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嚣张【补全了!】

付司晨没注意到鹿溪出现了一秒, 她“噫”一声:“你喜欢她,那为什么不告诉她?结婚这么久了,她一直猜来猜去, 每天发一百条消息问我老公到底喜不喜欢她。”

薄光年微怔:“她,很早就喜欢我吗?”

付司晨眯眼:“真的假的,你感受不出来?我不信。”

薄光年微微沉默,陷入沉思。

半晌,有些不太确定地道:“也许。”

在今天之前, 他一直觉得, 鹿溪喜欢自己,是最近才渐渐发生的事情。

因为, 之前,受到综艺干扰……

他总觉得, 鹿溪是逢场作戏。

他思考一阵,试图解释:“我们俩之前相处的环境, 有一些特殊。”

付司晨见怪不怪:“综艺炒CP嘛, 我懂。但你面临的困境, 小鹿也会面临啊,在同样的环境里, 她仍然很主动很努力地喜欢你,但你因为顾虑就停止靠近她了。”

薄光年眉峰微聚:“我没有停止靠近她。”

他现在, 拥抱她的欲望,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更加强烈。

他仍然难以界定喜欢的标准与边界,但他想看着鹿溪, 想拥抱她, 想两个人什么都不做, 浪费时间,到地老天荒。

这都是他不想跟别人一起做的事情。

鹿溪对他来说,永远特殊。

付司晨完全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下定义:“你是个傻子。”

苏怀:“……?”

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姐你真敢说。

但是空气沉默几秒,薄光年竟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他微垂着眼,抿唇,许久,说:“也许吧。”

如果恋爱是一门课程,他的得分,大概很低。

“我累了。”亨利四世被宋又川回家的动静吵醒,啪嗒啪嗒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付司晨抱住狗,叹息,“你上去看看她吧,但是只有十五分钟探视时间,一秒都不准超喔不然我把小鹿藏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

薄光年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站起身,微微颔首:“谢谢你。”

付司晨:“嗯?”

薄光年低声:“能让小鹿离家出走的时候,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不至于在空旷的城市里,没有地方可以去。

付司晨还没反应过来,薄光年已经转身迈动长腿,走向了楼上。

卧室内光线昏暗,流动在天花板的银河系已经切换到了下半场,星群闪烁,光影游走在头顶。

薄光年进门前脱了外套,微卷起袖口,换了平底的拖鞋,才走进去。

房间内铺着柔软的厚地毯,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像一只缓慢接近猎物的猎豹,身姿优雅,小心而谨慎。

转过木屏风,就看到了蜷在大床一角的鼓起来的小包。

是鹿溪。

他微顿,绕到她面前。

床头大灯没开,月亮形的夜灯挂在墙上,柔和的光线正正映照着鹿溪白瘦的下巴。

她侧卧着缩成一团,呼吸平稳,半截手腕露在外面,泛出瓷白的色泽。

薄光年喉结滚动,蹲下.身。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将她的手腕轻拿起来,也放进那一团看起来颇有安全感的被窝里。

手腕还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昨晚,她的脚腕,可能被他弄青了。

薄光年一边在心里默默愧疚,一边屏住呼吸。

离得这么近,她这张脸越看越好看。

想摸摸,又怕把她弄醒。

他盯着鹿溪一动不动,像是要把这段静默的时刻刻进骨子里,带到下一世。

然而下一秒,鹿溪缓慢地撩开眼皮,朝他看了过来。

薄光年伸出去想偷捏她脸的手,霎时停在半空:“……”

两个人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这屋子光线昏昧,一天不见,薄光年觉得鹿溪瘦了很多。

巴掌大的脸上,眼睛显得更亮了,就这么一脸茫然、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看,过好久,才缓慢地眨眨眼。

鹿溪小声:“薄光年?”

她声线柔软,有一点哑,像是有一阵子没喝水。

薄光年想去给她倒水,又想留在这里多看两眼。

他低声:“是我。”

鹿溪昏昏沉沉睡得不死,本就是深夜,她一直迷迷瞪瞪的,脑子不太清醒。

她愣了一会儿,像是不太接受面前的事实,他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而且还出现在床前……

她狐疑地攥住薄光年的手,用力掐掐:“真的吗?”

她下手不轻,薄光年没觉得太疼,但也忍不住皱了下眉。

然后,没有说话。

鹿溪失望:“我果然还是在做梦,拧自己都不疼。”

薄光年:“……”

你拧的是自己吗?

确认是梦,鹿溪收回手,胆子更大了些。

她将自己裹成小粽子,躲在被窝里盯着薄光年看:“我刚刚也梦见你了,你到底给我造成多大心理阴影啊,我今晚怎么一直梦见你。”

他问:“你刚才,梦见我什么?”

鹿溪小声:“梦见你满脑子黄色废料,被我打了一顿。还梦见外面下大雨,你到处找我,怎么找也找不到,跑遍整个北城……哎,倒也不是特别复杂的事情。”

薄光年身形微顿,不知怎么,一颗心突然软下来。

像是浸没进大海,四面八方的水压将他包裹,胸腔发胀,像是回到生命的初始时刻。

他低声:“不复杂,但挺贴合实际的。”

鹿溪轻咳两声:“哪里贴合实际,现实里你怎么可能会到处找我,你根本不找我。”

薄光年失笑:“可是,我确实,一直在找你啊。”

哪怕今晚,雨水淹没北城。

我也一定要先确认你的安危,才能闭眼入睡。

他不说话,鹿溪就看着他,慢慢地眨眼睛,睫毛一动一动。

薄光年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碰碰:“你不舒服吗?”

下一秒手指传回热度,他立马就知道,她为什么咳嗽了。

薄光年皱眉:“你发烧了?”

鹿溪又咳了咳,一本正经地小声:“是有一点,我没力气。但我刚刚听见,司晨已经去找医生了。”

她喃喃着,闭上眼:“我再闭上眼,睁开,就醒了。就可以起来吃药了。”

薄光年默不作声。

三秒过去,鹿溪睁开眼,看到薄光年还在。

她重新闭上眼。

十秒钟过去,鹿溪又睁开眼。

看到床前投下一片黑影,男人一动不动,脸上没什么表情,还立在床头。

鹿溪:“……”

鹿溪咳嗽几声,虚弱地问:“我是不是活在梦里?”

薄光年:“……”

他抿唇,借着天然的身高优势,坐在床边,将鹿溪扶起来。

隔着软软一层薄被,鹿溪惊慌失措,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