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白月光的小爸

秋昀再次从新身体里醒来时, 这具身体正挥舞着鞭子,惯性之下,已经甩出去的鞭子在空中‘撕拉’一声, 重重地打在皮肉上,发出‘啪’的一声利响。

“嗷~”

一声既似亢奋又似痛苦的嗷叫贯穿他的耳膜。

他恍惚的意识骤然凝聚起来, 定睛一看, 白花花的一片和皮鞭延伸出来的青痕刺得他脸都裂开了, 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方才堪堪忍住掉头跑出去的冲动,抬眼四下一扫, 走到床边,一把拽起床单, 盖在地上被绑着的男人身上——没穿衣服的那种,还遍布纵横交错的青痕, 战况之惨烈, 叫人不忍直视。

但他的举动却换来男人的不解:“心肝,你怎么停了?”

对方甫一开口,那声音颤抖且沙哑,隐约间,好似还带着一丝诡异的满足。

“……???”

所以, 这是你情我愿的?

秋昀的脸差点再次裂开。

他眼不见为净地转过身,艰难地开口道:“我渴了, 出去喝点水。”

说完大步走到门边, 拧开门把手走出去,带上门隔绝了背后那道哀怨的目光, 正要舒口气准备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

“柯先生,晚上好。”

吐到一半的气在听到两道女声时,又默默咽了下去。

他扭过脸, 就见两个着统一制服的女佣人微躬着身站在三米处,双手交叉于前面,面带微笑,似是在向他请安。

“……”他摆了下手,示意俩人退下。

方才在室内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竟是壕得毫无人性。

这是一栋欧式中空设计的大庄园,耀眼的水晶吊灯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悬挂在屋顶,将面前这片地方映照得金碧辉煌。

墙壁上随处可见各种名贵油画,走廊上用来装饰的花瓶更是有价无市,这审美……

他抽.搐着嘴角瞥向栏杆,能看到楼下偌大的客厅里,十余个佣人正在忙碌地准备晚餐,眨了眨眼,抬步下楼,正要找人要杯水,大门口走进来一个气质温和的青年。

青年梳着大背头,露出英俊无比的面容。

一身西装革履,拎着公文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派精英的模样——

“小少爷晚上好。”守在门口佣人微躬着腰像是在欢迎主人的回家。

柯先生?

小少爷?

秋昀还没查看记忆,心中有些疑惑,却也觉得这里的做派这有些夸张。

但那个小少爷却是习以为常,甚至唇角还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不其然抬起的眼与他对视了一瞬,目光又在他身上游弋,落在他的手上停顿了片刻,便抬步朝他走来。

手上……

他低头,这才发现小皮鞭被他带出来了。

心中正尴尬着,他跟元虽然也玩情趣,却也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

正琢磨着是把小皮鞭直接丢在旁边垃圾桶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就听到青年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热地盯着他,温声道:“小爸,怎么就你一个人,我爸呢?”

小、小爸?

秋昀努力绷着脸不让自己露出异色,抬起头来迎上青年狂热的眼,心中一跳,捏紧.小皮鞭,将双手负在身后,淡淡一笑:“你爸在房间休息,我下来喝口水。”

却不想面前的青年登时眯起眼,轻浮地舔.了下唇,藏在镜片后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身上的黑色军装制服,略有些苍白的脸颊更是现出几分薄红。

被这般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秋昀眉峰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心中升起一股被冒犯的不悦。

对方大概是察觉到他的不愉,敛起露骨的目光,恢复正常后抬手推了下镜框:“那我就不打扰小爸了。”

说完,他微微点头,在越过秋昀的瞬间,以极低的声音留下一句:“衣服别换,晚点老地方见。”

“……”话他都听清楚了,但组合在一起,他怎么听着心中有股不太好的预感——这具身体不会还跟这个青年有什么瓜葛吧?

他接过佣人递来的瓷杯,寻了个安静的地开始查看这具身体的记忆——这是个同性可婚的世界,人造子.宫的科技已经很发达了。

这具身体叫柯长歌,调.教师,也是……刚才那个青年的小爸。

青年叫战玉霖,跟柯长歌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小时候,俩人都有个不靠谱的家长——战玉霖的酒鬼加赌鬼妈妈和柯长歌滥赌成性的爸爸。

战玉霖是私生子,他妈林女士当年是战泽朗的秘书,也是战泽朗的真爱,而阻碍俩人在一起厮守的原因是战泽朗那个联姻的妻子。

这番说法来自于林女士和战玉霖的讲述。

不过后来柯长歌认识了战泽朗,从战泽朗这边了解到林女士当初不过就是他养的小情人之一,他天生弱精,很难有子嗣,林女士意外怀.孕他一开始很高兴。

但他没想到林女士贪婪无度,竟然抱着孩子闹到了他妻子面前,导致他与妻子离婚,这才彻底厌弃了这对母子。

这俩人的说法,或真或假。

战泽朗就是个浪荡子,他养的情人不计其数,渣破天际。

而林女士明知战泽朗已婚,还与之纠缠,也不见得心中没有其他想法。

这就是一笔烂账。

只是被抛弃的林女士却把一切都迁怒到了战玉霖身上。

她带着战玉霖回到老家,在战玉霖年幼没有反抗能力之前,林女士喝醉酒、或是输了钱,就会拿皮带抽打他,导致战玉霖心灵扭曲,爱上了这种被打快.感。

而柯长歌的情况跟战玉霖的情况相似。

因此俩人便惺惺相惜,更是在后来发展成了情侣关系——说是情侣关系,不如说是施虐者和被虐者的关系,只不过这是你情我愿的。

战玉霖十八岁的时候,常年抽烟酗酒的林女士得了肝癌,临去世之前,把身世告诉了他。

他得知自己是京都战氏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而这个亲生父亲还不认他,本就心理不太正常的战玉霖就恨上了战泽朗。

他跑到京都,用林女士留下的遗产调查了战泽朗,发现战泽朗不但离婚,这些年膝下更是除了他之外,就只有一个没存在感,且比他大三岁的哥哥。

同时,他雇佣的私家侦探还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近一年内战泽朗频频去国外一家专攻男科的医院,回来后,就会找小情人,但呆的时间都不久。

战玉霖花钱收买了战泽朗一个小情人的保姆,从保姆口中确定了战泽朗因纵.欲过多导致不举,心中登时有了个想法,且也实施了。

之后就带着战泽朗不举的消息回去找柯长歌,俩人合计一番后,便开始计划起来。

四年后柯长歌进了特殊的俱乐部当了一名调.教师。

彻底失去男人尊严的战泽朗被有心人引去了俱乐部,认识了柯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