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但萧昀以不按常理出牌闻名天下,打仗不因兵法,治国不循祖律,该立的皇后不立,几乎可以说是随心所欲,幼年经历本该造成的阴鸷偏激的性格和现在的性子截然相反。

他整个人都是断裂难明的。

江怀楚也很清楚,一国皇帝若是那么容易被摸透彻,那就是个人都能拿捏他平步青云了。

他甚至怀疑很多消息都是萧昀让人放出去混淆视听愚弄世人的假消息。

江怀楚这些年左右逢源,识人无数,却不得不说,萧昀是其中最复杂最难把握的一个。

他也只是获得了一些蛛丝马迹。

江怀楚摩挲着那块可能一个时辰前还在被萧昀摩挲的玉,眉眼一弯:“我猜他可能是想逗我玩儿报复我。”

如矢和太妃都蓦地一惊。

太妃心提了起来,忙道:“如何赠物还是报复?”

江怀楚道:“他具体做了什么其实不重要,心情是骗不了人的,照他的性子,我让他吃个哑巴亏,他肯定也想让我吃个哑巴亏。”

太妃还第一次听见这么新奇的说法:“那公子打算怎么办?”

“我具体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走一步看一步,”江怀楚道,“这事先放一边,当务之急是考上状元,这事拖不得。”

太妃点头,知道他有主意,便不多问:“那这玉你准备如何处置?戴在腰上?”

她说完便摇摇头:“这不好,萧昀的东西,被人顺手牵了或者碎了,都是大隐患,万一日后你见到他,他问起来……”

江怀楚想了想,一笑。

他叫如矢出去买了根红绳,将红绳从玉中圆孔穿过,低头,将玉垂到胸前,两手牵着红绳绕到颈后,修长柔软的手指灵活轻绕,在颈后系了一个死结。

那块洁白无瑕的玉就沉沉地挂在他洁白无瑕的脖颈上了。

江怀楚稍稍扯松了向来纹丝不乱的衣襟,将玉轻塞进衣襟里,紧贴着莹白肌肤,然后又收拢衣襟,慢条斯理地理好衣服。

脖颈上便只剩下了一条纤细隐秘的红绳。

如矢垂下眼睛,太妃莫名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