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回家
他是游荡在哥谭黑夜中幽灵, 也是守护这片黑暗的骑士。
他是失去了一切的复仇者，也是坐拥亿万身家的超级富豪。
他是刚刚凭一己之力破坏了佛恩里家族罪恶交易的蝙蝠侠，也是……
刚回到车上就发现自己副驾驶多了个人的出租车司机。
尤其是，这个人还穿着一身古怪的……戏服？
“换班回来了？”那个人坐在副驾驶上, 甚至放松地把座椅靠背往后放, 半躺着脚搭在副驾驶台上。
蝙蝠侠一听到声音就判断出, 这就是刚刚想找自己坐车的那个“乘客”。只可惜……
他在这盯梢已经盯了一周, 打发了十几个乘客, 以及四五倍的想做点小生意的毒·贩，都是以不暴露自己的样貌为首要目标。
代价就是, 他刚刚也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
以后得记住，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蝙蝠侠默默地在心里记了一笔。
“你是谁？”蝙蝠侠低沉的嗓音问道。
“看不出来吗？”车里的人惊奇地反问了句，“你可以叫我, 钢铁侠。”
蝙蝠侠沉默了。
他当然看得出来，这套金红色的可笑戏服来自于一个漫画角色, 还有一个粗糙的头套和更加粗糙的塑料面具, 简直像在侮辱他的智商。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 彻底遮掩了所有长相, 只能从轮廓和声音判断出来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性, 甚至连这几点都无法确定, 毕竟身材和声音都是可以伪装的, 蝙蝠侠自己就是个中高手。
“你想要什么？”蝙蝠侠完全没想到，自己回到哥谭后，调查的第一个案子就遇到了这么多意外。
“我想要的很简单, ”自称“钢铁侠”的人回答道, “对你来说也很轻松, 只要……”
“钱？”
“送我去大都会机场。”
一阵尴尬的沉默，蝙蝠侠完全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如此执着的乘客。
“你们哥谭人真的很麻烦，”戴着钢铁侠面具的人吐槽着，“路上的出租车过了十二点居然就不肯接远途单子了，双倍加价都不干。”
因为不那么谨慎的出租车司机，估计三个月都活不下去吧。
车里的怪人，当然就是乔纳森。
从大都会来哥谭的路上，乔纳森看到有家周边店，想着给克拉克买点美国队长的周边，顺便拿了些别的玩具，比如一个钢铁侠面具，没想到刚好就派上用场了。
至于衣服，倒是没有带现成的，但是……乔纳森可以现做啊。
身上带了石头和木材，先搓个熔炉出来炼矿，再搓织布机，缝纫机，没有图纸也无所谓，反正把布料染成金红色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在等蝙蝠侠回来的时间里，乔纳森一个人走完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道路。
所以出租车奔驰在前往大都会的道路上时，乔纳森很是感慨:“技术才是人类的第一生产力啊，人力终究是有极限的，你可以考虑下把抓钩绳换成抓钩枪嘛。不然就容易像刚才那样，扔了几次才扔上去。”
蝙蝠侠不想说话，并且想删掉黑历史记录。
“你从大都会过来？”蝙蝠侠最终还是开口试图获得一些情报，“还是打算从机场离开？”
“都不是，我只是去机场接我儿子而已。”乔纳森看了眼时间，“麻烦开快点，师傅，我老婆还在那等着，快到睡觉时间了。”
“我以为，钢铁侠应该会有私人飞机，而不是需要坐红眼航班的儿子？”吃瘪的蝙蝠侠嘲讽道。
“我以为，会代表月亮的应该是美少女战士，”乔纳森用同样的语气怼回去，“而不是一个…噗，说真的，黑暗骑士还行，复仇者就算了，当心律师函。”
怪不得那些黑帮，动不动就想灭口……蝙蝠侠在认真地考虑，自己出道前想要坚持的不杀原则，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谢了，有机会再见吧，我得赶时间了。”乔纳森下车后摆摆手，甚至还付了两百美金车费。
蝙蝠侠本想再盯梢一阵，看看这人到底是谁，但是乔纳森这一身造型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他现在开的又是出租车，在机场这种地方，稍微停一会儿就会有一堆人过来问。
穿着奇装异服的可不只有那个“钢铁侠”，蝙蝠侠自己可也还没来得及换掉制服，太容易暴露了。
咬咬牙，蝙蝠侠只能一脚油门赶紧开走。之后再想办法回来，说不定那人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当然，这种问题对乔纳森来说是不存在的，他只需要在看到车子走了以后，混进人群里，拉开系统界面，原地转个圈，就能换掉一整套衣服。
甚至乔纳森还能猜到，自己身上肯定被装了定位器，所以直接把换下来的所有东西在空间格子里拖进系统的垃圾桶，还能回收30%的剩余价值……
不过理论上来说，乔纳森原地换衣的过程，也是先脱在穿的，只是因为系统的关系同时进行了，旁边的人也不会感到奇怪而已。但是如果有高速摄影机的话，就能拍到中间的某个瞬间……的确是全·裸的。
乔纳森以前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后来发现，别人都不在意，他管那么多干嘛？
“玛莎！”乔纳森看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玛莎，“那小子还没到吗？”
“快了，刚刚看到航班已经降落了。”玛莎前前后后打量着乔纳森，“怎么样？在警局没事吧？”
“没什么，就是做了个笔录而已。”乔纳森又看看时间，“这都快两点了，怎么还没到啊……”
“实在不行你就先回去睡吧，我在这等……”
“妈！”
玛莎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一把大胡子在脸上蹭来蹭去。
“噢，我的克拉克，”玛莎当即反应过来，一会儿抱着克拉克的头摸来摸去，一会儿又整理着克拉克身上已经有些脏兮兮的衣服，“在外面可吃了不少苦头吧？看起来都瘦了……”
很少有人会对一个一米九一的壮汉说出这种话……除了壮汉他妈。
乔纳森吓了一大跳，他看了半天，才看出来这个胡子拉碴的家伙居然是自家儿子。
“克拉克·肯特！”乔纳森非常不满，“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注意个人卫生！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家里的奶牛都比你……唔……”
乔纳森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熊抱抱起来，打断了唠叨。
看着乔纳森越来越不善的眼神，克拉克赶紧把乔纳森放下来，不好意思地搓着手。他确实是故意留的胡子，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能减少一点麻烦。不过衣服什么的，确实很长时间没换了。因为离开北极后，又去撒哈拉沙漠逛了一圈，哪怕不会流汗，也难免外表会弄脏些。
“爸，你带吃的没啊？”看到乔纳森似乎想动手的样子，克拉克赶紧躲到玛莎后面，“我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