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当街还钱(第2/3页)

被女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警告了,苗老太是何心情五伯不知道,但五伯着实恼怒极了,猛然起身,抬脚就要带着族人离开。

时砚施施然坐在椅子上没动,从腰间取下一个荷包扔给何大:“这里是两百两银票,既然五伯亲自来了一趟,不能让长辈白跑,说出去许某成什么人了?”

何大不服气,这种人还给银子?有拳头要不要?嘴唇一动想说什么,时砚直接打断:“今儿招待不周,实在不该。

你带着兄弟们请五伯去五味居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回头赶在天黑前,亲自将人平平安安的送回上屋县。”

何大眼珠子一转明白了时砚的意思,心说损还是老大损,口中大声应和:“是,听闻最近两县之间来往不太平,我一定带着镖局所有在家的兄弟们,亲自将族长送回去,保证路上不出一点儿问题!”

不仅要大张旗鼓的送,还要搞的人尽皆知,让所有人知道五伯他们从老大这里拿了银子了,老大对他们仁至义尽。

而五伯他们,经过这一遭,往后应该是再也不想和老大往来了。

至于五伯,今儿这银子他是不要不行,可要了,回头花的时候想起这一出,怕是要心梗。

五伯脸色奇差,一甩衣袖,愤愤道:“不必了!不敢劳烦许老爷大驾,许老爷的饭菜咱们就不吃了,还是许老爷留着自个儿花用吧,咱们用不起!苗某这就回去了,许老爷高招苗某今儿算是见识了,咱们后会有期!”

何大脚下一顿,心说你认了也就罢了,非要在老大跟前呈口舌之快,不知道他有多小气爱记仇吗?嘴上倒是痛快了,回头能有你好果子吃?

看来还是吃的教训不够多。

果然,就听时砚幽幽补充了一句:“多亏了五伯提醒,家里最近花用确实紧张了些,仔细一想,二百两的确负担很大,这么着。

何大,记得给五伯他们五十两,剩下的一百五十两留着给镖局的兄弟们充作辛苦费好了!”

何大:“……”

现世报,活生生的打脸。好好的实惠拿了不好吗?现在好了,实惠没了,气的够呛。

不过这与他何大有什么关系呢?他高兴还来不及,一百五十两,兄弟们在外面辛苦几个月也就这么些了。要不怎么说老大就是老大呢!

五伯一刻钟都不愿意多待,心里发誓往后余生再也不和许老五往来,就算是将来许老五为了进苗家祖坟,跪着在他面前求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走着瞧!

何大心里高兴,嘴上不饶人:“哎,您老人家慢点儿,我让兄弟们准备两挂鞭炮,请两个吹唢呐的手艺人,咱们风风光光的送您回去!

哎哟,您没事儿吧,这地面可是青石板铺的,摔上面多疼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那让其他兄弟跟您好好说道说道?咱这些兄弟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实际上可会和人唠嗑儿了!”

一群人呼啦啦来,又呼啦啦离开,院子重归宁静,时砚背着手站在大厅门口看院中的一颗大树,树上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喜庆的很。

树下的苗老太心里一点儿不觉得喜庆,反倒闹心极了。坐在廊下的小板凳上吧嗒吧嗒抽旱烟,一锅烟没几口就抽没了,心情勉强平复下来,这才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了女婿一眼:“你放心,里外我还是分得清的。”

这话时砚不置可否。

老太太就是个耳根子软的,这会儿确实分的清楚明白,回头旁人在跟前儿鼓动几句,照样被人遛着走。

这都没关系,时砚会用实际行动告诉老太太,在他这里,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会招致他的厌恶和怒火。

所以他道:“您能这般想我很开心,大姐家的孩子该入学启蒙了吧?我这里有个合适的先生人选推荐,回头让姐夫来找我拿举荐信。”

苗老太一怔,随即若有所悟,上上次她将说自家孙女闲话的碎嘴婆子拿着扫把赶了两条街,女婿就让人给大女儿家送去了十两银子的节礼。

上次许家来人,她没按照对方的要求给他们银子,还很不客气的将人给赶走了,女婿知道后让人给大女婿的生意牵了条线,听大女儿说,大女婿最近的生意做得挺好,两口子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婆家对大女儿的态度随之和缓,在夫家的日子过得很是舒心。

其实,仔细回想的话,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

时砚见老太太有想法,也不打搅,脚步轻快的离开。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次两次你没察觉,三次四次,总会让你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老太太只要没糊涂到底,总能明白过来,就算不为了她自个儿,也要为她大女儿一家,学会在他这里“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我们哪儿敢呀!我的许大老爷您行行好,我们这是将功折罪来了,一点儿都不委屈,真心实意的,这颗心比金子还真!还请您看在往日交情的份儿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咱们一回!”

“呸!咱们这些小人物怎配您老人家说原谅呢!您就当我们是个屁,直接将我们给放了成不成?”

“这是当初不小心带走的您家里的财产,还有那几年里从账上克扣下来的银两,一分不少都给您拿回来了,您数数!”

“都是小的一时糊涂,听信了那姚石的话做下的糊涂事儿!是,咱们是小人,做了这糊涂事儿也认了!但说到底,咱们都是被姚石给撺掇忽悠的,要是没有姚石在一旁给咱们壮胆儿,说破天咱们也不敢干这杀头的勾当啊!”

来人正是当初和姚石一起卷款跑路的两位掌柜文光和袁博轩,以及给苗家供货的姚淼。

这三人最近的日子很是不好过,因为姚石的事儿被吓破了胆。

姚石没将他们牵扯进来,但也没给他们开脱。在衙门审案的时候,只如实承认了在苗凤花家产一事上,是他牵头将这几人拉进来的,他是主谋,其他人勉强算个从犯。

打的应该是叫这几人事后想办法捞他的主意。

本来这几人在外面被衙门的大动静给吓了个半死,知道姚石的证词后很是承他的情,甚至暗地里帮着他照顾家人。

结果好家伙,事情尘埃落定不到两月,姚石就在矿场一命呜呼,姚石媳妇儿更是草草葬了他之后带着孩子匆匆离开上屋县,像极了被谁追杀跑路的样子。

几人收到消息后越想越害怕,本来小心翼翼躲藏,生怕将他们牵涉其中,这一下再也不敢有侥幸心理了。

姚石在矿场能被人悄无声息的解决了,那他们呢?谁知道会不会哪里出了问题牵连到他们身上,被人盯上而不自知?

当然还有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时砚放出话去,附近几个县的地痞流氓全体出动,凡是能提供三人消息者,定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