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而被瑾瑶担心的孙嬷嬷和翡铃此时都快急疯了。

派人下到水里, 又沿途寻找,还要拦着当地官府,不让他们的人出去寻, 生怕被他们率先找到加害了, 只一下午, 翡铃等人就心力交瘁不已。

“眼看天就要黑了,再找不到可如何是好啊?这天又不热,主子身子那么弱,掉水里……”翡铃都不敢想了。

左平也叹气:

“眼下不知道敌友,官府的人又不敢用, 还要防着,咱们的人手不够啊!”

孙嬷嬷脸阴得吓人:

“那就不管是敌是友, 全部控制起来再说!如果王爷和主子无事一切都好说, 到时向他们再赔罪不迟,如果主子他们有了个万一……那他们也不用留着了, 皇上都会让他们去陪葬!”

“嬷嬷有办法控制住所有官员?”赵谦惊喜道。

“非常时期, 使用非常手段。大人只管将人都集合起来, 只说商讨如何解救王爷, 到时由我下毒,不怕他们不老实!”

朝廷钦差又是当朝亲王失踪, 便是真凶表面上也不能不管, 这个借口不怕叫不到人来。

“好!就听嬷嬷的!”赵谦看向左平:

“还需左大人出面才行!”怎么说左平也是三品的大员。

左平长出口气, 点头:“交给我吧!”大步向外走去。

赵谦这才看向翡铃:

“一会儿还得连夜寻找主人,你的伤先包扎下吧, 别没找到主人,自己先挺不住了!”

“你嘴里就不能说点好听的?”翡铃气急。

孙嬷嬷打断她:

“行了,听赵统领的, 你自己包一下,我去准备下待会会用到的药。”

师傅开口了,翡铃不敢违背,嘟着嘴去敷药包扎,没看到赵谦松了口气的样子。

孙嬷嬷似有所感,回头瞧了他一眼,没放心上。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回主子,其他事都是小事,哪怕是徒弟的终身大事和这相比都不重要。

瑾瑶二人倒是安心在周家村住了下来。

村长婆娘是个心细的,给瑾瑶和四爷这临时的家准备了个陶罐子。

四爷没见过这东西,问瑾瑶:

“这是做什么用的,做药吊子也太大了吧?”用这罐子熬出来的药得装几碗。

瑾瑶“噗嗤”笑出来:

“什么药吊子,这是煮饭用的陶罐子。”

四爷自嘲地拍拍额头:

“当真是只知道说别人不通世俗,自己如今也打脸了,竟忘了铁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很是,所以这几天我们都将吃到水煮菜、炖菜。”

“宫里也多是炖菜,打小习惯了的。倒是有了家什,又有鸡,刚好可以给你煮点汤喝。”

“好啊,四哥哥要下厨么?我可不能错过了,得好好瞧瞧。”

四爷:……

“如果你不怕浪费了材料,我也可以试试。”四爷没有生气,书上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

瑾瑶为了他受了伤,受了惊,他下厨煮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想的挺美,可实际操作上却犯了难。

看到活蹦乱跳的大公鸡,四爷手起刀落。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血腥了,没了头的大公鸡仍转圈的扑腾着,弄得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终于倒了下来。

四爷抹了把汗,他之前有打猎亲自烧烤,猎物多是被射死的,这杀鸡,还是人生的头一遭。

然后看着鸡四爷又犯难了。

问瑾瑶:

“你厨艺好,应该知道如何做吧?”

瑾瑶:……

“你听说过哪家大小姐亲自去杀鸡、拔毛的?别说是我了,就是我身边的一等、二等大小丫头,她们都没做过这等事!”

她下厨时哪次不是厨房的人将材料处理好,直接就能下锅的?难不成还让她亲自去准备材料?

四爷:……

二人看着地上的死鸡难住了。

恰好这时村长带着个三十许的妇人过来。

“金老爷,我把照顾你们的人找了来,这是长福家的,你们叫她长福嫂就行。她男人生前是村里的小里长。”隐晦指出她寡妇的身份。

“倒是要辛苦长福嫂了。”

瑾瑶打量下那妇人,头发梳得整齐,衣裳虽然破旧,但缝补齐整,也十分干净,对这人很是满意。寡妇不寡妇的,这没什么好忌讳的,谁也不想成为寡妇的不是。

长福嫂不好意思地福了福:

“乡下人,也不会做什么精致的,手艺粗劣老爷、太太别嫌弃!”

四爷指着地上的鸡:

“鸡汤会煮吧?”

“会的,会的,我还从家里拿了块从后山采的党参,放些进去更提气。”

四爷松了口气,对村长点点头:

“多谢村长费心了!”

鸡汤煮好了,晾了下,四爷亲自喂瑾瑶喝。

瑾瑶不太习惯,娇嗔道:

“我只左手受伤不敢动,右手还是可以自己端着碗喝汤的!”

“这鸡可金贵着呢,还是我端着吧,你别再没了力气弄洒了,那可就浪费了。”

瑾瑶争不过他,只得就着他的手喝完汤。

“饱了,下剩的你吃完吧。”

四爷有些忧虑:

“再吃些鸡肉吧,只喝这一碗汤,别半夜饿醒,那可没有吃的了。”

“不会的,我胃口小,好糊弄,你自己吃吧,辛苦了一下午,你也饿坏了。”这乡下人用的碗是粗陶大碗,可不是王府里精致的小玉碗可以比的,这一大碗喝下去哪能不饱。

二人都不是对吃食多挑剔的主,四爷喝了碗汤,捞了些鸡肉吃,也就饱了。

见此长福嫂便没有再准备其他吃食。

他们村子虽然没遭灾,却也不是有多富余的,粮食还是要紧着吃的,习惯了节省。

掌灯了,长福嫂帮着收拾完,将瑾瑶拆了珠子和宝石的衣裳洗干净晾了出去,问了没其他事了方才归家。

四爷和瑾瑶并肩躺在床上,乡下的夜晚静悄悄的,只闻晚间出没的蛙虫叫声,二人一个刻心神难得有了安宁。

“你说等我们老了,也到乡下住,好不好?”

瑾瑶哼了哼:

“做乡绅么?我的性子怕是耐不住的。”

四爷笑了笑,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额头:

“好像有点发热了!”人“噌”地坐起,点起油灯。

瑾瑶摸了摸,没感觉出来:

“应该不严重,没觉得哪不舒服。”

应该还是伤口发炎了,或者是感染了风寒,她这破体质啊。

四爷有些慌,连忙下床按大夫说的替瑾瑶退热。

“我明天一早还是去镇上再换些药吧。”如果到明天还烧的话。

瑾瑶懒懒得有些困了:

“郎中没直接开给,那药怕是虎狼之药,能不用尽量不用,烧得不严重就挺着吧,再说这副药里也有退热的,许是明儿就好了。”

四爷自然巴不得明天一早就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