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悲剧(第2/3页)

当时所有人都不能理解,觉得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但事实证明,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反对,温时临和温云这对情侣,从一开始同父异母的兄妹,到最后同父异母的兄妹,期间经历多少波折,最后也只是一场悲剧。

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这出故事中,没有胜者。

至此,两人各自远走他乡,闻道远最终失去了让他愧疚不已的儿子,温家到头来也没落到好。

至于时砚?从高高在上的闻家大少爷,沦落成爹不疼娘不爱,还没回温家,父母就因为各种矛盾爆发而离婚,差点儿无处可去,最终回到温家,却没一个人给他好脸色的小可怜。

受不了其中的落差,短短两年,就抑郁而终。

时砚接收完所有剧情,再一次觉得不幸才是常态,像上个世界一般轻松自在,是少数。

缓缓起身,看着场中的热闹,时砚回过神,想起现在是他从国外留学归来,闻家为他举办的一场重新回归上流社会圈子的聚会。

这场聚会十分热闹,不仅来了海城圈子里的同辈,就是长辈们也来了不少,说是给时砚面子,倒不如说是闻家这两年因为家里叔父们在政府职位上升的原因,让这些人趋之若鹜。

毕竟,外面的局势越发混乱,高门大户也要提前了解情况,尽早布局,该跑路跑路,该投靠投靠,该出国出国,就是抱大腿,也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时砚姐姐闻时薇是个非常乐于交际的女子,爱憎分明。

不管在哪里,身边总是围着一群小姐妹,众星捧月,高高在上,脾气难免有几分骄纵。但谁都不觉得这有什么,闻家的家世摆在这儿,只要闻家还在一日,闻时薇就有高高在上的资格。

见时砚呆呆地站在场边,闻时薇甩开身边的一群女孩子,端着一杯红酒晃晃悠悠的站在时砚身边,脸上还带着化装舞会面具,火红色,像极了她的性格。

顺着时砚的视线看过去,不屑道:“呵,那是温时临和他们家那个表小姐温云。”

闻时薇说“表小姐”三个字的时候,格外用力,什么意味不言而喻,温云的身份,在外面人看来,已经不是秘密。

“听说那位也是最近才从国外回来,之前和你去的还是同一个国家呢,巧得很,阿砚你是学医的,温时临也是学医的。”

闻时薇对温时临和沈明心的讨厌,从来都不加掩饰,有一部分是受到了母亲沈明月的影响,也有一部分,是她真的和小姨沈明心气场不和,见到对方惺惺作态的样子,就忍不住膈应。

对温时临,只能说是恨屋及乌。

“小姨那人样样都要跟妈比,虽然都是外祖母养大的孩子,但她不会真的忘记自己身份,觉得她能比得上真正的沈家大小姐吧?

就连给儿子取名字,也要照着你,时砚,时临。

啧啧,咱们家膈应不说,温家就能高兴了?我没记错的话,温家这一辈男子可是取的‘从’字辈。

她倒好,直接态度强硬的越过温家老太爷,给儿子莫名其妙取名温时临,完全不把温家人放在眼里,不是给自己儿子招黑吗?我有时候真的怀疑,她是不是脑子不好?”

闻时薇抿一口红酒,转头看时砚:“一家子蠢人,没什么好看的!”

时砚欲言又止,心说:那可是你亲弟弟,将来知道真相,想起今天这番言论,不知道会有什么精彩表情,时砚不敢想。

时砚的视线还停留在舞池中央跳舞的那对男女身上,时砚觉得,剧情介绍实在过于模糊了,眼前那对男女,眼神粘在对方身上扯都扯不下来。

之前是站在男主温时临的角度,并不知道女主温云的态度,现在看来,两人虽还是兄妹,但明显早就互相看对眼了,根本不是男主一个人的单相思!

闻时薇顺着时砚的视线再次看过去,也忍不住皱眉,迟疑道:“阿砚,你有没有觉得,那两人,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时砚心说,可太不对了。

面上露出了闻时薇同款迟疑:“好像,有些奇奇怪怪的?”

闻时薇眼睛微眯,不敢确定道:“我听说,温云和温到缘的父女关系,是温家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温时临不会不知道吧?他可是沈明心唯一的儿子,这种事情,沈明心不可能不告诉他吧?

你看他小心翼翼生怕对方随时消失的样子,难不成真将对方当成什么莫名其妙的远房表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了?”

闻时薇说着,自己就先乐了:“这感情好啊,要是咱们那个好小姨知道她儿子对私生女这小心翼翼的态度,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说着就心情愉悦的灌了一大口酒。

时砚动手将对方手里的酒杯放下,微微摇头:“算了,大喜的日子,说点儿开心的。”

时砚碍于自己尴尬的身份,觉得尽量避开和温时临正面撞上比较好,但姐弟二人一转身,就见小姨沈明心,正光彩照人婀娜多姿的远远朝二人走来。

时砚以前对沈明心的态度十分冷淡,虽不至于像姐姐闻时薇一般冷嘲热讽,但绝对好不到哪里去,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还一手主导了换子风波,这心态就更加爆炸了。

闻时薇揽着时砚的手臂,靠近时砚,小声道:“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呢?脸皮这么厚的吗?这次根本就没给她发请帖,是又打着咱妈亲姐妹的名声,仗着没人敢拦她,厚脸皮的跑进来的吧?

你说她到底是什么心态,从小到大见了你就亲亲热热,反倒是对温时临这个亲生儿子,非打即骂,有时候我都要错觉的以为阿砚你才是她亲儿子。

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可能真有毛病,一种名为嫉妒的毛病,这辈子是治不好了。

在时砚看来,沈明心对时砚这个亲生儿子并没有多少疼爱和关心。她换两家的孩子,也只是出于报复沈明月的心理,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儿子去过人上人的生活。

毕竟温家也不算寂寂无名,时砚在温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少爷,过的日子绝对称得上好。

常常在沈明月的眼皮子底下关心时砚,也只是出于满足她本人一种无处安放的得意之心。一种将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得意无人欣赏,只能通过这种隐晦的暗示稍微满足一下自己。

以至于后来时砚和时临的身份曝光,时砚回到温家后,已经和温到缘离婚的沈明心,更是一眼都未曾看过时砚这个儿子,与之前的态度可谓千差万别。

从头到尾,那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心里只有她自己。

不管是一开始的闻道远,还是沈父,亦或者时砚这个儿子,都是她达成目的的工具,工具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一旦没了价值,沈明心不会多给工具任何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