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主动认爹(第2/3页)

第二次,听说时香和时砚不对付,让人暗中加把劲儿,不着痕迹的散布流言,使得时香对时砚的态度更加厌恶,到了非打即骂的程度,果然时砚对她这个母亲的态度便更加依恋了,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这是第三次动用他们,对这些人的能力丁挽非常信任,好钢用在刀刃上,她认为现在就是需要他们行动的时候了。

丁挽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怎么和暗卫说清楚自己的计较,首先要这些人暗中潜入魔教,逐渐接近时砚,最后趁着时砚不防备,将他一举拿下。

那时候,是她们母子共享魔教,还是她大义灭亲,于天下人面前处决了大魔头时砚,全看时砚的态度了。

不过这中间有些问题还需要仔细商议,出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容易打鹰不成反被啄了眼。

丁挽这般心里慢慢琢磨着,不知不觉便过了一盏茶时间,房间里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还能清晰的听见外面走廊里丫鬟们压着声音讨论午饭吃什么,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强压下这股不安,又对着虚空做了个手势道:“阿大阿二!”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直至一个时辰过去了。

外间送饭的丫鬟被她骂的哭哭啼啼走了三波儿,房间内还是一点儿其余的动静都没有,丁挽心里彻底慌了,她再没见识,也知道暗卫是十二时辰贴身保护的,不可能会出现这种可笑的错误。

可她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当年宗持仙对他们另有安排?还是暗卫内部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问题?或者说是时砚在其中捣鬼?

就在她想日行一事,对着远在乌兰山顶的时砚破口大骂的时候,终于,慢吞吞的,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一个捂着脸一身黑衣的暗卫,站在她两步远的地方,目光幽幽的像个死人一般看着她。

可丁挽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失而复得般心下松了口气。

暗卫从怀中慢吞吞的掏出一封信,又慢吞吞的递给傻眼的丁挽:“给,你的。”

丁挽不明所以,也顾不上嫌弃这暗卫做什么都慢吞吞让人着急的性子,从对方手里夺过信拆开,只见一张不知从哪儿撕下来还有不规则毛边儿的草纸上漫不经心的写着:

“母亲大人敬上,听闻您这几年间,从未给身边暗卫发过一文钱月例,以至于他们穷困潦倒,吃不起饭,穿不上衣。

儿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咱们宗家,若您实在揭不开锅,便不该打肿脸充胖子,从儿手里将这些暗卫要过去。

想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三岁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您也是自小就明白的,您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失望至极!

既然如此,儿便主动替母亲接过肩上的重担,将这些人领回来的,往后便不再麻烦母亲了。”

丁挽眼前一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这怪不得她疏忽,小时候身边人的月例全是贴身伺候的竹姑帮忙打理,她还觉得整日将金银挂在嘴边之人俗气呢。后来接过了这批暗卫,竹姑并不知晓他们的存在,更加不会想着给这些人发月例。她自己更是不用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对方的存在。

还月例银子?她甚至从未考虑过那些人的一日三餐都是怎么解决的?

丁挽急切的想跟眼前之人解释她的苦衷,但暗卫又慢吞吞的伸出手指,指了下信封背面。

丁挽这才看见,她的好儿子时砚漫不经心的给背面补了一句:“既然在您眼里,一切金银如俗物,想来父亲留下的库房在您眼里更是俗不可耐,为了不让金银碍您的眼,儿子便再次不辞辛劳的帮您搬走了。

您心里不要太感动。”

这下丁挽连跟暗卫解释的心都没了,慌慌张张收起信封,招呼廊下的丫鬟:“快!快去将竹姑放出来,让她带着库房钥匙,就说我有事找她!快!”

很快,丁挽凄厉的叫声传遍了附近几座院子,宗持仙留下的库房,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全部被人搬空了!

这可是她生活在折剑山庄的底气啊!

偏有人来问发生了何事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能说,否则让人知道她什么都没了,宗家夫妻才不是好心好意收留自己,给自己现如今这般好的待遇呢!

丁挽硬生生将自己气的吐出一口鲜血,直挺挺的晕了过去,将竹姑吓了一大跳。

竹姑因为被丁挽关押的原因,对最近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见自家小姐吐血晕倒,心下大骇,惊慌失措道:“叫大夫!快!叫大夫!”

这般动静之下,旁人想不知道什么都难。丁挽拼命隐瞒的事实,或许早就落入有心人眼里。

暗卫见此情景,慢吞吞的露出一个笑,悄无声息的离开,心想回头一定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好好地学给少主听,说不得少主一高兴,便将自己留在身边重用了呢!虽然我慢,但我有上进心啊!

果然,时砚听完暗卫活灵活现的描述后,便不吝啬语言的夸奖了他的表演天分:“暗卫里很少有你这般活泼的,叫什么名字?”

暗卫动动嘴皮子,话没出口,谁知又慢人一步,被旁边同伴抢了先:“少主,他叫小慢,外号小乌龟!”

暗卫气的脸都红了,拳头握紧,要不是在少主面前,他真的要动手了,他是慢吞吞,又不是实力弱,真动起手来,队伍里没几个人单打独斗是自己的对手!

第一天来少主身边上班的小慢有件事十分不解:“少主,属下一路行来,听魔教之人都叫您爸爸,这是什么新称呼吗?需要属下们也跟着改口吗?”

时砚:“……”

时砚的眼神就很神奇。

说来这件事的起源还是在杭云散这边,众人听杭云散一口一个爸爸教的顺溜,都当是时砚特别要求的或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虽然不解其意,但拍教主马屁这种事,不需要懂,只要跟副教主做,让教主感到开心便好。

几乎是一夜之间,魔教之人都不管时砚称为教主了,全都喊爸爸,好像谁喊的响亮,谁就跟时砚更亲近似的。

杭云散还因为这,似真似假的在时砚面前抱怨过:“本来是属于咱们二人之间的亲密称呼,独一无二,现在被所有人都知道了,属下心里不大痛快!”

时砚就。

非常一言难尽。

见小慢望向自己的眼神满是希冀,只能艰难的点头:“随你便,你喜欢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吧!”

小慢这次行动可快速了,几乎是时砚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一声响亮的“爸爸”便脱口而出。

时砚顿感无力。

打发走人,让人搬了把椅子,远远地躺在大树下,瞧着人拆杭远圣那埋了不知多少尸骨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