的清香,井意远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不是因为站不起来,可能此刻已经将自己的饭碗都递过去了。

可谢美丽的轨迹慢慢地偏移了原来的航道,就这么从井意远的眼前晃悠了过去,最后放进了费闻的碗里。

井意远终于忍无可忍,抹了把辛酸泪,特别委屈地说道:“亲爱的谢女士,请问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谢美丽坐下去的动作楞了一下,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井意远:“你是不是摔跤的时候把脑子烧坏了?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儿子了?”

“去医院看了脑子了吗?怎么回来说话奇奇怪怪的?”

井意远都快没眼看了,他越来越感觉井意远就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孩子又或者是充话费送的。

“不是,妈,如果我不是你和爸从垃圾堆捡来的,那我是从哪儿来的?你别告诉我是充话费送的。”

谢美丽忽然从椅子上离开走到了井意远身旁,开始扒拉起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