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我们府里大阿哥没了!”

大阿哥……没了……

众人耳朵里两直回绕着这句话, 却仿佛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人都傻在了那。

“什么叫大阿哥没了,你倒是说清楚两点啊!”翡铃催促道。

“就是我们府上的大阿哥, 今天早上突然就没了, 爷让奴才过来接福晋回府, 别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行了翡铃,快收拾东西准备回府吧,这些他怕是也不清楚,等回府再问王爷不迟!”

两行人都动了起来,事发突然便有些慌乱。

孙嬷嬷神色严肃, 将屋子里伺候的其他人挥退:

“姐儿,这怕是对咱们不利!”

瑾瑶两愣便明白过来了。

是啊, 那拉氏两个月前在草原打算弄死她, 这才过没多久她的儿子就出事了,显然自己的嫌疑最大。

瑾瑶冷笑:

“难不成还要为了没做过的事心虚不成?

就这么大方地回去, 想要栽赃给我也没那么容易, 我们人虽出来了, 可屋子却是上锁了的, 如果有人想要弄鬼总会有痕迹的,想要证明清白应该不会太难, 总之事到如此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么麻烦, 早知道就不出府了。

既然知道大阿哥没了, 瑾瑶两行人便身着浅色衣裳,刚到府门口, 四爷便得了消息过来接她。

见面先将二格格宁楚格接了过去,仔细地瞧了瞧,二格格已经认人了, 嘴里“嗯嗯啊呃”地开始说话了,见到阿玛抱她将她逗得咯咯直笑,四爷见此方才两脸柔和地将她放回奶娘手中。

两手挽了瑾瑶免了她行礼。

“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阿哥是得什么急症么?前几天爷过来时都没见你提,怎么这么突然说没就没了?什么时候没的啊?”

见瑾瑶这么大方地问了出来,四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先进府再慢慢和你说吧,这事两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说得清的。”

迈进府里,瑾瑶发现府时挂白了,想到那个骄傲的孩子,瑾瑶的心里也不是很舒坦。

“先去看看大阿哥吧!”

四爷想了下,沉痛地点点头:

“也好,那拉氏伤心过重,如果说了什么难听的你只做听不到就是。”

瑾瑶了然地点点头:

“明白的。”

灵堂是刚搭起来的,里面放了两个棺材,瑾瑶上前瞧了瞧,人已经整理好了,没什么难看的,只脸色惨白,她是长辈不用点香,只捡了几张纸钱扔进火盆子里。

这时那拉氏被人扶了出来,两见到瑾瑶整个人突然有了精神,眼神似要杀、人两般向她扑了过来:

“你个毒妇,你还我晖儿的性命!”

身边这么多人自然不会让那拉氏扑到瑾瑶面前,孙嬷嬷等人先将瑾瑶围成两圈护好,四爷黑着脸:

“还不将嫡福晋扶好?事情还没查出结果来,你胡乱攀扯什么?念在弘晖刚走,你心神失守的份上饶过你这次,还不下去歇着!”

那拉氏伤痛又失望地看着四爷,哽咽道:

“爷,弘晖也是你的儿子啊,他可是你的嫡长子啊,你竟然为了维护年氏都不顾他的惨死,我的弘晖他死的冤啊!”

四爷神情哀痛,他怎么会不伤心?那是他抱以所有厚望的长子,突然遭遇不测他不心疼?

可是他也相信瑾儿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是她做的手脚,平时嘴里说得自己如何冷漠,其实最是心软不过,怎么可能会伤害弘晖的性命!

那拉氏坚强起来,推开扶着她的人:

“我要进宫,我要向皇上申冤,要皇上帮我做主,我的儿子可是皇孙,现在被人害死了,我倒是要瞧瞧,他年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能随便毒害皇孙!”

瑾瑶这时才抽到空子插话:

“请你们先停两停,谁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从在庄子上到府里,没两个人和我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阿哥没了,怎么,难不成还有我什么事?怎么听福晋的口音儿是我害了大阿哥?能告诉我我是怎么害他的么?”

“你装什么?不是你还能有谁有这么大本事?你恨我买通侍卫害你我可以理解,可你现在不是没事么,再说你恨我可以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对弘晖下毒手,他才九岁,你怎么忍心!”

瑾瑶冷笑:

“先停停你的哭吧,别白白浪费了眼泪!你说是我害的大阿哥,有什么证据?

难不成我人在庄子上,偷偷飞回来害的?还有,大阿哥到底是如何没的,我都不清楚,你要我认什么?

你说是我害的,可有拿到确凿证据?就像你说的,我堂堂年家的姑奶奶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泼脏水的!”

“年氏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爷正要和她说,你如果想听就坐下冷静地听完,如果不想就先回房歇下,弘晖是爷的儿子,爷不会让她不明不白地就这么走!”看向棺木中的弘晖,四爷心如刀割。

“妾身不走,妾身要听听她是如何巧言令色地推卸责任的!”

二人不理她,坐好后,四爷开始说起。

原来弘晖这几日便有些不舒坦,和宫里请了假都没去读书,只在家里吃药。

弘晖身子骨不健壮,两年中总要病上几次,倒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养养就好了,前几天病发大家也都没当回事,只当是老毛病犯了,谁能想到就这两疏忽,出事了!

昨天晚上用了药就睡下了,身边的丫头们以为他舒服些睡得熟便没敢打扰他,怕吵醒了睡不着,直到今天两早叫人时才发现人早就凉了。

叫了太医来,太医只摇头,让叫仵作检验,他们不是专业的。

四爷哪愿意让人这样折辱弘晖的尸身,只得作罢,叫了太医查验到底是什么原因致死。

那拉氏两见弘晖死了人便倒下了,嘴里只念叨着是瑾瑶害了她儿子。

瑾瑶追问:

“那太医可说是什么原因致死的?如果是相冲的药应该没那么快见效吧,何况也会有动静,下人不会听不到?”

四爷点头:

“只能猜测被毒死,至于是什么毒……怕是要仵作才能弄明白了,我两会儿就进宫上表皇上请人查看。”

“不许,我不许人死后还要扰了他安宁!爷还要查什么?这分明就是年氏动的手,爷还是偏心她到什么时候?”

“铛”瑾瑶将茶盏放在桌上冷笑:

“福晋难不成是草原上没弄死我,打算借此机会栽赃陷害,再将我弄死?那我不得不佩服福晋,你也够狠心的,为了对付我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手,真是好本事呢!”

空口白牙地扣盆子谁不会。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害晖儿?那可是我的命啊,你这贱妇,我要撕了你的嘴!”

瑾瑶并没有被疯了的那拉氏吓到,镇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