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傅沉故牢牢摁住他的下巴,压抑了不知道多久的欲望,在触碰到柔软红唇的刹那,如开阀的洪水倾泻而出,带着十足的侵略性。

谢明舟毫无防备被亲懵了,老树不仅开花,还着火了?!

他哪招架得住,白瓷的脸一路红到耳根,被迫轻仰脖子,发出难耐的轻哼,反而似一道蜜剂,助长了傅沉故的yu望。

很快这个吻就变了味,傅沉故热烫的大手向下,却被谢明舟冰凉的手捉住。

凉意瞬间从手传至大脑,傅沉故目光一顿,理智重新回笼。

他猛然放开了谢明舟。

谢明舟背靠墙轻轻喘息,凌乱的领口露出滑嫩的肌肤,雪白的脸沾满红晕,薄唇潋滟着靡色的水光,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

他一代风流帝王,自信一世,竟然被视为挚友的大雁给反啄了。就好比,他被前世的沈书行亲了!

最关键的是,他居然没一拳呼上去。

耳边响起温陶无数次的提醒,谢明舟目光一凛。

他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哪次屈于人下风过。

谢明舟强作镇定,慢条斯理理正领口,望着傅沉故,调笑说:“感觉怎么样?第一次接吻呢?”

心里却莫名想,要是敢说不是第一次,就把这人拖出去斩了。

望着那张眉眼生情,媚意未褪的脸,傅沉故闭了闭眼,收敛眼中奔涌的暗色,再次睁开眼时恢复清冷,默认说:“嗯。”

谁知,他刚压下邪火没多久,谢明舟轻笑一声,长指勾住他的下巴,抬头就回吻了过去。

唇齿交缠,谢明舟没有章法地轻吮着那道薄唇,但似乎无师自通一般,勾得人溃不成军,带着野。

他必须找回场子,就算接吻也得是他压着别人。

傅沉故身体一僵,全身上下火苗窜动,额角青筋暴动,哪里了得住这样的诱惑,扣住谢明舟的后脑就想加深这个吻。

但谢明舟手上的结痂,刺激了他的眼睛。他这才回想起来,谢明舟今天刚出院。

他僵持着,大手停在了半空。

连续两次窒息的吻,谢明舟感觉到气息紊乱,便放开了他,手指仍然勾着他的下巴,嗓音沙哑又低沉:“教你的,学会了吗?”

傅沉故一处还烧得生疼,但也不和谢明舟计较口舌,反而探出了一个事实。

——谢明舟似乎没有排斥他的亲吻。

他不疾不徐扫过谢明舟自1为是,笑得张扬的脸,体恤和长裤松垮搭在身上,领口大敞,稍微一拉就可以被他尽数褪去。

如果不是顾虑到谢明舟刚出院,他很想就在这办了他,省得他到处乱撩人。

*

清早,谢明舟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剧组。

他刚出现在门口,剧组所有人都蜂拥而来。

“谢哥你终于回来了啊!等你好久了呜呜呜!”

“谢哥我们都好担心你啊,你不在大家整天都不自在。”

“谢哥,你救人那一幕已经被网友疯传了,大义凛然!”

谢明舟笑了笑:“哦?”

副导演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可不,中央新闻都点名表扬了,整个剧组都沾光。”

能被中央新闻表扬,整个剧组的档次和口碑都拉高了不少。毕竟方导的这部剧,可是准备上星播出,各大卫视在买播放权的时候,都会极力看中剧的口碑和演员的素质。

谢明舟淡然笑笑,他们谢氏将门出身,祖训里便有保卫黎民百姓,百姓为先的一条。

放在过去,他也会这么做。

方导也反省说:“哎,不过这次还真给我们长了教训,下回还是得注意安全啊。”

“明舟。”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谢明舟转过头,沈玉桥走到他身边,担忧问:“你终于回来了,恢复怎么样?”

边说,边上下打量谢明舟,这几天他也经常去医院看望谢明舟,但好几次都碰上傅沉故,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怎么说话。

谢明舟眯眼笑道:“傅总每天都给我投食,我都变胖了。”

听到傅总二字,沈玉桥目光轻闪了下。

远处的傅言望着谢明舟和沈玉桥说笑,很不是滋味。他连着好几次想去探望谢明舟,最终还是碍于小叔的面子没敢去,只能从小叔和李秘书口里旁敲侧击。

半个小时后,谢明舟换了一身深蓝色华服走出化妆间,走到场中央,化妆师在一旁帮他打理发饰。

方导走过来:“明舟,身体恢复得可以吗?”

谢明舟整理着腰带,笑得从容:“方导放心,最后的杀青戏我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的确,这几天在医院,他也没落下看剧本。

方导十分欣赏看了他一眼:“前几日,叶容叶导还特意来找我,问了很多你的情况,我已经把你推荐给他了,现在的你肯定没问题。”

方导内心叹息,这部戏让他有缘结识到这样一位独特的演员,虽然合作快结束了,但他也希望能推他一把,毕竟叶导在国内电影圈也是极有名气。

无关傅总,他是发自内心的欣赏。

装扮完毕,谢明舟走到取景宫殿门口,觥筹交错,灯光闪烁,这部戏即将走到结尾,容修这角色也带给他无穷的惊喜,从第一幕的冲破牢狱,到万军丛中取吴峰首级。

他走到殿门里,傅言坐在案桌边,神色复杂望着他。

谢明舟勾了勾唇,最后的这场戏,便是刺杀男主,黎王。

“Action!”方导地声音传来,摄像机纷纷对准内场。

又是一年的宫宴,黎王宫殿热闹非凡,酒桌上大臣谈笑碰杯,大殿中央载歌载舞,一片祥和。

容修再次伪装成相府乐师,跟着大队走进场。

容貌绮丽,眼波流转,一下子就吸引住了黎王的视线。

“乐师,黎王有请。”总管走上前吩咐说。

乐师行礼,一步一步向黎王走去,笑容优雅,却未达眼底。

黎王目光复杂望着向他走来的乐师,众臣皆是叹息,乐师的一双眼睛,和逝去的二皇子近乎一样。

“黎王。”乐师恭敬道。

黎王微微一笑,“乐师请坐。”

乐师挑了下眉,黎王身侧的座位,那是和黎王平起平坐的位置。

乐师坐在黎王身侧,黎王递上酒杯,调笑说:“喝一杯?”

“黎王好兴致。”乐师笑吟吟,目光流连在黎王的脸上,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长指握住酒杯,和黎王的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而另一只袖口下的手,却轻轻转动刀刃。

场中央舞池轻曼,大臣们应和碰杯。近日宫里的大臣接连被杀,黎王一直防备森严,连酒席后方都站着侍卫。

黎王望着眼前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儿时和皇弟在宫里骑马射箭种种浮过脑海,而这样一个恣意的少年,被他亲手送去了敌国沦人质受尽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