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雕刻 还挺温暖的。(第2/2页)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仗势,一时竟在旁边呆住了。也不去哄,也不去扶。

江澄子哭喊的声音像被箍住脖子拎起来待宰的鸭子,惊得外面的大人全部都跑进来了,纷纷拥簇到这边。

大人们明白原委后,急忙对着宋秉文手里的木板说:“这刻得真像啊,要不说是刻的,我们还以为是照片呢。”

“是啊是啊,简直跟文文一模一样的。”

“对呀,都一样帅气嘛。”

“刻得多好啊,你看着头发丝都刻出来了。”

听到这些夸奖,江澄子止住了哭,这才满意地吸了吸鼻子,从地上一溜烟爬起来。

然后她从他手里一把将板子夺过来,得意地斜了他一眼,随后嘴一撅,重重地哼了声,趾高气昂地走开了,还故意将脚跺得超级响。

那个晚宴余下的时间里,江澄子再也没有理过他,中途还来抢走了他手里的小蛋糕。

他虽然很无语,但也随她去了。不再来打扰他,他也乐得清静。

直到离开的时候,宋秉文已经到了玄关处,江澄子突然又跑到他面前来,手里拿了另一幅板子。

她递给了他,甜甜地笑着,像是不计前嫌,说又给他刻了一副像。

宋秉文接了过来,这次他打算锻炼一下自己的情商,下决心无论上面刻了什么,他都会说这就是他。

然后他低头,看到上面不是画,而是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天下第一丑人。

宋秉文:......

但从此以后,两人的梁子就结下了。江澄子开始看他不顺眼,处处作对。

宋秉文正回忆时,江澄子已经醒了,看到自己桌子上的核桃没有了,惊慌地四处找了一圈,瞥见正被他拿在手里。

“你干嘛,还给我。”说着她伸手抓了过去。

然后仔细察看了一番,确认没有被他弄坏,才放下心来。

“你在刻什么?”宋秉文问。

江澄子一愣。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过问她的事,或者说,这是第一次他对她在做的事感兴趣。

以往他向来都认为她整天无所事事,做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吃喝玩乐。

“刻一幅画。”她随口敷衍道,并不想告诉他。

“刻的你自己?”

“嗯。”

“果然。”宋秉文轻笑了声。

听出他声音中的不以为然,江澄子抬头不满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自恋才刻自己?”

宋秉文没有明确回答,但差不多算是默认了。

江澄子有些气:“刻自己才不是因为自恋!雕刻都是有感而发,是有真情实感的,又不是随便刻的。”

说着她又补充了句:“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然后她不再理他,又拿起斜刀,开始在核桃上沿着纹路一点点磨起来。

宋秉文没说话。过了一会,他忽然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在那边呆了一会又回到客厅,手里拿着一个东西——热水袋。

他这里没有其他取暖的用具,只能找到这个。

“给。”宋秉文将热水袋放到了江澄子手边。

江澄子盯着那个热水袋。

“暖手。”宋秉文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江澄子很是出乎意料,她没想到他是去为她烧水装热水袋了。

现在已经下半夜了,外面浓雾深重,紧闭的门窗似乎也抵挡不住肆虐的秋风,寒意逐渐弥漫了进来。虽然开着空调,身子勉强暖和,但手却是冰的。

她白皙的指节上冻出了点点红色,她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江澄子盯着热水袋看了一会,放下刻刀,手捂了上去,热气渗透进肌肤,指尖都活泛了些。

还挺温暖的。

“什么时候能刻完?”宋秉文靠着椅背,看向她那边。

“那我怎么会知道......”

“刻好了给我看看。”

江澄子微怔,想了想又道:“......那到时候你不许说丑。”

宋秉文想了下小时候的事,笑笑:“嗯,不说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