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京城来客

知道时砚做的事, 小甲连连感叹:“组长你好恶毒啊,果然是渣男,嘿嘿, 小甲喜欢~~”

最后两个字绕了十八个湾儿, 听的时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砚无语:“少看些纨绔恶少调戏不正经女子的无脑话本, 你本来就很智障了, 越看越智障, 还有, 恕我提醒你一句,还是赶快复习一下比较好, 局里针对系统的年终考核马上就要到了。

我听说过最惨的一个系统, 因为年终考核被关在考场一百年。等他出来的时候,他绑定的宿主早就在任务世界中化成灰烬了。

据传,那位宿主在化成灰烬前,还恶狠狠地用了最古老的咒术,诅咒他那个没用的辣鸡系统一辈子考试,距离及格差一分呢。”

成功吓唬完小甲, 时砚心情大好,躺在酒楼二楼躺椅上看书,此时临近年关,街上各处挂上了红灯笼, 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氛围,出来置办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各商铺的生意越加兴隆。

楼下热热闹闹小孩儿笑闹之声隐约传到时砚耳里, 时砚恍若未闻。

时綉在家闲不住,主动提出来酒楼帮忙,正在一楼接待来往的客人。

不一会儿, 时綉脚步放缓,来到时砚跟前,一看时砚醒着,放了一大半儿心,试探开口道:“表哥,今日来买酒的人特别多,咱们要不延迟到下午再关门吧。”

时砚摇头:“一上午卖出去的酒水已经是平日里的两倍了,咱们家不缺这点钱,不要贪心。”

时綉皱着小眉头道:“可是,我看到有些客人因为没买到酒,有些失落,还有些客人因此出了门就对咱们家极尽贬低之能事,感觉这样不太好。”

时砚缓缓起身,温声对时綉道:“不管做人还是做生意,我们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足,做好自己就可,且咱们家不可能做了全天下人的生意。

这样吧,回头我与舅母说说,往后几日你多来酒楼帮忙,也不必你做什么,就在十里街上多走走,多看看。”

时綉皱着眉满是不解,时砚却不再多说:“去吧,一楼小五他们忙的过来,你现在就出去看看。”

也不知时綉自己悟到了什么,过完年后,舅母在时砚跟前提起:“以

往听人说,女孩子要多见世面,才不至于为了几个铜板,二斤柴米和人计较,别人累,她自己也跟着受累。以前听着舅母也没当回事。

现下只不过是带着多去见识了几个人,学会了迎来送往,这年过的,有时綉帮衬着,舅母这个年过的,轻松太多了。多亏了阿砚你肯对时綉上心。”

时砚好笑:“您这话说的,好似以往时綉不曾帮衬您一把似的,被表妹听到怕是要恼您的。”

舅母摆手:“这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舅母倒是没说,不过再也不将时綉拘在家里学时綉不喜欢的针织女红了,时綉想去酒楼帮忙,她干脆放行。

在舅母看来,只要酒楼有时砚这个外甥镇着,就出不了大事,她就是对时砚有这种迷之自信。

时綉想去西水村学习,舅母干脆陪着女儿一起学,毕竟这一大摊子就是他们云家和贺家立业的根本,然后可能会世代传下去,女儿多学多了解没坏处。

现在的舅母只能想到,将来女儿嫁人后,这些东西就当是女儿的嫁妆,就算不能传给夫家,但女儿自己可以用这个赚钱,在夫家也能抬起头,不至于因为几个银钱就看人脸色。

万想不到,这个女儿将来的造化会是何等惊人。

时綉算是时砚看着长大的,一家人,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看着时綉一天天的逐渐成长,时砚心里有种养女儿的诡异感。

看到时綉因为想不明白事情闷闷不乐时,就跟操心的老父亲似的,要指点的不露痕迹,还要说的足够深刻,让对方有充分的了解,同时得顾忌不能伤了小孩子的自尊心,简直太让时砚觉得有挑战性了。

看到时綉一日日越发优秀,时砚心里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不亚于当皇帝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来的少。

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这头刚想到当皇帝,酒楼就进来一个衣着乍一看普普通通,仔细看去,处处都透着低调奢华的中年男人。

随侍左右的两人,一人高大威猛,脚步沉稳,听绵长的呼吸就知道是个高手,另一人谦虚恭谨,腰背微弯,身材有些发福,说话的艺术要让时砚汗颜。

两人紧紧跟随这中年男人进了酒楼,一人眼睛随时放在中年男人身

上,端茶递水擦桌搬椅的事情做的十分顺手,且顺手中带着一股美感。

龟毛的要命,却不会给人当日柳云函带一帮子人来的装逼智障感,只会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另一人眼睛随时盯着四处瞧,戒备心非常强。

彼时,时砚正躺在一楼的躺椅上看书,顺便指点小五和时綉将今天要卖的酒水摆放好。

这人进来后,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一圈儿,最后将视线定在时砚身上,自然的让人搬了椅子坐在时砚身边,距离不远不近,不会让人产生压迫感,也不会让人觉得生疏。

双方默不作声,时砚继续看书,这人继续盯着时砚一言不发。

气氛说不上的诡异。

时砚在对方进来第一眼,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倒不是他多聪明绝顶,委实是,这人要是年轻上十岁,简直和他爹贺大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不过他爹贺大山的眼神更加纯粹,偶尔还能闪现小孩子似的天真,而眼前之人,眼睛深沉不见底,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好吧,时砚心里承认,最后一句是他本人对来人的污蔑,只不过是因为对方一来,他们家可能要面对许多麻烦。

比如,贺大山在失忆前,家里有没有妻子儿女还有小老婆,若是有,悦娘该当如何自处?若是没有,对方家里不承认悦娘的身份又当如何?

就算承认了悦娘正经妻子的身份,悦娘如今的年纪,单纯又善良,时砚也不认为母亲适合在他爹那个庞大的家族中生活。

还有时砚自己,他当然是想留在落安县过安静的小日子的,毕竟他又不是贺大山的亲生儿子,跟贺大山回去,身份尴尬,谁都不自在。

但悦娘必定是舍不得与他这个唯一的儿子分开的,一边儿是疼爱有加的亲儿子,一边儿是相濡以沫的丈夫,偏儿子和丈夫,到时候不是一个阵营的,时砚想起来就为悦娘难过,贺大山想来也不会高兴面对那样的场景就是了。

时砚不觉得这一会儿功夫,只有他自己想到了这些。

时砚能沉得住气,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心下有些惊讶,最终主动开口,声音低沉,这点与贺大山不一样:“我姓贺名大河,我想你是个聪明孩子,能猜出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