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第2/3页)

“姐 ,吃点吧,再不吃就一天没吃东西了。”

时清薏对自己要求其实非常严格,为了保持身材一天只吃一顿,每次都是这个时候狼吞虎咽,今天却不一样,只是摇了摇头疲倦的说了句谢谢。

小张有点受宠若惊,两个人坐一起隔的比较近,她发现时清薏握着杯子的手一直在发抖,眼神也看着窗外,有点心神不宁。

但时清薏脾气其实不怎么好,她也没敢多嘴。

只有时清薏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

凌晨十二点,傅时锦去A城敲响了自己家金丝雀的家门,没有人回应,打电话早就已经被拉黑了。

她众叛亲离,无处可去,一个人在时清薏门口坐了三个小时,等着一个不可能的可能。

抱着一瓶子酒,在雨里喝酒,凌晨三点半的时候离开时清薏的家门,出门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出了车祸。

时清薏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是傅时锦送的,一个小众牌子定制的两只情侣表,时针刚刚走过了四点。

——这个时候她应该被到医院,进入抢救室。

飞机是凌晨五点落地的,她的行程临时决定,定的匆忙因此罕见的没有人接机,她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出了机场,把行李给了小张以后就匆匆忙忙的自己跑了。

“姐,你真的要自己回家不用我送吗?”

小张忍不住在再次确定。

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小张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回头的时候看见刚刚还奄奄一息的人没打伞就跑进了雨幕了。

拎着箱子走了一半才突然反应过来。

不是,为什么姐自己回家,箱子却让我拿回去?

她脑子里懵了一下,咬了咬嘴角,却不敢去跟杨姐说。

万一姐不高兴自己多嘴把自己辞退了呢?

大晚上的不好打车,好不容易打到了一辆时清连忙就冲上去,没坐稳就开口:“师傅,去四医院,您能快一点吗?我真的很着急。”

开车的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听见她急的不行忙安慰:“凌晨车不多,过去很快的,半个小时就到了。”

等车发动了才试探着问:“急成这样是家里有什么人病了吗?”

副驾驶坐的姑娘把头埋下去,两只手抱着头,有点难受的喘不过气的样子,好半晌才缓过来一点,低着声音嗯了一声。

“我爱人在出车祸了。”

几乎快要哭出来。

司机师傅听见车祸眼皮跳了跳,连忙安慰了两句,把速度提的更快了一点。

其他病是什么情况家属心里都有数,唯独车祸这事不一定,小也就是一点擦伤,大了命就没了。

一路风驰电掣,到的时候时清薏连找钱都没要,直接就跑进了医院,冲进去就在前台问:“今天凌晨那个出车祸的病人在哪里?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看惯了冲过来询问的人,看见这女人的时候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全身上下几乎全副武装,鸭舌帽口罩无一不全,活像明星出街,露出来的一双眼却布满了红血丝,看着像在水里泡过哭了很久似的。

她连忙翻看了一下:“在三楼抢救中……”

她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哑着嗓子说了一声谢谢就往楼上跑,连电梯都没看,直接就冲上去,她走了以后护士又想了好一会儿,总觉得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好像在哪儿看见过。

——就是想不起来。

时清薏爬了三层楼就有点头晕,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没睡觉,她抵着墙坐着,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急救室的标志,看着看着眼睛就湿润了。

又竭力捂住脸,眼泪就一点一点的渗透出来。

那天夜里她在急救室外等了快一个小时,有护士急匆匆的跑出来就冲过去问情况怎么样,护士皱着眉头摇头。

“情况算不上太好,还在手术当中,车祸脊髓受损,可能会导致受损节段以下肢体功能的严重障碍——对了 ,你是家属吗?去把费用交一下吧。”

时清薏点点头,拿着单子就往楼下缴费处走,系统在她脑子里提醒:“走楼梯!傅家的人来了!”

时清薏眼皮跳了跳,硬生生拐了个弯儿,扶着楼梯下去,刚下去就看见电梯关闭,有一点翠绿的光辉消失在电梯里。

隐约像是一个祖母绿的镯子。

缴完费上去的时候果不其然看见等在手术室外的傅家人,A市顶级豪门人丁不兴,小辈就傅时锦和她哥两个人,平时都疼的如珠似宝,这时候全家都等在外面。

她上去的一瞬间就遭受了严厉的审视,从头到脚。

时清薏脸色唰地惨白,微微扶住医院走廊的栏杆,手里拿着缴费单抖了抖。

——

傅家母亲在拉着护士问情况,傅爸扶着傅母,傅时锦的哥哥领着她走到走廊尽头,站在她面前转了转手表,客气而疏冷。”

“我记得家母已经给了时小姐一笔钱,”时小姐也答应我们离开我妹妹。

傅斯廷浓眉微皱,不露声色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五千万就把自己妹妹卖了的人,这就是自己妹妹和家里闹翻的原因,想到这里他又隐约有些烦躁。

“我们都希望时小姐能遵守承诺,不要一味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低沉,隐含警告的意思。

他对这个女人的名声早有了解,听说视财如命 ,说不准是不是准备再捞一笔。

时清薏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压抑的低下头摇摇头,牙齿把口腔咬紧了,透露出一丝血腥气,很久才极艰难的开口。

“您放心,不会的。”

这个反应不在意料之中,傅斯廷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不自觉的转了转手表。

录音功能开启了,本来准备如果她再勒索就把她的丑态录下来,等小锦醒了给小锦看的。

“最好如此。”

傅斯廷留下冷冷一句便抽身离开,走前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狼心狗肺辜负他妹妹的人站在风口上,整个人隐隐发着抖,瘦削的下巴上滑过了一滴水痕。

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心里跳了跳,感觉怎么和资料里面写的视财如命的小人形象不太符合。

只看了那么一眼,不知道女人是否有所察觉,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清亮却通红的眼睛。

果然,要开口要钱了。

傅斯廷了然于心,把录音往上推了推。

等着她丑态毕露。

结果对面的女人哑着嗓子问他:”傅先生,如果、如果时锦醒过来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傅斯廷大失所望,微微颔首冷声:“这似乎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背后的人似乎张了张嘴,到底再没说出话来,只是站在风口里,冷风吹得人看起来格外瘦弱不堪。

楚楚可怜。

怪不得小锦会被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