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第3/3页)

推开卧室门,夏稚懵懵地徘徊在走廊,不知不觉竟走到管家所说,那个盛满沈时骁白月光回忆的小屋。

外面的门似乎被锁了,打不开。

夏稚靠在门前,再次想起那张两人的合影。

那个令他嫉妒、令他坐立不安、令他缺乏安全感的白月光居然是他?

怎么觉得有些不合实际?

应该是自己做的梦吧?

客厅中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夏稚寻着声音来到楼梯拐角处,轻轻坐在台阶上望着两人。

方庭羽端着一杯酒正在打趣。

“嗜睡症以后还用装吗?”

沈时骁:“不用了,徐董入狱,管家已经被我撤走,没有必要再装。”

夏稚心中惊讶,喃喃自语:“嗜睡症居然是装的?”

所以他读那些小说时,沈时骁根本没有睡着,全部能听见?

他攥着楼梯的围栏,脑袋被气得晕乎乎的。

呜呜呜,他好蠢!

沈时骁不仅是个大猪蹄子,还是个大骗子!

楼下,方庭羽发出感叹:“公司现在牢牢抓在你的手中,又娶了白月光夏稚,你的人生真是圆满了。”

沈时骁:“嗯,就等稚稚恢复记忆了。”

方庭羽抬起眼时,拿着酒杯的手臂忽然一僵。

沈时骁见他神色古怪,问:“怎么了?”

方庭羽轻轻咳嗽两声,眼神示意着沈时骁的身后。

沈时骁微微转头,发现夏稚微笑着看着自己。

夏稚:“嗜睡症是装的对吧?”

沈时骁抿着唇,自认理亏:“嗯。”

夏稚:“看我因为你的白月光,那么伤心,那么吃醋,依然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是吧?”

沈时骁辩解:“告诉你了,你不相信。”

方庭羽瞧着眼前的架势,觉得自己还是先走为妙,飞速告别离开。

夏稚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露出微笑:“喜欢听偏执师尊的掌心宠是吗?”

“我今天给你讲个新故事吧。名字就叫《沈总的小宝贝非要离婚》!”

说完,他飞速奔向卧室,拉着从英国带回来的行李箱,就要离开。

沈时骁眉间忧虑,连忙跟上去拽住夏稚手中的行李箱,解释:“稚稚,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不是故意的就是存心的喽!”夏稚甩开行李箱,坐在地上背对着沈时骁,语气有些哽咽:“我问你,既然你是装的嗜睡症,我和你告白你肯定听见了对不对?”

沈时骁:“嗯。”

“既然我就是你的白月光,你当初为什么拒绝我冷着我?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难受?”

夏稚语气越发委屈,“我拿着行李离开那天,真的很羡慕你的那个白月光。因为他虽然离开了你,但是在你心里依然有他。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妈疼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他心里还爱着、念着别人,我很难受很没有安全感。”

他的嗓子有些沙哑,眼眶比下飞机时肿得更加厉害。

沈时骁半跪在地上,想替他擦眼泪,却被夏稚躲开。

“稚稚,你第一次和我告白,我之所以冷着你,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你那么快就喜欢上一个陌生人。当时我仿佛走进一个死胡同,总是假设我没有回国找到你,你和别人联姻会不会也会迅速爱上别人。不过后来,我想通了。”

沈时骁停下片刻,声线中染上一丝心酸和心疼。“如果我没有那么快找到你,那么我希望你能遇见一个疼你、爱你的人,这样你就不会受那么多苦了。因为比起我自私的占有欲,你幸福、不被欺负最重要。想通这件事后,我便去山上找你。”

夏稚表情虽然有些动容,但依然不肯去看沈时骁。

“可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跟我解释,但你依然告诉我实情。”

沈时骁顿了顿,将医生和他的聊天记录过程,一并告诉了夏稚。

夏稚喃喃问道:“直接告诉我,我就是你的白月光,真的会影响脑海中的真实记忆吗?”

沈时骁:“医生说,直接告诉你,会给你心理暗示,所以可能影响。不过关于你的车祸,我已经找到了清晰的线索,所以纵使你不再恢复记忆,也没有关系。”

这件事解释清楚,夏稚心里仍然有些不甘心。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千方百计防着的情敌,居然是自己?

心里有点别扭,也很不爽。

况且自己追沈时骁那么久,才追到。

嗐,其实也不是很久。

这时,沈时骁牵着他的手,把他轻轻扶起,“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打开两道门锁,夏稚终于看见里面的庐山真面目。

是一间画室。

微弱的灯光变亮,夏稚带着巨大的震撼。

这里面所有的画像,都是自己。

离他最近的画,是一副油画。上面的他举着课本,眉眼弯弯。

右下角写着几个字。

——致我最想念的summer。

夏稚朝着其他的画作走去,发现每一幅画,都写着这样一行小字。

沈时骁低声说:“我在法国想你的时候,就会画画。当初你的突然消失,令我陷入巨大的不知所措中。我拼了命的在法国找你,却不知道从何找起。summer这个名字甚至都不是你的真实名字。终于有一天,我在一次新闻上看见和你有四分相似的夏茗轩,我有一种预感,他是我找到你的根源。很幸运,回国后我找到了你所有的详细信息。但我还是回来晚了,如果我能早些时间找到你,你也许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夏稚敛着眼眶的热泪:“其实不是很晚。”

沈时骁从身后搂着他:“对,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相伴,不晚。”

“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你了。”夏稚的眼泪坠落在沈时骁的手腕处,沈时骁扶着夏稚的肩膀,让他冲着自己。“不哭了,那段记忆,你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可以讲给你听。”

夏稚抹掉眼泪,娇气地哼了一声:“可我之前那么卖力地追你、对你好,就是为了让你赶快忘掉白月光。现在想想有点傻。”

沈时骁手掌捧着他的脸颊:“没关系,我也可以重新追你对你好,让你真正地体验白月光的待遇。这样行不行?”

夏稚破涕为笑,“行。”

随后他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着急忙慌地跑出画室,再次拉起行李箱。

沈时骁跟在后面,带着不解连忙截住夏稚:“我们不是都说好了?怎么还走?”

夏稚流着鼻涕,呜呜咽咽:“我不走!我现在要去英国,找那天被我扔出窗外的吊坠和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