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第4/4页)

其实在外人看来,特别是章春妮和孟月蔷两个,都觉得白绣绣家境贫寒,还被迫害嫁给了一个糟大叔,现在又要照顾大叔,还要照顾一大家子,所以才会拼命的接兼职在那赚钱。

这么一想。

这两人的同情心,自然是爆棚了。

买完了衣服,三人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去了附近的地方吃饭,下午则是开始买起年货来。

白绣绣这会儿花钱一点都不铁公鸡了,现在手里头还有些余钱,加上又要过年了,总不能老是紧巴巴的过日子。

等送走了白绣绣,章春妮和孟月蔷留在原地,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孟月蔷有些恹恹的,“我觉得绣绣好惨。”

“嗯……”章春妮也认同的点了点头,大概人都是会对弱势群体,产生怜惜心理的,她道:“以后咱们吃饭什么,都尽量带上她,少让她花点钱吧。”

孟月蔷重重的点头,“好!”

至于买了大包小包的白绣绣,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心情好得不得了,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好室友,已经把她看成了什么穷酸样。

苏望亭和周深碰面之后,对方就带着苏望亭去了配眼镜的地方,因为苏望亭的视力还不是特别的稳定,因此需要定期来检查度数。

目前只是配了一副三百多度的眼镜。

听白溪的意思,苏望亭继续敷药的话,要把视力度数,控制在一两百度,也不是不可能,重要的是要好好的维护。

配好眼镜后,苏望亭戴了上去,瞬间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只见他利落的墨色短发,随意的披散着,棱角分明的五官清隽致远,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将那双极为惊艳的眸子藏在镜片后,却显得整个人斯文之中染了几分禁欲感。

看着苏望亭这样子,周深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苏望亭,你这样子,要是在学校里,绝对是要被围堵的。”

如果说戴眼镜前的苏望亭,已经是人间极品的话,那么带上金丝框眼镜后的他,绝对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气息的白衣天使,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那种禁欲感,完全形容不出来。

只是但凡有人看到,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苏望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打算理会周深的话。

不过戴上眼镜后,看东西的确是清晰了不少,这也算是辅助,等之后视力才恢复一些,只有一两百度的时候,他也就不用常常戴着了。

周深看时间还早,两人便在附近的餐馆里点了菜,吃饭的时候,周深问道:“那你还打算回去过年么?”

“嗯,”苏望亭应了一声,“大概月底就回去了。”

周深挑眉,“和你媳妇?”

说起白绣绣,苏望亭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嗯。”

看到苏望亭这样子,周深放弃了询问白绣绣的模样。

苏望亭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对方还是嫁给了他,光这一点,哪怕对方长得再难看,估计苏望亭都不会和白绣绣离婚的。

周深内心感慨,那二傻子也是因祸得福了,现在苏望亭眼睛好了,依照他的优秀和才能,肯定能把日子过得很好,以后反正不愁吃不愁穿。

遥想曾经那么多优秀女生肖想的存在,就这么便宜了一个二傻子,也真是不得不说这人的命啊,就是说不准。

周深也没再问什么了,说道:“你让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帮你说过了,等年后等我来信吧。”

“好,谢谢你了。”这话说的倒是真情实意了几分。

苏望亭知道,周深没有帮自己的义务,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放弃自己,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周深的帮助,苏望亭便显得越发的重视。

没看清楚,那就没办法找到了,白绣绣只好嗯了一声,等吃完饭后,回去办公室,她叫童晓雅帮忙把徐新政叫过来。

上一回的事情。

肯定是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眼皮子底下,不允许出现这种事情。

徐新政被叫的时候,还有些不解,不清楚为什么白绣绣突然会叫自己,他有些惴惴不安的到了办公室,刚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悦耳的声音、

“进来。”

徐新政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白绣绣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满了课本学习资料,基本上都是白绣绣撰写的手抄版。

徐新政喊了一声,“白校长。”

“来了?”白绣绣抬眸,见人来了,便笑着让人坐了下来,她的态度和颜悦色,还亲自给徐新政倒了茶水,叫人有些惶恐。

徐新政接过茶水,心中更是不解是什么情况,他喝也不敢喝,勉强朝着白绣绣笑了笑,“白校长,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见徐新政这样子,白绣绣也没有直接说,而是道:“你先喝点茶水,在学校里的生活怎么样,我就是来找你谈谈话的,你不需要太紧张,我作为学校里的一份子,咱们能相遇那就是缘分,虽然短短四个月,可能咱们就见不到了,但是这也是一种缘分,你说是不是?”

徐新政不知道白绣绣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仔细想了想道:“学校里很好,老师们都很上心我们的学业,我们比起第一批学员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们还能有食堂。”

“那你在学校里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公平的情况,这些都可以告诉我。”白绣绣循循善诱。

听到这话,徐新政下意识的想到了贾洪海几个,自从他们知道自己的成分,打了自己一顿后,就开始联合其他人孤立他。

他们晚上都是把桌子搬开,在地上铺被子,睡的大通铺,而徐新政就没有这个位置可以睡,只有到教室门口那个位置,他才有空位能睡下去。

而现在天气渐渐转凉了,特别是夜里,睡在那个位置是最冷的,寒风渗透进来,都是徐新政在那承受着。

要不是他给自己会用药,怕是早就重感冒发热了。

徐新政的被子很破,棉花也已经不暖和了,等这个冬天彻底到来的话,他要是还睡那地方,身体肯定是受不住的。

想到这些。

徐新政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我在学校里很好。”

不是徐新政不想要说自己的委屈,而是他习惯了,以前他还会为了这些不公,去找公社领导,可是哪一次领导是站在他这边,为他想,为他出气的?

没有。

从来都没有。

既然没有过,那就没有必要再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因为在这个时代,徐新政比谁都清楚明白,这就是他要承受的。

哪怕不公平。

可这就是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