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4页)

“她大哥有军功呢。”你女子又说,“前几日刚回来的,不过二十岁,已是军中校尉,边关一直在打仗,做将军也不无可能。”

对方似有些惊讶,又说:“这便难怪了,国舅爷这些年,专注求仙问道,已无心朝政。”

窃笑两声,“他家大公子又是个棒槌,找个有钱又有军功的,不亏且赚了。”

“可不?”那人又说,“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正是绝配。”

两人笑做一团。

她们这般造谣,蜚蜚听不下去了,走到她们面前:“听说?听谁说的?”

这两个姑娘她不认识,流言都能传成这样,实在荒谬的很,她能忍,江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那两人显然也不认识她,被人这样质问,面色不太好看:“与你何干?”

“我就是江颜蜚,你说与我何干?”

“什么?”

蜚蜚瞅她们一眼:“江家图名,纳兰家图钱,谁告诉你们的?”

“这事儿不是已经传遍了吗?”那两人反倒觉得奇怪。

“传遍了,我本人却不知道。”蜚蜚忍着怒气,望着她们,“此事总有源头,我一个个去问,总能找到。”

两人见她似乎是真的不清楚,对视了一眼,说了个名字。

蜚蜚不认识。

她不可能真的一个个去查,问她上家,也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她在书院没几个熟悉的人,更不会轻易跟谁结仇,这样造谣,要毁了她的,除了林妙儿,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蜚蜚虽然生气,却并不着急,反而很有耐心。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确认这谣言究竟是不是林妙儿传出来的。

昨天傍晚纳兰卓才见过她,今日谣言便沸沸扬扬。

而昨晚林妙儿和她说的话,还在她脑中回荡,别的不敢说,林妙儿中意纳兰卓,这是可以肯定的。

蜚蜚有了主意,故意学着林妙儿昨天的样子,晃到她跟前。

“妙儿。”蜚蜚亲亲热热地拉她的手,“昨日对不住,我该和你去吃饭的,今日下了学我和你去啊。”

林妙儿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不必了。”

“为什么呀?”蜚蜚道,“你不是说,我跟你去吃饭了,你跟纳兰公子……”

“你还装?”林妙儿瞪着她,“难怪你要问我,大公子是不是在找我打听你家的事情,原来你和他早就认识了!”

听她这副幽怨的语气,蜚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们并不相识。”蜚蜚说道,“你别听书院里的人胡说,我心里是有人的。”

小时候她想的就不少,如今思虑的更多,光是瞧见他们说话,竟然就连这么荒唐的消息都传出来了!

“你还狡辩?”林妙儿怨愤地望着她,“是不是胡说,没人比你更清楚才是,何况,我亲眼瞧见了的!”

“什么?何时瞧见的?”

“心虚了是罢?”林妙儿冷笑一声,嚷道,“就在昨天傍晚!我瞧见他与你说话,后来……”

蜚蜚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所以,那些诬蔑我的话,是你传出去的?”蜚蜚抓着她的衣领,是真的生气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我和他说话的时候还隔着马车,真跟他有什么,能让你在其中掺和?”

林妙儿想要挣开:“我后来问他了,他说是他对不起你,所以才找我,想要朝你道歉……”

“若不是早就相识,他能这样说?”林妙儿也是恼羞成怒,眼泪都掉下来了,“昨日听见我说的话,你很开心对吗?觉得我很可笑对吗?”

“才没有。”蜚蜚松开她的衣领,简直要气死了。

这个纳兰卓,果然是个猪脑子!

而且,他跟谁说不好,偏要跟林妙儿说,林妙儿最讨厌她,正愁没机会捅她刀子呢,现在好了。

“你把我的名声败坏成这样,”蜚蜚平静地与她说,“想过后果了吗?”

“我能有什么后果?”林妙儿满不在乎,只顾着整理自己的衣领,“做了丑事的人又不是我。”

蜚蜚气笑了:“我问你个问题:你打算在书院待到什么时候,秋闱之前?”

“关你什么事?”林妙儿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我总要还给你啊。”蜚蜚笑道,“免得你半路跑了,特来问一声。”

林妙儿觉得她这表情怪瘆得慌,只说:“你管我。”

蜚蜚也不与她急,慢条斯理地与她分析:“既然你肯定我跟纳兰卓有染,就不怕我把他找来,当着同窗们的面儿收拾你?”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名声让你传成这样,早没余地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林妙儿狠狠瞪着她。

蜚蜚回之一笑,此时,上课钟声响起,

蜚蜚肯定地问她:“你确定,昨晚你撞见我们之后,问了纳兰卓,他告诉你我们有旧识?”

“自然!”

“好,希望你等会儿也不要改口。”

“你想做什么?”

蜚蜚气定神闲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自己的座位上。

夫子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江颜蜚,怎么不坐下?”

“启禀夫子,有人在书院造谣,败坏弟子名声,有辱斯文,请夫子替弟子做主。”

不等他回答,也不等同窗们反应,蜚蜚如实说道,“昨日,林妙儿同弟子说,如果她和纳兰公子成了,便多亏了弟子,所以想请弟子吃饭,然弟子家中有事,拒绝了她。”

“岂料,今日到学堂,却听了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她正说着,同窗们便开始窃窃私语:“不是说江颜蜚跟纳兰公子私定了终身吗?怎么又……”

“你、你撒谎!”林妙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冲上来要捂她的嘴。

她这样的举动,蜚蜚不用多说,大伙儿都明白了。

夫子有些尴尬,毕竟事关女儿家的终身大事,他也听了些风言风语,但这种事情,他一个做夫子的,怎可妄议?

谁知道,江颜蜚竟然会这么大胆,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给说了出来。

这样一闹,林妙儿以后还怎么做人?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夫子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你们两个都是女儿家,怎可肆意谈论终身大事?跟我到夫子房来。”

蜚蜚却道:“林妙儿说的跟真的一样,反倒让我觉得疑惑,想与她当面对质——造谣的都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同窗们见她竟然如此不避讳,纷纷激动起来,连隔壁学堂也凑过来看。

反正参加了秋闱也考不上,大家闲的没事,有热闹看,当然不能错过。

林妙儿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

她又不像蜚蜚,觉得不嫁人也无所谓,有她母亲的例子在,她长这么大,念这么多书,就指望着嫁个好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