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方寸尽失(第2/3页)

兼竹还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没注意到前者的神色,“爱心早茶。”他介绍说,“我发现乾坤袋里有一把不知道从哪里薅来的花,就顺便做了。”

怀妄睫毛一垂走过去,“嗯。”

兼竹递了一杯给他,用灵力将茶水降到合适的温度,“你试一下。”

修长的手指接住了茶杯,贴上杯壁外侧的一瞬,怀妄指尖微颤。兼竹见状,“烫吗?”

“不烫。”怀妄说着将茶杯递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

也不知是什么花,水中没有味道,鼻尖却萦绕着花香。和他当时在幻境中喝的那杯花茶一样。

“好喝吗?”兼竹问。

“还可以。”怀妄说。

兼竹眉心皱起来,“只是还可以,你是不是不喜欢?”按照怀妄的性格,如果只是还可以,他肯定也要说“好喝”。以此类推,说明他觉得很难喝。

怀妄,“我没有不喜欢。”

花茶入喉,舌根回甘,甘甜中却又夹杂着一丝酸涩。

怀妄想,兼竹为他做这花茶,对他应该并非全然无意。但这花茶想必是兼竹以前常常做给那人喝的。

他想要兼竹对他的心意独一无二,不愿他们之间还掺杂着第三人的影子。

兼竹看怀妄一脸兴致不高的模样,不知是不是昨晚精神和身体遭受了双重的折磨。他本来是想给怀妄泡个爱心早茶犒劳一下——怀妄以前是很喜欢的。

不过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显著。

“你若不喜欢,下次给你换别的。”

怀妄抬眼过来看了他会儿,眼中又带上了他不懂的神色。兼竹目光微凝,“……你又在想什么?”

“没有。”怀妄说,“那就换别的。”

在兼竹做下这个承诺后,怀妄的情绪肉眼可见地转好,这一小插曲暂且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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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屋里坐着,目前没有别的行动。

讼阁阁主那边的进程掌握在沈橘手里,他们贸然加入只会扰乱后者的计划;擂台赛安排在了明天,在此之前无需再做别的。

现在就只用等沈橘或者乌瞳发来传讯。

兼竹本以为六件法器做起来要花很长时间,至少都得等到今晚——没想到今日还没过半,乌瞳便传讯叫他们去拿。

兼竹,“这么迅速?”

乌瞳,“这有什么。”一如既往的酷仔发言。

“魔界实力果然豪横。”他感叹了一声挂断传讯,转头叫上怀妄,“走吧,去魔界。”

“好。”怀妄起身。

腰间铜符一震,兼竹没出屋门,就地开启了通往魔界的大门。

再次回到魔界,眼前的一切依旧从离开时那般。

远处连绵的山脉上烽火勾连,兼竹看着那连成一片的烽火台,不由感慨,“还是觉得有点空。”

该多挂点人。

怀妄,“……”他觉得兼竹的想法应该是脱离了审美的范畴,单从自身意趣出发。

前方已能见到规模宏大的魔宫,兼竹问,“你说佛子和薛见晓还在这吗?”

“薛见晓应该在。”

“有道理。”想到薛见晓时有时无的男子气概,他深表认同。

两人很快到了浮途殿外。

大概是乌瞳提前打过招呼,宫卫没有拦他二人,侧身将他们带进了殿中。

进了殿内,只见王座高设,乌瞳翘着个二郎腿撑着脑袋坐在上方,“来了。看来给你的铜符你用得得心应手。”

兼竹,“魔界出品,必属精品。”

乌瞳笑了一声,站起身朝二人走来,“你们这打扮还挺新奇的。”

兼竹他们这次来魔界没有再大费周章地换装扮,就着在讼阁的装扮直接过来了,反正乌瞳也认得出他两人。

面具自脸上消失,兼竹说,“行走江湖,马甲总要多一点。”

“嗯哼。”乌瞳没有否认,又瞥向一旁的怀妄。两人眼神对上,他挑眉道,“有求于人,仙尊对我的态度似乎还是这么差。”

怀妄淡淡,“本尊还一句话都没说。”

“呵,无声胜有声。”

“呵呵,欲加之罪。”

兼竹礼貌打断,“要不要先把法器拿上来,你们二位再泡壶茶到一边去慢慢叙旧?”

两人,“……”

乌瞳转头叫柳越将做好的法器拿上来,“你们先看看吧。”

法器显然早已备好,很快柳越便端着托盘从殿后走上来。托盘垫着锦布,上面呈着六种形态各异的珍宝——有玉笛、玉佩、弯刀、骨哨、长鞭、飞镖。

乌瞳随手拿起一柄弯刀递给兼竹,“先认个主,在柳越身上试试。”

神识烙入法器,片刻便让弯刀认主。兼竹将弯刀交到柳越手上,心念一动,数百道紫金色的光芒自弯刀中喷涌而出,像藤蔓一般牢牢缠在了柳越身上。

“得罪了。”

“无碍。”柳越浑身魔气迸发,乌云般的魔气冲击着紫金色光芒,光藤上“呲呲”迸出花火。然而任凭柳越如何卖力,却依旧无法挣脱光藤的束缚。

乌瞳在一旁看着,“柳越乃我魔界统领,实力不输讼阁那些小喽啰。”

“这是自然,柳统领一看就龙精虎猛,以一当千。”兼竹不吝惜自己的夸赞,看试得差不多,抬手将光藤收回刀中。

柳越递回弯刀,接着退了下去。

殿内除了站在两旁的宫人以外,只剩他们三人。乌瞳抱着胳膊看了面前二人几眼,“倒是没什么变化。”

兼竹发出厚颜无耻的声音,“我的美貌永不褪色。”一旁怀妄的目光落过来,他转头,“你好像有什么意见?”

怀妄现在已经学会了自然流畅地捧场,“没有,我在欣赏你永不褪色的美貌。”

兼竹欣然,“也不急于这一时,反正永不褪色。”

“……”

乌瞳轻声一笑,“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兼竹皱眉。除了他的美貌永恒不变,难道还有什么不变的?

乌瞳没有回话,怀妄却敏锐地抬眼,随即对上了前者那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眼底神色一沉,蓦地明白了前者的意味:乌瞳是说他二人离开这段时间,关系没什么变化。没有变化,也没有进展。

配上乌瞳那略带戏谑的眼神,着实令人火大。

对视几息,怀妄嘴唇抿直,忽然抬手拉过兼竹转向自己身前。

兼竹正拿着那玉笛在手中查看,蓦地被怀妄掰过去,他抬头问道,“童心未泯,你也想玩?”

“你玩你的。”怀妄低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在乌瞳的注视下,倾身抬手从兼竹身侧环过。

“怎么了?”兼竹下意识要仰头。

“别动。”怀妄说了一声,指尖勾上他脑后的发带,三两下拆开又重新系上,“发带散了。”

兼竹便不再动,任由他给自己系好,“看来是它太丝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