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老太太想让宝黛二人成亲, 可宝玉的亲娘王夫人可不同意。

她留给宝玉的家底都让王熙凤给卖个差不多了,宝玉还没成亲,如今家里又成了白身, 他的婚事就得好好选了, 哪能找个没有依靠, 如今连钱财也没了的黛玉?那不是对儿子一点帮助都没有么?

这婆媳二人又要有得磨了。

而宝黛二人的婚事也要经历一些风波,眼下还不知能否修成正果。

将镜头转向塞外。

瑾瑶不是受了打击就灰心丧气的人,难得来塞外一趟,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她当然不想被那些事影响好心情, 要玩个够本才行。

一大早刚起来,就听到金铃回报:

“主子, 钮钴禄格格一早过来请安了。”

“过来给我请安?”

“是呢, 说是路上不方便,如今到了地方才重新守礼, 过来请安。”

“哧!她是想给我请安, 还是想堵四爷?告诉她不必来请安了, 我又不是正经嫡福晋, 何况便是在府里也没有日日请安的习惯,如今是什么道理!”

她又不是那种在意这种虚面子的人。

金铃应声, 亲自过去传话。

狗男人知道她受委屈了, 这几日是拼命地想补偿, 一旦有时间就陪着她骑马、看风景,也从不去跟来的钮钴禄格格那。

其实她真的很想告诉他, 不需要你陪的,我还更愿意和性情相投的几个朋友一起玩,你的内疚大可以放在心里存着, 等需要的时候再用不迟。

“瑾瑶,你准备好了没用?”

帐篷外传来雅塞兰的声音。

“好了,马上就来!”瑾瑶大声回答她,一边对旁边的翡铃道:

“好了,就这样吧,把那手环拿来。”

手环就是之前雅塞兰拿来当赌注的,最后并没有分出胜负,可这姑娘还要硬要赠她,说想和她交朋友。

瑾瑶收下,回赠了她一个价值相当的璎珞,邪念塞兰高兴地收下天天戴着。

这姑娘是天天找瑾瑶一起玩,对时常陪着她的四爷非常嫌弃。

“我知道一个好地方鱼可肥了,我们找田姐姐和刘姐姐一起去钓鱼!”雅塞兰欢快地拉着瑾瑶转圈。

“好啊,不过你不是喜欢七阿哥么,怎么不想办法找他玩,总跟我们在一起?”

“七阿哥说皇上派了他差事,这两天白日里不得闲,晚上会陪着我看星星、看跳舞、刁羊!”雅塞兰笑得一脸幸福。

瑾瑶笑而不语。

这两个人在一起,好像现代的情侣一般,谁能知道这份亲密中带着多少的算计与利益呢!

七阿哥生来腿上带残,但性子坚毅,弓马娴熟,平时跟个隐形人似的并不为康熙所喜,这次难得带了出来却很会抓住机会。

来蒙古当天就跟蒙古人比试布库、射箭,很是给康熙涨了不少脸。

如今又得察哈尔郡王的女儿雅塞兰看中,想要嫁给他,无形中更为他涨了不少身价,眼下康熙都派了差事给他,也是要在察哈尔郡王面前抬高他的地位。

看似两人有情,可这情有多少谁也说不准了。雅塞兰又不像她,心里有数,也没交付真心,就算如前两天这般也不是多伤心,只是有些失望。

狗男人是靠不住的,什么还需要自己有本事才行。

“瑾瑶,你在想什么呢,叫你都没听到。”

雅塞兰不满地摇晃瑾瑶的手臂。

“我在想,你是怎么瞧上七阿哥的,一般的姑娘家不是会更喜欢温文尔雅的八阿哥,或者长相俊美的九阿哥?还有不少姑娘喜欢英武的大阿哥,有权势的太子,怎么你偏和其他人不同呢。”

“什么叫温文尔雅,长相俊美我不知道,他们那种在我们看来就是小白脸,都没有抓羊的力气哪是好男儿?大阿哥倒是挺不错的,只是他年纪太大了,太子嘛,我阿爸说不能看上太子的,总之我在那天第一眼见到七阿哥和人赛马的身姿时便瞧中他了,真像个草原雄鹰一般!”

至于七阿哥的腿脚,在她看来不影响日常生活,还能和人摔跤比试,那就不是问题!

瑾瑶点头,明白了,这句才是重点,情人眼里出英雄!

“对了,你瞧上四爷哪里了,我觉得他看起来很严厉,一点都不可亲,和他一起生活不会太无趣么?”

瑾瑶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而道:

“到了,去叫田姐姐吧。”

田氏从帐篷里出来一见到瑾瑶就围着她转圈地打量着:

“啧啧,常听人说你富有,今儿算是见着了,你这一套行头下来可不便宜啊!”

瑾瑶笑:

“谁都知道我额娘有本事,可不是尽着我挥霍。”

田氏大笑:

“可不是,要是我,我也天天换着穿戴,可惜,只能羡慕你了!”

她娘家不是大族,家境普通,她又是从格格提到侧福晋的,也没什么嫁妆,日子过得只能算是尚可,和瑾瑶的精致是无法比的。

瑾瑶笑了:

“说得这般可怜,可是瞧中了我哪个,说吧,今天看在你这么可怜见的份上就赏你了!”

“真的假的,那我先谢过年福晋了,机会难得,等我好好想上两天才决定挑哪个值钱的吧!”二人逗趣闹了起来。

“田姐姐没的戴么,我带过来不少,要不田姐姐也到我那挑上几件?”单纯的好姑娘雅塞兰真诚道。

“哈哈哈!”

雅塞兰不解地看着大笑的瑾瑶和田氏,不知道哪句话好笑将她们逗笑了。

田氏搂着雅塞兰的肩膀,大力拍了拍:

“好妹妹,姐姐谢过你的好意了,不过不用的,姐姐和你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么?”雅塞兰不太明白这种玩笑,不过田氏说不需要她也不会再提。

再说金铃奉命去钮钴禄格格帐篷传话,月盈正好去找钮钴禄氏玩,赶了个现场。

待金铃离开后,月盈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钮钴禄格格:

“都和你说了,要离年氏远着些,你偏不听,还一大早跑去给她请安,也不怕她给你记上一笔,秋后算账!”

钮钴禄氏笑得一脸无害,好脾气道:

“年福晋不是那样的人,你多虑了。”

“怎么叫我多虑了?你是不知道她……总之你信我的没错,离她远着些,和嫡福晋才要亲近些才对,嫡福晋为人平和,贤惠大度,又是正经的福晋,不比年氏可靠多了?”

此时的月盈还不知道,就因为她多嘴和福晋露出的口风,让福晋提早暴露在四爷和康熙爷面前,贤惠的人设已经倒了。

钮钴禄氏也不和她辩解,唯唯诺诺地应下,只垂下的眼底隐藏了自己才知道的真实情绪。

她怎么可能会完全相信月盈的话?

月盈是王爷书房伺候的一等婢女,论起宠爱来定然是比她强上许多的,这样的人理应瞧不起她们才是,可她竟然一路上就与自己交好,还如此贬低风头正盛的年福晋,到底是什么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