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页)

思忖很久,他才想到了自己该后悔的事情,“你和谢家二少爷,还好吗?”

初春答:“我很好。”

“爸现在很后悔,以前不该说刺激你的话。”初父眼底变红,“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利,我不应该劝你放弃,爸当年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要是嫌弃的话早嫌弃了。

只不过不嫌弃不代表无限宠爱和包容,说到底,三年前的初父还是为了利益伤害二女儿。

初春心态平和:“不用太愧疚,现在的我醒悟就行了。”

如果当年她不走,还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谢宴身后,哪怕他们真的联姻结婚了,婚后生活又好到哪里去,她不是照样卑微吗?

只有学会放下,才能找到自我,活成全新的样子。

“其实。”初父吞吐地说,“那天的话,我说得很片面。”

“什么话?”

“我告诉你,谢宴只是把你当朋友。”

时隔太久,这句话,仍然清晰地印在初春的脑海里,怎么着也忘不掉。

曾经无数个夜晚,她都被朋友两个美好的字眼,折磨得辗转反侧,夜夜难眠。

如今再听到,心里格外平静,起不了太大的波澜。

“他确实说过把你当朋友这句话,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初父解释,“大概在你们上学的时候,他知道你们联姻的事情后,并不打算接受,所以才那样说。”

上学那会儿,谢宴并不大,初春更小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满十八周岁。

认为他们只是朋友的想法,并不过分。

至于后面是不是仍然抱着这样的想法,恐怕只有谢宴本人知道。

如果早些年听到这个解释的话,初春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子。

会继续喜欢他吗,会刨根究底地问到最后吗,会求婚吗。

有太多太多预测不到的事情了。

即使放在现在,也不确定自己当时到底会怎么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无法安眠的夜晚可能不会那么难熬,可能心里抱着丝丝侥幸,认为自己还有机会。

带着所剩无几的信念,回来后继续追求他?

初春不愿再想下去,薄唇轻轻挽起,也不知为什么而笑。

外面。

路遥在把白绒盒交给卫准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尽最大的力去挽救初春和谢宴的关系。

虽然她之前并不看好谢宴甚至有些幽怨。

但卫准一直添油加醋地表示他这个好兄弟处境艰难,不懂得怎么追女孩子,厚皮厚脸把家搬到她隔壁也依然没什么进展。

路遥到底是女性,比较容易心软,如果事情真的像卫准所说的那样,那她也尽量帮个忙好了。

刚才两个刺头和她们闹腾的时候,还是谢宴及时过来。

路遥就当是报恩了,趁着初春探望病房的时候,简单和谢宴交代几句。

“……我个人猜测是这样,因为三年前你说你们只是朋友,所以初春心灰意冷选择离开。”路遥迟疑道,“在她知道这个之前,已经有人劝她放弃,但她一直坚持,你的回答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宴静静地听完。

原来是这样。

因为他的那句话,所以她这几年一直没联系吗。

“那句话是很久之前说的。”谢宴说,“我不知道她会在意。”

而且初春当初问的是,有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他确实说过那话,所以没撒谎,给予肯定回答。

况且,后续她还开玩笑来了一句可以在朋友面前加一个好字,语气十分轻松。

可能文字表述太单薄,他怎么着也不会多想这对于她来说是怎样的打击和伤害。

“女孩子心思细腻,肯定会在意的。”路遥无奈提醒,“而且,就算你不说那句话,之前我也没看出来对初春有什么想法。”

如果不是卫准添油加醋的解释,路遥看谢宴现在对初春的态度,还以为他当初是因为初春是个哑巴而拒绝她。

“你好自为之吧。”路遥耸了耸肩,“其实我觉得你求婚成功的几率并不大。”

太渺茫了。

路遥认为,当年初春向谢宴求婚的几率很大。

反观现在的话,几率可能不到百分之十。

“我建议你把戒指还给她。”路遥说,“再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谢宴抿唇,算是默认。

路遥没有再打扰他们,收到卫准电话后就走了。

她和卫准已经算尽力了。

和父亲谈完之后,初春便出来了。

见她眼睛在找人,谢宴提醒:“路遥被卫准叫走了。”

“噢。”她便不再找,看了看时间,准备走的时候发现谢宴也和她一起,不禁停下脚步,“你在等我吗?”

“是。”

“有什么事吗?”

她一边走一边问。

电梯里人员众多嘈杂,并不是交谈的好地方。

又有一波人进来,后面站着的不自觉往后退,在初春前方的是个胖大婶,好似没注意后面的人,身子一直在扭。

初春试着后退,腰身却碰到男人的臂弯,心头跃过一些不自在后,眼前突然一黑。

再抬头看,谢宴挡在她前面。

确切地说是几乎将她包围在臂弯和墙角之间。

留给她的空隙不大但不会被人挤到。

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男人弧度明晰的下颚,泛着轻微青茬,鼻梁挺拔,剑眉星目,生来就是一张看起来薄情的面孔。

是她无数次梦到的样子,曾让人极致沉迷。

抵达一楼,人群逐渐消散。

谢宴开口:“小初春。”

“嗯?”

“别看我了,该走了。”

“……”

她还没反应,腕被他轻轻拉了下,顺带着拉出去,穿过迎面走来,混乱的人流中。

初春被他带着走,一边问道:“你能放开我吗?”

直到门口人差不多少些的地方,谢宴才把她放开,眸光注视:“放开的话,走散了怎么办。”

“那就走散呗,不是还有电话联系吗。”

“你会联系吗。”

初春一怔。

凉风飘过,荡起她耳际碎发,轻轻扬扬地拂过娇小的脸蛋。

模样清纯漂亮,但无所谓的神态,无疑透着一股子残忍劲儿。

就算他们在医院走散,她也不会联系的。

她自己去办自己的事情之后,给他发个信息招呼声都算好的。

谢宴低眸:“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嗯?”

“你当初离开,是以为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对吗。”谢宴说,“路遥都告诉我了,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

他一怔。

“我知道。”初春重复着,“我爸也告诉我了。”

“那你……”

“是我之前误会了。”她承认的同时又解释,“不过知道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