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身负巨款(第2/3页)

剩下唯一可能会为难自己的,就是姑母姑丈,可自己怎么说都是爹爹的亲生女儿,退了婚后对段家来说更有价值,段家不会看着姑母肆意为难自己。若是姑母不想彻底得罪娘家,就要忍下这口气并说服姑丈原谅自己年幼无知的行为。

段悠然将所有都想到了,时砚自然也能想到,年纪轻轻心狠手辣,除了执迷不悟外,还算有点脑子。

时砚大喇喇将银票收进怀里,在全家人难看的脸色中,一脸嫌弃的将段悠然交给自己的信物直接粉碎。

当玉佩最后一抹碎渣从时砚手中飘散而去的时候,丁挽一身僧衣,步履匆匆的出现在门口,胸口起伏,额头上有轻微的细汗,呼吸急促,能看出来她是匆忙而来,且是自己跨越大半个折剑山庄跑来的。

也能看出这些年她一身的功夫荒废到了何种程度,好歹是江湖儿女,曾经也做过行侠仗义,快意恩仇之事,现在瞧着,委实没用的很,跑这点儿路,就一副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

也是这时,身后的老嬷嬷和几个丫鬟才匆匆而至,出现在丁挽身后,帮她顺气的,端茶倒水的,拿坐垫的,好一通忙活,等人缓过劲儿来了,丁挽才坐在台阶上盯着时砚方向恶狠狠道:“不许!我不许你退亲!”

然后对嬷嬷和身边下人命令道:“去,将那条胆敢去我院子偷东西的玩意儿乱棍打死!”

手指指的方向是小饿。

时砚低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小饿,手在它头上不停的揉:“这么快被人发现了?你这水平还是不行啊!”

男人不能说不行,男狗也不行,小饿对着时砚方向不满的哼唧两声,以示抗议。

时砚知道当年两家定亲的信物藏在哪里,本想自己去取的,但小饿最近吃多了没运动,身上长了一层肥膘,一副很需要锻炼的样子,时砚索性关门放小饿,任由他发挥,果然按照它以往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厨房偷饭菜的水准,这次在丁挽院子里偷个信物也是手到擒来。

丁挽见时砚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还护着那条狗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的胸口疼,捂着胸口喘不上气,周围一群丫鬟婆子十分熟练给她喂药丸。

时砚就跟看戏似的看着这一切。

不远处段悠然看着丁挽的样子,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几声轻笑。

丁挽再次缓过来后,直接对着宗持剑夫妻,一脸委屈,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找家爱上书屋鸡似的:“大嫂,表姐,你瞧瞧阿砚这孩子,让他养的狗去我院子里偷定亲信物,不经过我这当娘的同意,私自将两家的亲事给退了。

他这是要气死我啊!这门婚事退不退,他说了不算,我不同意!表姐,你可得给我做主啊!”

时砚:“……”

同情素未谋面的父亲一瞬间。

宗持剑夫妻面色黑如锅底,从始至终都在当背景板,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一件都没解决,两人心底又都压着事情,一点儿都不想掺和时砚到底要不要和段悠然退婚的事情。

这二人中,时砚是宗持剑的侄子,段悠然是段氏的娘家侄女,不管偏向哪个,都会影响他们夫妻二人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名声。

最好的做法就是两不相帮,安安静静做这个逃不掉的见证人,将来对外便说,两个孩子命中无缘,两家私下里商议好退婚事宜,他们做长辈的出面主持公道。

不管这件事内里有多少龌龊,表面上必须是光鲜亮丽的。

本来他们这背景板做的好好地,马上就要功成身退,私下里要如何整治不听话的时砚还有心大了的段悠然就是另一回事,但丁挽这时候跑出来,一副找奶吃的孩子样,顿时叫段氏恶心的不行。

要不是看她这般愚蠢,且留着还有用,段氏早就想办法结果了这蠢货。

时砚不耐烦看几人表演,索性直接出言打断丁挽,问宗持剑和段氏:“大伯,大伯母,这边事情解决了,我就先回去了,吵吵嚷嚷,烦的很。

你们一向待我和母亲最是上心不过,这次我能放心将母亲交给你们照顾吗?”

宗持剑夫妻当着这么多人面儿还能拒绝不成?拒绝的话,老实人人设就崩了。只能含泪认下时砚发的好人卡:“耽搁阿砚今儿练剑了吧?回去休息一会儿再练不迟,你娘就留在这里,有我们在,放心吧。”

“既然大伯大伯母这般说,时砚确实放心了许多,往后母亲还要劳烦您二位多加照料。”

最好是能相亲相爱一辈子,才不枉你们互相算计一场。听罢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路过段悠然,无视对方眼里冒火的行为,带着小饿慢吞吞往院子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空声,凭借时砚极少的江湖经验判断,这玩意儿对准的是他后脑勺,这一下要是落在实处,不死也得当场晕倒。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头稍微一偏,那东西巧妙的擦着他的耳朵尖儿掠过,落在前面两步开外的地方。

打眼一瞧,嗯,是时砚前一刻还回去的定亲信物。

时砚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脚踩在上面,脚离开的时候,玉佩获得了同款碎成渣渣待遇,小风一吹,消散于天地间,无影无形。

身后段悠然看着时砚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梦中,时砚对待丁挽的态度这么敷衍的吗?难道不应该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丁挽想要什么,时砚拼了命去寻,却总是一无所获,被丁挽不断指责,显得更加没用吗?

段悠然摇摇头,将这点奇怪的念头甩出脑子,不论如何,她今天的目的达成了,比想象中更容易些,稍后便有人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如实传到江湖上,届时,自己就是完完全全的自由身。

想到这些,段悠然迫不及待的离开折剑山庄,去约定的地点和谢郎汇合。

殊不知,她走过的路,前一刻时砚才带着小饿,一人一狗,大摇大摆的离开。

所有人都以为时砚说的回去,是回西南角那里外两副面孔的破败院子,可事实上呢?时砚直接带着四十万两银票和一只狗,离开了折剑山庄。

等宗持剑夫妻发现时砚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之后的事情。

夫妻二人忙着找女儿,忙着排查庄内的内鬼,忙着寻找消失的四十万两银票,甚至还要忙着安抚情绪激动的丁挽,连自己亲生儿子宗时隐都顾不上,何谈时砚?

还是庄内几个内门弟子,亲眼见证了那日时砚将四十万两揣入兜里,心下不忿,几次三番上门找麻烦。

一次两次,以为对方是躲着他们,三次四次,觉得自己来的时机不够凑巧,等次数多了,众人终于发现不对,冲进院子一瞧,里明显没有生人活动的痕迹,这是出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