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亲近 成亲

民安伯李时砚继高中会元之后, 在接下来的殿试中,所做文章被皇帝当场称赞, 并亲自将民安伯点为探花。

殿试放榜那日,民安伯李时砚骑在高头大马上,与一众进士穿过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热情的喝彩。

王安和刘全两个憨憨,提前定了酒楼,带着家人,在时砚必经之地, 站在二楼疯狂往下仍花儿, 时砚还没路过呢, 就提前使出吃奶的劲儿往时砚身上扔。

并且拼命朝时砚招手, 嘴里大喊:“老大, 看这里, 给你花儿!接住啊!”

“哎,可惜了,扔偏了, 刚才扔到状元身上去了!”

“爹, 你行不行啊?不行放着我来!淼淼要给伯爷扔一朵最好看的花儿!”

“爹,你别挤,快抱着我!安安要给伯爷扔一朵最霸气的花儿!”

这些对话时砚当然是听不到的,他只知道,在他骑着马路过五味居的当口,二楼忽然呼啦啦掉下来一麻袋的鲜花,红的黄的紫的绿的白的蓝的,五颜六色,十分壮观。

鲜花从时砚头顶砸下, 砸的时砚有一瞬间懵逼,同时吸引了周围无数好奇的目光,街道上的热闹为之一静。

为何时砚会知道这是一麻袋鲜花,而不是一篮子或者一桶呢?

因为先于纷纷扬扬美丽不可方物,十分梦幻的大量鲜花落在时砚头顶前,先有一个被鲜花侵染的十分香的麻袋,直接将时砚闷头罩住。

害的时砚差点儿惊了马。

时砚黑着脸将麻袋从头上扯下来后,一抬头就见到二楼挤着一排脑袋,纷纷朝他露出讨好的笑容。

王安憨憨的朝他大喊:“老大!我们这里还有一袋子呢!都给你撒下来啊?”

刘全当即将麻袋口露出窗口:“老大,你先别急着走,等我们把这袋子撒完你再走!这都是排面儿!你瞧瞧整条街上的进士,就属你今天最有排面儿了!”

时砚:“……”

谢谢,不需要。

最好是别让人知道我认识你们。

时砚冷酷无情的打马离开,装作楼上几人认错人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回到进士游街队伍中,继续前行。

如果忽略进士队伍看他奇奇怪怪的眼神的话,一切都非

常完美。

回到皇宫,晚上的琼林宴,皇帝意外的忙里偷闲前来参加,顺便还带来了几个最近在朝中炙手可热的大臣,让新科进士们内心一片火热,错觉的以为到了自己被大人物看重,一飞冲天,成为人上人的时候。

但很快皇帝陛下就亲自打破了众进士的美梦,因为这位皇帝陛下,他好似专门来此找探花聊天似的,根本就不搭理其他人。

被皇帝陛下特殊对待了的时砚,表面上诚惶诚恐了一瞬,随后恢复镇定。

皇帝一直暗中留意时砚的表情,见到时砚的表现,心里十分满意。

时砚跪坐在皇帝下首,自然的接替了皇帝身边贴身太监的活儿,亲手给皇帝斟了一杯酒。

笑的十分憨厚:“没想到今日之前,时砚竟然是有幸见过陛下的,若是当日进京后,能在进宫谢恩之时见到陛下一面,想来今日时砚也不会这般惊讶。”

皇帝很给面子的端起时砚斟的酒一饮而尽,当即哈哈大笑:“说来咱们也算故人,在朕面前不必拘束!朕就喜欢你这股有一说一,从不藏着掖着的样子!比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强了不知多少!”

“蝇营狗苟”四个字一出口,周围不知道多少大臣心口中了一箭。

时砚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笑的十分憨厚,瞬间像是王安上身,真情实感对皇帝道:“陛下您说的哪里话?

身为臣子,一心一意信任陛下,君臣相和,各司其职,共同努力,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皇帝被时砚直白又真切的马屁拍的浑身舒畅,亲自执起酒壶,给时砚倒了一杯:“此话对极!当喝一杯!来,咱们君臣二人共饮之!”

时砚憨憨一笑,红着脸略带羞窘的和皇帝碰了杯,一饮而尽。

皇帝还十分恶趣味的提起关于臭号的事:“听闻你接连乡试会试都分到了臭号,身心遭受了重创,病了一场,现在好些了吗?”

时砚是真受不了这个,听到臭号两字,感觉人不由自主回到了当时那个环境,空气都开始浑浊不堪起来。

脸色瞬间惨白,喉头涌动,在皇帝身后太监惊讶的眼神中,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接连喝了三杯,压下心头的恶心,才缓缓舒了口气。

然后用无奈的眼神看向皇帝,整个人有气无力的:“陛下,咱们日后能不提这个话题了吗?”

皇帝被时砚的反应给逗笑了,多少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甭管背后如何,当面肯定要表现出最好的一面给他看。

时砚实在是太真实了,这人浑身上下就写着两字——朴实。

皇帝心情大好,亲自动手给时砚拍后背顺气,用随意的口吻道:“你这也算是为后来人做贡献了。

朕已经吩咐人重新改造各地贡院,往后这如厕的地方,与考生答题的号舍,距离相当远,保证闻不到味道。”

时砚一脸感激的看向皇帝:“陛下您真好!”

随即又想起什么:“不过这样一来,肯定有很多人为了节约时间,就会在号舍内解决,哎……”

“真是有利有弊啊!不过往后谁不出去解决,折磨的就是他一个人,再也不会影响到其他考生了。”

皇帝就喜欢时砚这样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都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的性子,当即被时砚逗的大笑不止。

今晚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今上十分信任民安伯,对民安伯的喜爱已经溢于言表,二人相处间,甚至比皇帝对待他的子侄还亲近几分。

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众人在心里对民安伯的重要性做了新一轮的评估,觉得对待民安伯的态度,可能要有进一步调整。

深夜回宫继续批改奏折的皇帝,心想:这下朕的态度表现的足够明显了吧?要是还有人不知好歹,无故打扰民安伯种地养羊。

别说朕不答应,就是老祖宗,怕也要生气的从帝陵之中爬出来找那人算账了吧!

想到这儿,皇帝小心翼翼的从一堆奏折下翻出那本厚厚的《宝典》,细细的用朱笔将时砚凭借自身努力,发掘出来的部分勾勒出来。

嘴角挂上满意的弧度:“老祖宗,您老人家说的对,这世上真有人生来与旁人不同,且会给我们老谢家的天下带来不一样的转变。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善待他,让他任劳任怨的给咱们老谢家干活儿的!且那人性子朴实憨厚,是个毫无心眼儿的,我也喜欢听他说话!”

另一边,时砚回到庄子,往日悠闲自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来自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