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早恋

荣裕还是每天保持着晨跑的习惯, 规律的生活能让他感到心情平和。

事实上他并不是七点起床,而是五点。

每天早上五点,他都会起准时起来晨跑。

跑一个小时, 六点回来冲澡。

在盛奕不知情的时候又悄然回到床上,搂着人再睡一个小时。

他也试图让盛奕的生活习惯更健康一些, 每天起床都要在床边犹豫一会儿。

每次都是看着盛奕憨甜的睡容又改变了主意, 在盛奕无知无觉时亲吻过他的额头, 独自换上运动服出门。

荣裕的洁癖其实很严重,只不过他在盛奕面前比较克制。

哪怕只是再睡一个小时, 起床后他都会重新再冲一次澡。

但这些盛奕都不会知道。

毕竟这人睡眠质量极好,雷打不醒。

哪怕趁盛奕睡觉时把他扔到室外,他说不定都会在地上找块儿石头枕着继续睡。

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家庭成员,这几天荣裕一直在尝试和Ares变得亲近。

Ares不愧是被盛奕选中的孩子。

这些天荣裕观察发现,Ares在某些方面几乎和盛奕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能吃能睡,没心没肺。

睡着了就是拎起来都不会醒,疯玩儿的时候精力旺盛得惊人,没玩一会儿就烧光了所有精力, 懒洋洋地回窝里睡觉。

天刚蒙蒙亮, 荣裕已经换好了运动服, 撑着床俯身在盛奕的鼻尖上亲了亲,无声走到卧室里Ares的小窝前, 蹲下来小声问:“Ares,想出去吗?”

Ares还在和他主人一样酣睡, 翻着圆滚滚的小肚皮抽动眼皮。

因为从小在室内养大,小家伙对外面的世界非常恐惧,一直拒绝出门。

盛奕对这个儿子溺爱过头,Ares不想出门就一直把它养在家里。

而荣裕的双标只能包容盛奕一个, 对于除了盛奕之外的一切,他都保持着客观的理性态度。

就算很喜欢狗,也不会溺爱。

以前他养小杰时给小杰制定了一系列的养护训练计划,规律科学饲养,甚至送去给专门的训犬师培训过。

所以小杰才能在帮盛奕禁烟这件事上立下大功。

荣裕给睡着的Ares穿上了保暖的小衣服,一手托起睡得不醒狗事的小身子把Ares带出了门。

当晚,荣裕去图老师家接了盛奕回到别苑,发现他的枕头被Ares撕咬得破破烂烂,扬了满屋子的羽绒。

荣裕睡的那边床还被尿了一滩,小东西应该是踩着床边的矮柜跑到床上的。

盛奕把Ares拎起来,弹了一下它湿润润的小鼻子:“小坏蛋,你怎么这么坏啊,给爸爸道歉!”

Ares还沉浸在盛奕回家的极度兴奋中,快速摇摆着小尾巴隔空往盛奕的怀里扑。

“没关系。”荣裕伸手要把Ares抱过来。

Ares在盛奕怀里奶凶地冲他叫了一声:“呜汪!”

荣裕愣了下,收回手。

盛奕轻拍了一下Ares的小脑袋。

荣裕也没生气,把他和盛奕的大衣一起挂进衣帽间,在里面平静地说:“床垫要换一下,今晚睡另一间卧室。”

“好。”盛奕应了一声。

盛奕看着在他怀里粘人撒欢的Ares,有点费解。

以前小杰非常喜欢荣裕,Ares却好像对荣裕很有敌意。

带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对荣裕很冷淡,只和他亲近。

他还以为小家伙是认生,但这都养了快一周了。

原本是希望荣裕开心才养狗的,现在这不是给荣裕添堵吗?

“你怎么回事?”盛奕啧一声,小声教导兴奋地啃咬他手指的Ares:“给你洗澡喂饭的都是他,你这个小白眼狼。”

接下来连续几天,Ares先后尿了荣裕坐过的沙发,穿过的拖鞋,还把荣裕放在床头每晚都要看一会儿的爱书给撕了一地。

只要在盛奕身边,Ares就是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天使。

荣裕一靠近,天使就立刻黑化。

虽然荣裕不会表现出来,但盛奕也能敏感地感受到,荣裕心里肯定是失落的,毕竟他真的很细心地在照顾他们的儿子。

盛奕很无奈,晚上睡觉时只能把Ares关在卧室外,防止他半夜对着荣裕乱叫。

在被窝盯着荣裕闭眼时好看的侧脸看了半天,盛奕抱歉地说:“要不,我把Ares送回去吧。”

“不行。”荣裕闭着眼说,“弃养会让它失去对人类的信任。”

在黑暗中睁开眼,荣裕侧过身,把难得失眠的盛奕搂进怀里,下巴搭在他的头顶,反而安慰他:“小时候会淘气一些,大一些就会好了。”

“你真的喜欢Ares吗?”盛奕有点不安,怕荣裕又是在忍耐。

“很喜欢。”荣裕说,“别想了,睡吧。”

盛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荣裕每天的工作和学习已经很忙了,回家还不能享受平和的休息环境,这和他想要给荣裕的美满家庭差了太多。

难道真的好心办了错事吗?

和凌也一起去图老师家上课时,盛奕把这段时间的困扰跟他说。

凌也戴着头巾,用笔刷在调色板上调色,淡淡勾了下唇,“我跟你说过了,那只性格不稳定。”

“倒不是性格不好,它跟我就很好。”盛奕郁闷地放下笔刷,百思不得其解,“它好像跟荣裕有仇一样,上辈子不会是仇人吧?”

“实在不行就送回来吧,再选一只。”凌也看他一眼,“家里还有两只没找主人,都很温顺,Ares我自己留着。”

“算了。”盛奕叹了口气,摇头,重新拿起画笔,“再找找原因吧,可能是荣裕在医院工作,身上有我闻不到但Ares讨厌的气味?”

凌也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它什么时候对你男朋友最凶?”

“什么时候都很凶。”盛奕叹息。

收回视线,凌也漫不经心地拿着画笔在画布上点画,“你们之前吵架有没有被它看见过?”

“我们也没吵过……啊。”盛奕的笔触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耳根一红。

他想起来了,Ares对荣裕最凶的那次,是他们过夜生活的时候。

Ares还不会蹦上床,在地上扒着床一直冲着荣裕叫。

结束后荣裕要带他去洗澡,Ares还很凶地“嗯嗯”咬荣裕的裤腿。

盛奕恍然大悟。

荣裕在床上和平时完全是两个样子,非常强势。

可能在Ares眼里,荣裕是在欺负他?

盛奕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皮肤又白,红一点就很明显。

见盛奕这副样子凌也就明白了,哼笑一声,突然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们是商业形婚。”

话题突然跳脱,盛奕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愣了愣,“为什么会这么想?”

都已经真的结婚不是演戏了,反倒被人说像形婚,盛奕有点不服。

凌也懒懒说:“秀恩爱,太假了。”

盛奕气笑了,“你告诉我哪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