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捕 张开嘴

温新尔累死了, 拎着白大褂回到宿舍,书包往椅子上一丢,看见谢观星拿着一包薯片在吃。

“你不是从来不吃零食吗?”温新尔喝了一口水, 问道。

谢观星摇了摇薯片,薯片在里边被晃得稀里哗啦响,可以看出来吃薯片的人有多开心了。

“学姐送的?”

温新尔一愣, “温染?”

谢观星又从桌子上拿了一颗水果硬糖,慢条斯理剥了塞进了嘴里, “嗯嗯。”

“......”温新尔仔细地想,想温染有多久没给自己买过零食了。

这才跟谢观星在一起一天吧。

他心里止不住的酸溜溜。

于是伸手从谢观星桌子上捞了一颗, 丢进嘴里, “有我的吗?”

这是温新尔难得的主动。

谢观星仰起头看了温新尔一眼,欲言又止, 但说了比没说更加令人心痛。

温新尔觉得嘴里的糖都是酸的。

谢观星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为什么要问这种侮辱自己的问题?

他将糖果嚼碎, 咽下去,然后拿起耳机戴上,恨很地开始打游戏。

-

[温染, 我们谈谈。]

[你不会想我总去打扰谢观星的吧。]

[你知道他脾气有多好, 我找他,他也只会恭恭敬敬地把我当学长。]

温染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对杨小曼说道:“我出去一趟。”

杨小曼都来不及问温染一声出去干嘛。

这明天就是大汇演了, 还瞎跑。

现在是下午三点,地点是校外美食街的一家甜品店,装修得风格是粉色和蓝色混合在一起,令人还没走进去, 就远远地看着,都感觉是甜的。

虽然是开在大学边上, 但每天在下班时间依旧会有很多校外的工作人士大老远赶过来打包两份带走。

校内的学生就更别说了,可爱在这里消磨时间打卡拍照了。

上课时间,店里人不多,偶尔有几声说话声响起,门上的风铃随着每一次的开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铃铃~”

陈否桉抬头看向进来的女生,他抬手示意自己在这里,女生脚步微顿,然后抬脚朝他走了过来。

“什么事?”温染站在桌子边上没动,都懒得坐下,双手插在兜里,头发随性地披在脑后,黑色的薄呢子显得她高挑清瘦,清冷绝然。

陈否桉看着这样的温染,心里一痛。

“现在连坐下跟我聊聊都不愿意了吗?”陈否桉的嘴角扯得很勉强,他笑不出来,他一想到温染跟别人在一起了,他就觉得再也无法笑出来了。

他以为只是暂时分开的,就像之前在高中的时候每一次发生矛盾一样,会和好的。

可这次谢观星在他面前,脸上尽是炫耀和得逞的恶劣。

“我跟学姐在一起了。”

“就在昨晚。”

“我点了你喜欢的芋泥椰奶酸乳冻。”陈否桉伸手抓拽住温染的衣袖,“最后一次,算我求你了。”

温染垂眼看着陈否桉,在她的印象里,陈否桉从未如此卑微过,他把自己向来摆得高高在上,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入得他的眼,得到他的青睐。

他高高在上也是有资本的,陈家的独子,生来便含着金汤匙,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家庭宠爱下,他并没有成长为一个纨绔。

在英中,他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优秀学生代表,代表学校参加各科的市赛省赛,屡屡获奖。

他有高傲的资本,从来都是,这点,没人可以指责他。

即使是在温染面前,他也从未低过头,所以后来才会发生他觉得温染会拖他的后腿的事情。

他甚至,是有些看不起温染的。

可现在,他却在温染面前如此低声下气。

温染看了他一会儿,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也只是坐下,端上来的甜品她看都没看一眼,只问道:“找我什么事?”

她很忙,没时间陪陈否桉在这里扯旧事。

“你跟谢观星在一起了?”陈否桉低着头,他点的是跟温染面前的一样的甜品,上面的芋泥特别细腻,撒了芒果粒和草莓粒,底下是椰奶和酸奶冻。

温染点头,点完头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学校里碰见谢观星,他告诉我的。”陈否桉淡淡道。

“没事别去打扰他,”温染皱眉,“他做实验很忙,跟你不一样。”

虽然谢观星家里有钱,可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像陈否桉这样幸运,有钱人的家事,往往都是一地鸡毛,更别提谢观星还是学医的,温染不希望他受到影响。

特别是因为自己受到影响,她以前从我觉得陈否桉竟然还会死缠烂打,她更加没有想到,陈否桉这个人竟然还可以跟死缠烂打联系到一起。

明明那么高高在上。

想到这里,温染又忍不住有点心酸。

“陈否桉,以后我们都别联系了,你也别去打扰阿让。”

说完,温染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陈否桉可能不知道阿让是谁,又重新说了一遍,“我是说谢观星。”

陈否桉苦笑,“你叫他小名吗?”

就算两个人高中在一起看起来感情那么好的时候,温染也从来只叫自己大名。

“他喜欢。”温染说道。

“我呢?”陈否桉轻声问,“温染,你喜欢过我吗?”

他现在细细回想喜欢,温染她......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只是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出现在了温染十分脆弱的那段时期。

其实,就算换一个人,温染说不定也会同意的。

温染愣了一下,她仿佛是忍俊不禁,又好像是无奈。

“陈否桉,你真是,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吗?”

陈否桉摇头,“我没有。”

“你有。”温染没有丝毫停顿说道。

不管陈否桉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是事实。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温染有些不耐烦了,她靠在沙发椅上,眉头微微皱着,“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你有什么话,我希望你可以一次性说完说清楚。”

温染口齿是伶俐的,甚至是锋利,她平时只是懒得说。

今天要不是陈否桉拿谢观星说事儿,温染觉得不会出来见对方。

在温染眼里,谢观星就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特别容易被欺负的小孩儿。

那要是被陈否桉这样的人盯上,不得被欺负死。

于是温染现在看着对面的陈否桉,满心的烦躁。

“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申明一点,别去找谢观星。”温染再次说道。

陈否桉笑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又有些苍白,“温染你是傻子吗?你不觉得你越护着他,我对他越有敌意吗?”

“我不护着他,我护着你?”温染反唇相讥,态度十分地差,才不管陈否桉是谁。

陈否桉:“松南之前有姓谢的人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