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开业大吉! “看牢了哦,不然可就拐跑……(第2/5页)

华父顺着她手指头望去,立即大跨步走过去,‘乘警之魂’上身,他拍拍那人手臂,礼貌制止并询问因由。

解决这种状况一套一套的。

送走那名手欠的顾客,华父忽然微微一笑。

在火车上熬过的岁月,对他来说也不能说是一无是处嘛。

当过乘警,至少还磨炼了他处理另一些棘手事情的能力。

要知道,火车上各种奇葩乘客多不胜数,眼前这些有小动作的顾客,那都是小意思啦。

挂着笑容,他迎上一位询价的顾客,脸上笑容松弛,隐约又有了年少被兄弟朋友簇拥时的自得与潇洒。

华母也有朋友过来探望,一边跟朋友寒暄聊天,一边招待顾客。

偶尔转头扫一眼,找到丈夫后,瞧见对方意气风发的模样,便忍不住笑。

“人年轻与否真是看心态啊,这阵子你虽然忙的不行,但整个人精神焕发的,年轻了好几岁似的。”华母铁路浴池一块儿上班的朋友靠在实木桌边,忍不住赞叹。

“被王姐说的,哈哈,都三十九岁的人了。”华母忙摆手。

“真的,脸红扑扑的,肤色好,皮肤也变光滑了,神采奕奕的可不就看着年轻,说才三十也有人信。”王姐伸手戳了下华母的脸。

边上一个女的看了看王姐靠着的桌子,问道:

“这个桌子多少钱啊?”

“单买桌子的话,750块。要是桌椅沙发这一套一起买,还能便宜。”王姐在这儿呆一会儿,听着华母介绍的次数多了,自己都背下来了。

不等华母开口,她率先笑吟吟答了。

顾客又问了几个问题,华母一一答了,又热情介绍了其他房间,送走这人后,回头叹口气道:

“要是进店的所有人都会买东西就好了。”

“那可发大财了。”王姐开朗的笑。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王姐忽然朝着华母身后努了努嘴,小声道:

“这开店了就是不一样啊,入赘继承店面的女婿都选好了?”

“啊?”华母转头去看,便见女儿正坐在柜台后面,仰头笑吟吟跟一个少年聊天。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唇红齿白十分可爱。

那双圆溜溜的猫眼此刻弯弯着,盈着水亮亮的光彩,看着少年。

不知道沈墨什么时候抱着狗站到了华婕身边,此刻正跟她讲着什么。

两个孩子头凑的很近,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眼睛都望着对方的眼睛。

画面像海报一样,十分养眼。

她抿唇,拐了王姐一下,笑着摇头道:

“瞎说,那是我闺女同学,俩人是同桌,关系还不错。

“现在孩子还小呢,哪懂这些呀。”

“哟,现在孩子懂的可多了。电视上啥没有啊?知道的不见得比你少。”王姐撇撇嘴,“看牢了哦,女孩子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就只知道看脸。你当岳母的可得把好关,好好审查下那小子人品怎么样,有没有上进心,未来能不能出息了。”

“那孩子挺好,学习也好,人品也——不是,不是这么回事儿。那男孩儿真就只是闺女同学~”华母差点被王姐绕进去。

“真的吗~~~~”王姐挑眉,一脸的她可不信。

“哎呀。”华母无奈拍拍王姐肩膀。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王姐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耽误华母干活,留下礼物就走了。

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身后小丽喊道:

“老板娘,咱们这个双层窗帘能定做吗?外面一层遮光窗帘,里面一层轻纱的这个。”

华母转头笑道:“可以的。”

迈着步子又转回店里,帮着小丽招呼起客人。

她全程挂着耐心笑容,脸上也不知是热的,还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始终红扑扑的。

哎呦,嗨,忽然就成老板娘了?

……

……

距离劲松一千多公里的北京市,清美双年展二筛开始。

这一轮,清美重新邀请了另一批教授和知名画家,8位评委老师,一人选5幅画,共筛出40幅。

在这一轮里,又会有20幅画被刷掉。

同样的广厅,所有画摆在地上。

老师们一副一幅认真筛选,这一次,他们比上一次更加谨慎,除非看到非常非常经典的画,不然根本不会伸手。

不少老师走过第一排,一幅画都没相中。

开始第二排的时候,评委老师们不约而同的想,是不是他们的要求太高了?

毕竟这些都还是仍在求学的学生而已,很多画家在学习绘画的过程,也是一样的基础不牢、笔触青涩,只会笨拙的模仿自己老师和画坛名家,根本没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一位穿一身改良棉质旗袍,一头及腰长发的女评委老师率先做出表率,她抬头粗略看了眼场地上的画,然后走出一排一排的画作,绕着圈儿先简单扫了下这批画作的整体质量。

然后又转回第一排,降低标准开始重新筛选。

重走一遍,她还是没有相中的。

技术层面上都不错,但表达上全乏味可陈。

这些如果是将来要涌入市场与他们这些老画家们竞争的新人,那他们这些老东西的画坛地位恐怕还能稳坐好多年。

也不知该为没有强劲后浪而觉得高兴呢,还是为画坛后继无人而不高兴。

旗袍女老师皱着眉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她是一位工笔画家,虽然画作尚未流出国外,但在国内的声望却也不低。

各大院校都曾向她伸出过橄榄枝,想聘请她坐镇国画系,但她尚在独自作画和寻求突破的阶段,任性的拒绝了所有官方邀请。

她一身反骨,个性矜傲不羁,面对无趣极其不耐烦。

一排一排加速,她绕过一位又一位老师,正想转头抱怨两句清美办的这个双年展实在没有水平,目光忽然被一幅乌漆墨黑的画吸引了。

抿着唇,她一步跨过一排画,站在了那幅画前。

画名叫《雪原落日》,整幅画没有落日的绚烂,却充斥着黑暗将吞没整个世界,熄灭所有火光的那种暗沉沉的压抑之感。

明明只是开阔雪原的落日风景水粉,却有种末日来袭的奇妙氛围。

旗袍女老师望着画面的边缘,仿佛也看到了城市被吞没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场景。

她微微低头,注意到画者的笔触非常有胆,层层叠叠的暗色有种压迫喉咙的厚重感。

那抹细微狭长的落日余晖,仿佛是所有生灵最后的挣扎。

整体构图其实没有多么有特色,但透视和结构ok,加上出彩的负面情绪的表达,实在令人着迷。

旗袍女老师看这幅画的过程,有种如嘶喊、摔东西般畅快的发泄体验,连今天选画半天一幅没相中的焦虑都得到了平复。

她扯唇一笑,毫不犹豫捏起这幅画,作为她今天第一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