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学
开学第一天，陆清遇按了闹钟从床上爬起来，宋玉兰也刚从房间里出来。
她顺手在陆清遇头发上顺了一把，打了个哈欠说：“早啊儿子。”
“早……”陆清遇也不怎么清醒，他用凉水洗了把脸，在家换好了校服，随手扎了头发，就拿上书包去了隔壁。
周秀云做好了早饭，陆清遇吃完了才去卧室叫林灼。
这次陆清遇没那么温柔了，直接把林灼从床上拽了起来。
林灼紧紧皱着眉，倒在陆清遇肩上抱着他说：“再睡一会儿……”
陆清遇无奈，“不行，没时间了。”
林灼闭着眼，声音几乎听不清，“再睡……一分钟……”
陆清遇抬手看了看手表，默默地给他计时，一分钟后，他说：“醒醒，林灼，已经五分钟了。”
林灼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烦躁地说：“你是不是又骗我？”
陆清遇淡淡地说：“没有，你现在只有三分钟时间洗漱换衣服出门。”
林灼迷迷糊糊地下了床，从洗手间出来后他看了看时间，“卧槽陆清遇你又骗我！”
陆清遇已经把林灼的早餐装进了他的书包里，“今天开学第一天，还要找班级。”
他俩到楼下车棚取了车，林灼起床气一直没消，一路上冷着脸没怎么说话。
等红灯的时候陆清遇看了他一眼，“没完了？”
林灼没好气地说：“到这么早干什么。”
绿灯了，陆清遇一脚蹬出去挺远，冷声说：“那你现在回家继续睡。”
林灼默默追上他，“怎么还真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你有起床气是吗？我天天比你早起半小时，还跟你一个点儿到，以后我也多睡半小时，没人管你。”
一直到学校林灼都跟在陆清遇后面，没吭声。
他俩找到了新班级，老师还没到，看起来都是随便坐的。
陆清遇径直走到最后一排的一组空位坐下了，林灼坐在了他旁边。
陆清遇摘书包的时候林灼伸手拦了一下，“慢点儿……”
他小心地把陆清遇挂在书包拉链上的头发解开，陆清遇看了他一眼，“快点儿吃早饭吧。”
林灼不正经地笑了一下，“不生气了啊。”
陆清遇皱眉，“别废话，赶紧吃。”
林灼从书包里把陆清遇给他装好的早饭掏出来，“怎么还有牛奶了？”
“不知道，周姨可能想让你长个儿。”
“你没喝？”
“喝了。”
“那怎么不是想让你长个儿？”
陆清遇啧了一声，“想让咱俩长个儿，行了吧。”
林灼笑了笑，在他头上摸了一下，“够高了。”
陆清遇躲开他的手，“刚拿完鸡蛋饼你就摸我，是不是有病？”
他俩在后排小声说着话，没注意前面的人都在回头看，张泉来的时候看到陆清遇前面是空的，直接坐了过去，“陆哥！”
陆清遇看他一眼，“嗯。”
张泉看起来挺兴奋的，看了看林灼，又叫了一声“林哥”。
林灼咬着鸡蛋饼，含糊地应了一声。
张泉还要再说什么，后门儿忽然进来个人，坐到了他旁边。
邵逸川在林灼面前打了个响指，林灼抬眼看去，笑着说：“小川子。”
邵逸川和林灼高一不是一个班的，但经常一起打球，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邵逸川笑了一下，看起来脾气挺好的，“没想到你直接坐我后边儿了。”
他看向坐在身旁的张泉，做了自我介绍，“邵逸川。”
张泉笑呵呵地说：“我叫张泉，你叫我小张小泉白水都行。”
“白水？”邵逸川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了笑，“头一次见这么叫的。”
他们仨聊了一会儿，陆清遇全程没说话，一直安安静静地在写数学题。
他和邵逸川算是认识的，毕竟林灼打球的大部分时候他都在，但陆清遇太冷，基本不主动说话，邵逸川和他也就没什么交流。
林灼一边吃一边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他手上沾了点儿油，想喝奶又不方便拧，刚侧头向陆清遇看去，陆清遇就帮他把奶拧开了。
“要不要纸？”陆清遇问。
“要。”
陆清遇拿了张纸巾出来，继续算题，“快点儿吃，趁着老师没来去洗个手。”
“嗯。”林灼擦了擦手，喝了口牛奶，也不聊天了，几下把鸡蛋饼解决了，站起身往外走。
邵逸川看了看陆清遇，张泉也跟他一起看，特崇拜地说：“陆哥学习特别好，每次都考前三。”
邵逸川点点头，小声说：“我知道。”
其实他们年级应该没什么人不认识陆清遇和林灼，陆清遇一个男生留了一头长发，本来就很引人注目，他学习又好，几乎每天都和林灼走在一起，回头率太高了。
高一上学期的时候，年级主任抓早恋，还把他们俩给抓了，毕竟大家都穿着校服，从后面看，陆清遇除了高一点儿，和女生没什么区别。
林灼回来的时候，正好跟许季青前后脚，许季青笑着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林灼是吧，又高又帅的。”
林灼微微点了下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回了座位，路过赵梦池的时候，他几乎是飞速走过去的。
许季青关上门，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拿着名单开始点名，每点到一个都会认认真真地看一眼。
点完名之后他又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会给大家上课的科任老师，最后总结道：“今天是新学期第一天，大家也基本都是新面孔，对彼此还不太熟悉，没关系，上课不用急着认识，好好听课，下午最后两节会用来开班会，给大家互相了解的时间。”
“在我的班级，规矩不多，但只要是我提出来的规矩，就必须遵守，现在先提一条，上课不准趴在桌子上，实在困了可以出去洗脸或者去后面站着。”
他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趴在桌子上的同学坐直了。
许季青环顾了一下，笑着说：“好了，时间有限，先说这么多，课表已经贴在前面了，第一节 语文课，大家准备一下吧。”
许季青说完就走了，语文老师还没来，班里没过一会儿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林灼趴在桌子上，闭着眼说：“困……”
陆清遇瞥了他一眼，笔都没停下，“你以后是不是要练出坐着睡的技能了。”
“他也不可能每节课都在啊……”林灼说，“我其他课再趴着。”
“有那么困吗？”陆清遇问。
“有……”
“你昨天晚上又熬夜看小说了？”
“……嗯。”
“啧，活该。”
林灼睁开一只眼看了看他，在陆清遇笔杆儿上弹了一下。
笔尖在陆清遇掌心划了一下，留了道印子，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