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惨不忍睹(第3/4页)

她满心满眼都是要趁机会弄死这老东西!要不是嫌这老东西脏,恨不得直接上嘴咬死他,喝血吃肉都不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可悲的是,这屋子里,为了防止自己自残,同时也伤到这些畜生,连一个尖锐些的簪子都没有,头发上绑着的只有两根细细的棉布条儿。稍微重一些,能移动,被当成武器伤害人的花瓶儿更是不见踪影。

除了牙齿和指甲,竟然没有其他武器。

柳氏骑在六叔公的身上,不知从哪里爆发出的力量,用两根头绳缠在六叔公的脖子上,面目狰狞的使劲儿拉。

六叔公挣扎的力气险些将她掀翻在地,毕竟是个男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好吃好喝的养着,一身的力气不是柳氏这个平日里不让出门的女人可比的。

就在柳氏慌乱的瞬间,不知发生了何事,这老东西挣扎的力道竟然又变小了许多。

顾不得其他的柳氏用尽全身力气拉动手里的两根头绳,心下终于有了解脱之感,想着弄死这老家伙后,要是能找机会弄死屋外的畜生就更妙了。

若是能将姚石那杀千刀的玩意儿一并弄死,也算是为丈夫,为自己报仇了。

便是不能,杀了这一个,到了地底下,也不至于让自己憋屈的想再死一次,就是可惜了孩儿禾高,那般孝顺聪慧的好孩子,真是舍不得啊。

但没有了自己这个声名狼藉的母亲在这里牵累,禾高便能放心的离开,找个地方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将来娶个媳妇儿,生俩孩子,一家子也能过得幸福美满。

想着这些,柳氏手下的力气又大了许多,身下的六叔公翻着白眼儿气息奄奄,早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正在她想加把劲儿将人彻底弄死的时候,手里的头绳儿终于不堪重负,发出轻微的声响,断成了两截儿,静静地躺在柳氏手心。

可这轻微的一声响,却像是响在了柳氏心尖儿上似的,在她脑海里造成山崩地裂的动静,让她直接精神奔溃。

“老天爷啊!你对我何其不公!?我不过是想要手刃仇人而已,竟是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吗?”

柳氏嘶声裂肺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一丝不挂的女人看着屋内的摆设,这些年的心酸瞬间全部涌上心头,就是想一头撞死也不成,屋内坚硬的物件儿早被人用厚厚的棉被牢牢包裹起来。

吃喝拉撒都在别人的监视下,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整整五年!

不是没有寻过死,跳井,上吊,绝食,能想到的她都试过了,每次换来的不过是更惨烈的报复而已,那些肮脏的男人爬在自己身上,说着下流的话,做着不堪的事,像个狗一样没有尊严的活着,就是他们对自己的警告。

自己是人,是好人家出身,被家里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不是畜生啊!

竟是要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老天爷何其不公!

一口血直接从柳氏嘴里喷出,整个人双眼涣散的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时砚听着里面六叔公轻微的挣扎咳嗽声,深深地吸口气,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柳氏身上,轻轻将人抱起来悄无声息的离开苗家村。

这幅样子,是不能让杨禾高看见的,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孩子,都见不得母亲被人欺辱,浑身散发绝望气息的样子的。

恐怕会成为他一生的噩梦,永远无法治愈。

将人一路小心带到之前居住的客栈安顿好,写了方子,让小二帮着抓药煎熬,又临时请了店里的老板娘帮忙照顾,留下几十两银子,这才再次返回之前的小院子。

老板娘瞧见柳氏一身触目惊心的伤,心就软了许多,又因着时砚给的银子多,做起事来更加殷勤。

当然最关键的是时砚一身气度着实不像是普通人,照老板娘看来,比她在府城见过的知州大人也不差什么,更加认定他不是普通人,因此行事小心翼翼。

对柳氏的事不敢多言一句。

倒是丝毫没有怀疑柳氏的身份,时砚一想就明白了,柳氏名声在外,十里八乡很少有男人不知道,但都是些捕风捉影之事。

被关在那样一个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真正见过她,能记住她身形相貌之人,少之又少。

她更像是姚石专门为苗家父子准备的礼物,顺便赚点儿小钱,给他们乏味的生活提供些乐趣。

根据之前打听来的消息,外人都是摸黑去的那边,进去就办事,想来姚石和苗家父子也怕被人识破柳氏的身份,不敢叫人看清脸面。

时砚心想:“如此也好,往后生活也能少许多麻烦。”

等苗家父子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浑身狼狈的被人捆成粽子仍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全身上下哇凉哇凉的。

尤其是六叔公,突然脸色一变,想起什么似的挣扎动了动身子,疼痛从下半身传来,让他脸色惨白,明白了昏迷前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幻觉。

一切都是真的!

父子两人来不及互相交流,来不及观察四周,也来不及愤怒,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双干干净净,普普通通的黑色皂靴,视线顺着往上,一个让他们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的人出现在眼前。

苗老二不认识时砚,他看不上许老五那样的窝囊废,连跟他说话都觉得浪费时间,更不会对他有印象,何况就算他认识之前的许老五,也不能将之与眼前的时砚认成一个人。

实在是气质这一块儿,前后有天壤之别。

倒是六叔公,对当初敢威胁自己的地痞印象深刻,一直想着给时砚一个教训,前段时间姚石去百安县找时砚要债,就是在他的示意下行事。

听说这小子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方子糊弄住了几个有钱的傻子,搂了不少钱儿,刚好借过来花花。

可惜姚石最近也不听话了,拿了钱儿不知去了哪里风流快活,等钱花没了再回来,告诉自己传言有误,许老五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自己没有证据,又能拿他如何?

大意了,早知姚石生了二心,便不该放心让他单独行动,还是应该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人安心,回头,该给他长点教训,这都不急。

心里千回百转,嘴上却冷哼一声:“许老五,你处心积虑绑架我们二人,所谓何事?你光脚的不怕我们父子穿鞋的,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我们父子却有一大家子人要照管,不可能跟你硬碰硬,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来,要是能做到,看在你也算是苗家人的份儿上,我尽量满足你,绑架我们的事儿就算是过了。

要是做不到,我劝你免开尊口!我有我的坚持,一把年纪也活够了,要杀要剐只管过来。

要是不怕我家十几个侄儿满世界的追杀,你大可以对我们父子二人直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