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争(第2/2页)

争,自然有聪明的争法。

可钮祜禄氏竟然一点都不动心?

年氏十分不解。

若说钮祜禄氏想走的路子不是自己,却也不能。在这府里,除了自己就是福晋,可福晋处也不见钮祜禄氏有一点动作。

据年氏所知,耿氏都忍不住,最近常去福晋的正院坐着。福晋肯见她,耿氏就在旁拿拿递递赔小心,还点灯熬蜡做针线抄佛经给福晋送过去,自然是想福晋这个嫡额娘给五阿哥说句好话。

可钮祜禄氏就是日日关着门过日子。

年氏心道:她这是瞎了聋了吗?

——

凝心院。

宋嘉书看着自己做出的一对杯垫,越看越满意。

她展示给白宁看:“这样杯子下头的水印就不会留在桌子上了。”前世夏日吃冷饮的时候,随手搁在玻璃桌上的杯碟,总会留下一圈水痕,宋嘉书看着就难受,必须用杯垫。

如今她狂练针线,努力向原身靠拢的过程中,就顺手做了两个杯垫。

白宁这几日嘴角长了两个燎泡,一说话就像被蛇夺舍了一样,发出轻微的‘嘶嘶’声,脸上也是痛苦的表情。

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坚持要说话。

“格格,您真的不去年侧福晋处?”

宋嘉书无奈了:“白宁,这车轱辘话我们都说了许多遍,怎么又来了?”

白宁疼的要跳脚:“格格!当时是年侧福晋私下里透露的消息,您说怕她坑您,让爷误以为您也探听消息,给咱们四阿哥争宠。”

“可现在,满府里都知道了这件事,人人都在争了,只您还在做杯垫!”

“李侧福晋就算上回挨了骂,估计也是不肯放弃这个机会的,反正郡主这几日都回府见爷两三回了。耿格格这些日子更是就差住在福晋处了,日日还在自己屋里烟熏火燎的念佛烧香,这自然不是忽然开悟皈依佛门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五阿哥能露脸?只有您,明明有年侧福晋想主动伸手,您却关了门!”

宋嘉书看着白宁那张痛苦的脸,自己的脸也跟着要扭曲起来:“说这么多话嘴不疼啊?”

白宁捂住心口,用行动证明,我嘴虽疼,但心更疼。

宋嘉书把一对杯垫摆好:“我不喜欢蝴蝶。”

更不要做蝴蝶。

不管清史稿是美化过的还是如何,上头明确记载着‘康熙初见乾隆就喜欢的不得了,要带进宫去亲自抚养’这件让乾隆大书特书的童年经历。

不管这些内容有没有经过美化,但有一点是确定的。

在历史上,弘历见到康熙爷时已经十一岁了,那是康熙六十一年,康熙朝的最后一年。

宋嘉书一点也不敢做这个蝴蝶,扇着自己的小翅膀,让康熙爷早早见到弘历。

整个雍亲王府的人,尤其是有儿子的人,都急着冒头,只有她往回缩。

白宁不知道自家格格为什么冒出这样一句话,但看她的态度也知道,格格是不会去求年侧福晋的,只得捂着嘴边的泡退下。

宋嘉书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

白宁跟白南,都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她们俩会劝她,甚至会急的跳脚,但从来不会跟她对着干,也不会觉得‘我主子好傻我替她上吧’,然后背着她做些‘为她好’的事情。

别看白宁急成这样,但她既然知道宋嘉书的意思是关门过日子,就算不理解,她也一定会坚决执行。

于是这段时间,白宁白南连外头的消息也不打听了。

整个雍亲王府的热闹与风波,似乎被无形的隔绝在凝心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