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钻狗洞

成功躲避了荣安伯的魔爪, 时砚空闲下来, 不得不承认老太太的分析其实相当有道理,再次回忆剧情, 后期男主楚晖砚成功在朝堂立足,皇帝前所未有大方的赏赐男主一个侯爵, 还是三代不降爵的那种。

这样一来,男主就是京城独一份儿的,身上有双爵位的男人,于是男主非常真情实感的, 多次给皇帝上书, 请求皇帝收回楚家传到他这一代的子爵。

两人你来我往几个来回,皇帝十分感动, 勉为其难的赏赐男主无数珍宝, 将楚家的爵位平安顺利收走。

同时收走的, 还有荣安伯这一脉,在军中代表的武将世家仅剩的兵权。

皇帝成功将所有兵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 对男主这个功臣看着就更加顺眼,一路加官进爵, 过的顺风顺水。

而男主身上的爵位, 照时砚现在的看法来说, 就是虚有其表, 看着荣耀一时, 但也只是男主一人支撑起来的。

一旦男主去了, 这个爵位也就摆着好看, 并不能给后人什么恩茵,与手里有军权的爵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时砚猜测,男主他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或者说,男主也只是皇帝收回兵权的一枚棋子?

总而言之,皇帝这一招虽然算不上光明,但顺水推舟玩儿的相当顺溜。

要知道,荣安伯这一脉,在军中的势力非常大,甚至能隐射至边关地区,要是等到楚家爵位传承到头,自然上缴兵权,至少还需要两代人的过度,那时候,估计皇帝的孙子已经在那把椅子上坐了不少年头了。

皇帝等不及。

这些事自然有荣安伯与大哥楚照砚处理,大胆推测,小心求证,既然楚家已经有了防范,必然不怕人暗中下手。

至少,现在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一定知道他们的计划出了差错被楚家人察觉,若真与皇帝有关,那位是万万不会承认的。

肯定会第一时间将他自个儿从这件事中摘的干干净净。

时砚也是当过皇帝的人,非常明白那个位置上的人在想什么,不管背地里使了什么阴招,但明面上,在天下人面前,龙椅上的人必须是伟光正的代表。

想通了这些,时砚就更加知道,这些事他现在插不上手,家里有人在前面顶着,大哥现在做事的积极性又这般高,时砚自然乐得轻松。

找了家里大管家来,非常不讲道理道:“你去给少爷我找几个东南沿海那边的渔民和船夫来!两天之内,少爷我就要见到人!”

大管家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性,笑呵呵的问:“少爷,不知您找这些人所谓何事啊?您仔细给小的说说,小的也好按照您的要求,找和您心意的!”

时砚手里摇着“天命风流”的折扇,不耐烦道:“少爷我要出海!去寻宝!反正就是要干一件大事!惊天动地的大事!其余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别问了!”

大管家确实不懂,甚至觉得他家二少爷在府里关了一段日子,折腾劲儿丝毫没有减轻,反而变本加厉。

以前只是去翠云楼喝花酒,听小曲儿,最多花点儿银子,现下一开口就要出海,简直是要命。

时砚哪里看不出大管家的想法,只面上表露不耐烦的神色:“你就说能不能办到吧?不行的话,少爷我找别人去!这京城有的是想为少爷我办事的人!不差你这一个!”

大管家心下发苦,应下这事,回头被老爷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责罚与他,不应下的话,眼下二少爷就能让他吃一壶。

“是,是,老奴立马就给您去找,刚好近几日有南边来的商人给家里送了帖子,老奴私下找人打听打听,保准给您找几个合心意的人来!”

时砚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摆手:“我只看结果,不想知道经过,你要如何不需要跟我报备,快去吧!别耽搁少爷的大事!晚了有你好看的!”

末了不忘提醒一句:“要是去找我爹告状,别忘了将我的原话捎给我爹啊!”

大管家皱着苦瓜脸走了,时砚美滋滋的拿着画本子继续翻看,这是小甲前段日子传给时砚的一份资料。

本世界二十年后,男主一力主持出海事宜,并在东南海域发现了大量银矿,为朝廷获取巨额财富,为男主封爵奠定了基础,事后绘制出的机密海图,现在就被时砚夹杂在无数画本子中,当成消遣,随意摆在院中。

而整个楚家,至今,直到很久以后,都没人敢相信,时砚就是凭借这么一本画本子,硬生生给楚家走出另一条路来。

时砚撇撇嘴,觉得做一个纨绔真是轻松啊,想想自己做皇帝和做权臣的那些年,简直过的像个劳模,只要稍有松懈,就有无数人跳出来关心你的身体,恨不得你一天十二个时辰长在工作中才好。

大管家没敢瞒着家主,将时砚的要求一五一十跟荣安伯交代了,十分忐忑的等着家主回复。

荣安伯听完大管家的汇报,腮帮子不由自主的抽动了几下,心说还有完没完,本以为这臭小子只是说说而已,被自己修理一顿,早该消停了才对,怎的还做着异想天开的美梦呢?

大管家看老爷的样子,弱弱道:“老爷,二少爷让小的给你捎句话。”

“说。”荣安伯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大管家心下忐忑:“二少爷说,若是您不同意的话,他,他就翻墙钻狗洞去翠云楼消遣,反正,反正在家里也没人乐意与他玩乐。”

管事的声音,在荣安伯阴沉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那小子还说了什么?”

管事的腰躬的越发低了,心说只要与二少爷粘上,就没好事,心下发苦,嘴上还要兢兢业业的禀报:“二少爷说,您要不答应的话,他,他就带敏儿小姐一起钻狗洞去喝花酒。”

“放肆!”

荣安伯气的狠了,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管事吓得不轻,跪在地上连忙请罪。

荣安伯先是让大管家亲自带人,将家里所有狗洞给堵上,才稍微放下心来。

但不管荣安伯如何生气,只一条,他知道他这从小不着调的儿子,玩乐方面,那可真是说到做到,他是真担心那混不吝的儿子将好好地孙女给带去青楼喝花酒。

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他们一家都不用做人了。

于是,荣安伯黑着脸,咬着牙,挥手让管事好好给二少爷办事,二少爷要什么人,府里就给找什么人,只要他别想着自己出海,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就行。

时砚如愿以偿,在第二天傍晚见到了几个东南沿海那边来的商人,皮肤黝黑,笑起来牙齿发光,据说本人是有丰富的出海打捞经验。

几人不知道时砚在京中的纨绔名声,对荣安伯家的小公子十分敬畏,对于第一次进京,就运气十分好,和荣安伯府这样门第的人家搭上关系一事,显得十分激动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