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丫鬟事件(第3/5页)

现在内心的感觉,秦凤仪委实形容不出,就好比心目中纯洁无比的媳妇儿以前竟然有过一段感情,总之是满腹心酸,难过极了。

秦凤仪哭着就离开家了,心想他这样哭着出来,媳妇儿竟不拦他一拦,果然对他是没情义的。于是,秦凤仪更伤心了。更何况秦凤仪梦里梦外这二十几年,从没吃过这样大的亏啊!他必要寻个说理的地方去,他就一路哭到郊外,找他岳父去了!

景川侯见他脸上带着血,以为女婿被谁揍了,忙问:“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秦凤仪心中大为悲痛,一见着亲人,更是痛上加痛,闭眼大哭:“阿镜欺负我,我都不想活了!”

景川侯二话不说,连忙带着女婿回家,可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啊!秦凤仪把眼睛都哭肿了,路上就抽抽咽咽地把事跟他岳父讲了,最后道:“我只是问问她,她啪地就把桌子给打碎了,还说要两巴掌抽死我。”

景川侯忙拿帕子给女婿擦眼泪,先评判道:“打人肯定是阿镜不对,你别哭了,明儿我必然教训她。”

秦凤仪听这话,就觉着岳父还算公正,问:“那你说实话,阿镜有没有跟大皇子议过亲?”

景川侯叹口气,低声与秦凤仪道:“当初正是因看宫里有这个意思,我才让阿镜与阿钊去了江南。阿凤,我从未有过让阿镜攀龙附凤之意。”

他岳父这话,秦凤仪还是信的,主要是,他认为岳父很有眼光。秦凤仪抽咽了一下道:“那阿镜心里怎么想的,她心里,是不是有我?我心里只有她一个的,她要是有别人,可忒对不住我了。”说着,秦凤仪眼泪又下来了。

“她心里如何会有别人,当初我不同意你们的事,她与我赌气赌了好久。还等了你四年,从十五岁一直等到十九岁。”

“不会是因为没做成皇子妃,心灰意冷,不想成亲吧?”

“胡说。”景川侯脸一板,“我的女儿我最清楚,当初还是阿镜先察觉宫里的意思,然后与我说,她才出宫来的。她要有那意思,如何会主动出宫呢?”

秦凤仪抽咽两声,想想倒也是这个理。不过,秦凤仪委实已经犯了疑心病,仍问:“不会是以退为进吧?”

秦凤仪没念书时,无非厚脸皮,自从念了书,智慧大增。好在景川侯不比旁人,十分有耐心道:“若以退为进,焉何会随阿钊去江南,还一眼看到你,就倾心于你?”

“那与平岚的事,又是怎么回事?”“那不过是谣传,还是阿镜瞒着家里给平岚写了信,平岚立刻另觅亲事。你想想,她要是对平岚有意,如何还会给平岚写那样的信?”景川侯顾不得肉麻兮兮,认真道,“她就心喜你一个。”

秦凤仪眨着肿成烂桃的大桃花眼,哽咽道:“我也就心喜她一个,我比她心喜我更心喜她。”

“我知道,我知道。”哎哟,看女婿哭成这样,景川侯也怪心疼的。

景川侯把女婿带回自家别院,让他洗漱了,脸上上了药,让女婿歇着,又令人把闺女叫来。景川侯还与母亲说了一回,道:“这个阿镜,性子也太霸道了。”

李老夫人一向挺喜欢秦凤仪,忙问:“阿凤没事吧?”“眼都哭肿了,脸上也伤了。”“不会是阿镜揍人家了吧?”真是对不住秦亲家啊!阿凤在家也是娇惯着长大的,竟叫自家孙女给揍了,这说出天去,也是自家孙女没理啊!李老夫人说着就要去看孙女婿,景川侯拦下他娘道:“已睡下了,娘你就别过去了。一会儿阿镜回来,你好生劝一劝她,这嫁为人妇了,亲家也是好性子的人家,阿凤待她真是一心一意,不过是小夫妻间吃醋,她也是,哪里就好动手的?拍坏桌子也不好啊!”

李老夫人还很庆幸道:“幸亏当初嫁的是阿凤这样一心一意的人呢。”要搁个情分没这样深的,不得惹出大事啊!她又吩咐厨下准备孙女婿爱吃的焦炸丸子、三丁包子等。

李镜正让丫鬟收拾打坏的花几呢,秦老爷、秦太太那里听说儿子回来,秦太太见儿子没到自己院来,就让人过去小夫妻那里看一看。丫鬟听到屋里吵架的声音,也见自家大爷哭着出门,回去与秦太太一说,秦太太哪里能放心,亲自往儿媳那里去,李镜也正生气呢。

李镜打发了丫鬟,与婆婆道:“无缘无故的,在外听些闲话,就回来对我大喊大叫!”秦太太见那碎了一地的花几,以为是儿子发怒把家具都砸了,还说呢,“阿凤这性子,就是一时的,你别与他生气才是。自己也不要生气,小夫妻,没有不拌嘴的,过两天又好得什么似的。”她又问,“什么闲话啊?”

李镜气道:“没来由的闲话,我以前不是给永寿公主做过伴读嘛,他非说我跟大皇子议过亲。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人家大皇子成亲三四年了。他这话传出去,叫人怎么想咱家?”

秦太太可是不大懂这宫中之事的,不过瞧媳妇儿也气得不轻,而且并未相瞒吵架的事,就觉着这事应该不是真的。秦太太正安慰媳妇儿呢,景川侯派的人就过来了,说接大姑娘到郊外别院逛逛。秦太太以为亲家知道小两口吵架后生气,要把闺女接回去呢,结果听到儿子也在李家别院。李镜道:“定是找我爹告状去了!”先安慰了婆婆几句,李镜也不放心秦凤仪,衣裳都没顾得换,披一件外出的大毛绒袍,便登车与家下人去了别院。

李镜平白被人泼一身脏水,也很火大好不好,结果一到娘家,先被亲爹和亲祖母说了一通。李镜气道:“这要不知道的,得以为我是媳妇儿,那家伙是儿子呢。”这还是她的亲爹、亲祖母吗?

景川侯素来公正,道:“你少说这话,你说,是不是你把桌子拍碎了?”李镜道:“爹你是没听见他说的那话,把我给气得!”

李老夫人叹道:“阿镜,你是会武功的,阿凤可是文弱书生啊,再生气,也不该动手呀。你要是把他打坏了,如何是好?”

李镜冤哪,道:“我没打他。”“你没打,那阿凤脸上的伤是哪儿来的?”景川侯问。李镜问:“上药了吧?”

景川侯道:“自己去看吧。”

李镜心里很是记挂丈夫,顾不得与父亲、祖母多言,连忙过去看丈夫了。

李镜到的时候,秦凤仪已睡熟了,他自家里哭着出来,一路找岳父过来告状,也哭累了。此时,眼皮红肿着,睡得却是香。李镜很是心疼他,尤其脸上那一丝血痕,虽则清洗过上了药,伤处此时也就是一道浅浅的粉痕,可想到与阿凤哥这些年的情义,便是伤了这一丝,她也心疼得不得了,想着自己也是脾气上来没收着,把阿凤哥吓坏了不说,还伤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