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巫和巨蟒
巴黎里兹酒店。
安全表内。
赫敏沿着楼梯，进入了这个用无痕伸展咒扩张的奇妙空间。
客厅很大，竟是和巫师村的那所房子，如出一辙的布局：家具，厨房，装饰，盆景……都透着一股熟悉感。
赫敏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圣卡奇波尔村。
她沿着楼梯，朝着楼下走去，轻轻拧开门把手。
威廉正在忙活着，一个巨大的坩埚，不断冒着热气。
赫敏换上工作服，查看了一下工作台的魔药熬制步骤，开始料理材料。
一切都是那么寻常。
“这次添加的是八眼巨蛛的蛛丝。”威廉叮嘱。
在工作台上，放着大量缠绕的蛛丝，每根蛛丝上都闪着晶莹的粘液。
赫敏将蛛丝放在器皿里，经过挤压后，利用魔法滴管，将粘液提取出来。
威廉倒入坩埚中，蓝色的液体慢慢变浅蓝。
还是对洛哈特洗发水的改进，威廉试过很多材料，都不尽人意，没法抵消鸟蛇蛋的爆炸特性。
这次减少了的鸟蛇蛋成分，加入其它混合材料，最后又放入八眼巨蛛蛛丝的粘液。
危险性似乎降低了不少。
忙活完毕，威廉带着赫敏回到了客厅。
在昨天，罗伊他们就离开巴黎，去了里昂。威廉和赫敏也要开始调查。
“现在就去吗？”赫敏询问。
威廉思考了一下，“还是先检查一下纽特给的小宠物吧，看看它们有没有用处。”
赫敏点头，掏出玻璃瓶，拧开了盖子。
一条鸟蛇的脸出现了，它好奇地探出玻璃口，环顾一圈，发现纽特不在，顿时狂喜。
威廉确定，他从鸟蛇那张丑陋的脸上，读到了这种感情。
威廉产生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鸟蛇迫不及待钻出了瓶子，瓶子里的那部分，还是纤细状态，上半身却骤然变大。
它一圈圈盘绕着，如同烟圈，快速占据了客厅大部分空间。
威廉拉着赫敏朝后退去，两人被挤到了墙角。
鸟蛇如同奥特曼一样，越变越大。桌子、沙发、壁画……客厅的物品，都被它给压碎了。
草！（一种魔法植物）
“快点给我变回去。”威廉大声道。
但纽特的“小可爱”，根本不搭理威廉。它嚣张地晃了晃尾巴，又换个方向，重新碾压了一遍客厅。
这就是纽特说的，“听话的小可爱？”
威廉就不该信纽特老大爷的邪！
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小家伙，掀开鸟蛇的嘴巴，从它牙缝里钻了出来。
——嗅嗅！
鸟蛇的嘴巴里还它喵的，藏着一只嗅嗅？！
还有嗅嗅不能藏身的地方吗？
它看见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眼睛放出光芒，跳了起来，悬在吊灯上，做钟摆运动。
吊灯哗啦啦，掉落下来，正好砸在鸟蛇的脑袋上。
鸟蛇看起来很厉害，却是色厉内荏的胆小鬼，受到惊吓的它，嘴里发出尖叫。
撕啦！
那叫声不是蛇佬腔，更像指甲在黑板上刮擦的声音。
威廉和赫敏连忙捂住耳朵。
嗅嗅也被吓坏了，作为罪魁祸首的它，一下子跳进威廉怀里，瑟瑟发抖。
抖你妹啊！
威廉抓住嗅嗅的尾巴，顺手将它丢在角落的垃圾桶里。
嗅嗅把盖子盖上，只露出一条夹缝，在那偷窥。
鸟蛇狂躁起来，横冲直撞，似乎还想去二楼搞破坏。
威廉掏出一块面包，他魔杖轻点，把它变成了一只巨大独角仙。
鸟蛇的身体突然压下来，两只眼挤成斗鸡眼，专注地盯着那只独角仙。
鸟蛇最喜欢昆虫，是名副其实的吃货。
威廉将独角仙丢进玻璃瓶，鸟蛇随之移动，身体在客厅缠绕盘绕，同时迅速缩小，头朝着瓶子里钻。
赫敏迅速把盖子压在瓶子上。
嗅嗅掀开垃圾桶，钻了出来，贼眉鼠眼地环顾一圈。
它跑到了厨房，赫敏跟着过去，用一个平底锅轻轻罩住了它，平底锅继续在地面移动。
威廉掀开平底锅，提溜起嗅嗅的爪子，再次把它丢进了垃圾桶，魔杖挥动，将盖子给封住了。
梅林的！老鹰不发威，你当我是傻獾？！
威廉让赫敏去地下室取箱子，他则魔杖挥动，不断施展恢复咒，将客厅变回原来的样子。
赫敏带着一个魔法箱来了。
威廉将箱子打开，里面盘卧着一条三米多长的蛇怪，只不过被罩上了眼罩。
蛇怪的发育特别快，只要有食物，它两个星期就能褪一次皮。
威廉拿着一只蜘蛛，放在蛇怪的面前，又给它去掉眼罩。
蜘蛛瞬间死亡。
蛇怪目前还没有成年，普通动物看到它的眼睛会死，但大型的魔法生物只能被石化。
但这也够杀鸡儆猴了。
威廉晃了晃瓶子，威胁道：“再敢不听话，我就把你和蛇怪放一起，弄死你！”
鸟蛇顿时感觉嘴里的食物不香了，它老实巴交地点点头。
“还有你！”威廉从垃圾桶揪出嗅嗅。它捂住眼睛，不敢看蛇怪。
半个小时后，一男一女离开里兹酒店，光明正大、毫无阻拦。
监视在酒店四周的法国傲罗，都毫无反应，还在警惕地盯着。他们拿着威廉的照片，一旦男孩出来，就会立刻跟踪。
但威廉和赫敏，已经用复方汤剂，变成两个麻瓜的样子，轻而易举离开。
魔法让犯罪更简单，尤其是他们内心产生轻视，认为对手不过是两个未成年小巫师。
轻视是要付出代价的。
走到一个角落，威廉与赫敏再次进入安全表的房间，服用复方汤剂，变成了克里冈和科斯塔。
……
……
巴黎第六区，某处建筑内。
一男一女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们进入大厅，嗅嗅指了指某个位置，又缩回了安全表。
这时，大厅远端传来大门被猛地推开的巨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穿过大厅，朝他们而来。
“先生！”一个声音愤怒地大叫道，“这里已经被魔法部封锁，任何人不能进来！”
威廉回过身，看到一名女巫朝他走来。
她身材娇小，留着棕色齐耳短发。
她冲他俩快步走来，咄咄逼人，掏出魔杖。
等她靠近，与‘克里冈’四目相对时，她立即怔住了，用手掩着嘴。
“克里冈先生！”她失声叫道，看起来很尴尬，“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是你来了。”
“嗯。”威廉回忆着克里冈的说话方式，严厉道：“我需要重新检查纽特被袭击的现场。”
“嗯？”女巫疑惑道：“您不是已经检查过了，交代任何人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