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劝慰 ……(第3/4页)

尤其以前在王府出过大阿哥被身边奴才胡乱喂吃的险些坏了身体的事,皇帝就更谨慎了。

永琏总是忍不住怀疑身边哪个人是皇帝派来的,永璜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除了小喜子和小欢子,其他人就随手指着去做事,仿佛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永璜喝了一口桂花酒赞叹道:“这酒不错,就是可惜了早早给挖了出来,多放两年应该更醇厚一些。”

他又接着永琏的话道:“你啊就是太操心了一点,小事就让身边人来,不然事事躬亲不就要把自己累坏了吗?”

永璜往后一靠,懒洋洋的喝完手里的酒水,就见永琏苦笑道:“我跟大哥不一样,我很难不去想,有时候就想得很多,还不如我亲自来,就不会去想了。”

这点跟皇帝还真像,皇帝每件事都要亲自过目,不就是不放心底下人,担心他们糊弄自己吗?

永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笑眯眯道:“喝酒,别说这么扫兴的话。你喜欢盯着点就盯着,别一边盯着一边又觉得自己管太多不好,贼纠结了一些。”

这还叫他说中了,永琏又是苦笑:“是啊,我总感觉自己过得不够洒脱,想得太多,却怎么都改不掉。”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你别跟自己过不去。改不掉就不改呗,你过得舒服痛快就行。”永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劝他道:“想得多了还给自己添堵,何必呢?尤其别琢磨其他人怎么看你的,越是琢磨越是难受。毕竟人那么多,想法也多,哪可能统一?”

“没见早朝的时候,大臣们经常吵成一团,有几个还会大打出手。他们哪怕都没私心,都是为了大清好,也不可能想得一模一样。”

永璜点了点脑袋,又笑道:“更别提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能统一才怪呢,除非有巨大的胡萝卜的跟前吊着。”

听见胡萝卜这几个字,永琏忍不住笑了:“大臣又不是驴又不是马,什么胡萝卜,被他们听见就得疯了。”

永璜耸耸肩道:“所以你管他们说什么呢,他们可以为了自己夸你,也可以为了自己弹劾你,说你这不好那不好的。你看我额娘多去御书房伺候磨墨几回,有御史知道后就上折子,认为这是后宫干政。”

这事永琏还真不知道,不由坐直身担心道:“还有这事?那后来呢?皇阿玛怎么处置的?”

他回想了一下,似乎最近都没听说后宫有哪个嫔妃被责罚的消息。

永璜答道:“皇阿玛在早朝的时候狠狠训斥了御史们,说他们窥探后宫,连我额娘的行踪都知道得这么清楚,是不是连御书房有什么都知道?”

御史们当场就跪下了,谁敢应这事,不要脑袋了吗?

那他们既然否认窥探苏叶的行踪,又是怎么知道她去了几次御书房的事,消息从何而来?

没有证据的臆测,那么就是污蔑!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当场就有两个御史告罪辞官,其他的也就闭嘴了。

永璜知道后一开始气得不行,感觉御史们就是在找茬!

苏叶之前做了多少事,永璜就不信御史们会不知道,没见御史夸赞多少,反而找她的麻烦,什么玩意儿!

还是苏叶见永璜气得不行,反过来安慰他道:“嘴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介意就输了。而且他们说的未必就是真的,你听进去就是傻子,这些人还巴不得你多看他们两眼,感觉自己受重视了呢!”

所以对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当他们在放屁!

当然,苏叶也不是那么宽容大度的人,御史们摆明是想踩着她来得到皇帝的侧目。

她哪里愿意当这个踏脚石,暗搓搓也找皇帝告状,哭诉一番。

苏叶也不怕永璜知道:“你以后遇到委屈,也不必憋着,要么来跟我说,要么跟你皇阿玛说。”

她就是这样,不高兴就找皇帝哭,还要哭得有理有据才行。

要丁点大的小事就去哭,哭多了就不值钱了。

也就是这时候苏叶就得去哭,还哭得真情实意的,皇帝就必然心疼了。

两个当场辞官的御史就算了,余下的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那两个先跑掉的也不会过得太好,他们算是临阵脱逃了,其他人以后被罚了,必定反过来迁怒到两人头上去!

永琏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做?

他从小的教育就是什么事都得自个来,不能依靠别人,不能随意抱怨和哭诉。

皇后自己就是这样的,有什么委屈就往肚子里咽,处世还得大方从容,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这就很费心力了。

后宫那么多嫔妃,哪可能真的一碗水端平,只是皇后劳心劳力罢了。

所以皇后虽然比苏叶要年轻几岁,看着却要年长一些,到底还是这些年管着后宫太耗心血了。

而且伴君如伴虎,皇后也谨言慎行,说什么都要斟酌着来,不如苏叶那么洒脱放得开。

毕竟她身后站着整个大富察家,一举一动都可能牵扯到身后庞大的家族。

苏叶就不一样了,她又没有兄弟,一家子简简单单的,小富察家并不显赫,翁果图是族长,他们只需要安分守己就行了。

自从翁果图接手之后,很是整顿了一番,小富察家上下如今大才是没有的,犯大错却也不敢,被盯得严严实实着呢。

那些不服管教的早就剔除出去,余下的谁敢不服?

越是大的家族越是盘根交错,姻亲太多,利益庞大,动一发牵全身,所以皇后要过得比苏叶更谨慎小心一些,自然就更拘束。

永琏渐渐长大也开始有这样的感觉,就像这次大臣诬陷傅恒,皇后再委屈也不能表现出来,他也是只能更加谨慎小心,连郁闷都不敢露在脸上,被皇帝瞧见不高兴了怎么办?

永璜如今却教他适当跟皇帝哭诉不是一件坏事,到底是自家亲阿玛,不护着儿子还护着谁啊?

办法是给了,永琏会不会做就是另外一回事,永璜就当自己劝过了。

他痛痛快快喝掉了永琏这里的桂花酒,就潇潇洒洒出宫跑去看自己的王府。

永璜最喜欢每天去溜达一圈,看看王府的新变化,然后去书局看看书,再去街上买几件小玩意,也可以去苏叶的铺面看看有什么新东西,别提过得多惬意了。

永琏却无事不能随意出宫,只能艳羡地目送永璜离开。

他回去后沉思了几天,就去长春宫见皇后,提起了永璜的话有几分羡慕和踟蹰:“额娘,我也可以吗?”

见永琏迷茫的样子,皇后也叹气:“永璜这番话也没错,但我和苏叶是不一样的。”

皇后和永琏不能随意动,苏叶和永璜就不一样了。

在皇帝眼里,皇后和嫡子的分量是不一样的,苏叶和永璜却就是他的爱妃和孩子,孩子受委屈来找阿玛哭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