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辜负。

胭雪被他逼问中的话语深深震住, 感觉到攥着她腰带的那只手因为她久久没有回话,而越发用力。她差点就要被他提着腰腾空了,终是忍不住扶住谢狰玉的肩膀, 薄红一片,声音轻颤的道:“你。选你。”

她没办法否认, 当谢狰玉红了眼一副受到伤害的样子,朝她来势汹汹的逼问, 是要他还是要其他人时,她已经作出决定。

闻言,谢狰玉满身的怒气才稍稍减轻, 生怒的眸子不再凶神恶煞一片冷然。

等看见胭雪脸上的颊红, 以及两人贴的极近的身躯, 谢狰玉不由得松开了她的腰带, 手慢慢摸向胭雪的腰背, 心中的危机感也悄然一轻。

他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碰触过她了,她总是喜欢拒绝他,谢狰玉一时舍不得松手, 并且继续表达对那个少年的迁怒和不满, “那就是个软骨头,怎堪为堂堂正正的男子,你单看见他是为了妹妹为了他自己活不下去了才这么做, 就没想过他为何不去谋一份正经的营生,找一门生计。他定是知道自己生的好, 能博女子欢喜,又不想吃苦,贺家那个女子招揽他,他便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卖了, 若非耽于享乐,不想活的正正当当,怎会做这种事!”

胭雪神色变了变,“曾经我也像他这般……若你这样说,那我同他也没什么区别。”

谢狰玉不曾停顿就反驳,“你拿他同你自己比?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与他本就不相同!”

胭雪没想到谢狰玉会这么说,她甚是惨然的望着他问:“哪里不同。”不都是苟且偷生,以色侍人的软骨头。

谢狰玉以前可是还骂过她的,怎么到了现在,在他嘴里,她又和人家不同了。

她换来一阵沉默。

胭雪脚尖都垫累了,谢狰玉才不急不缓的说:“他不如你一个女子,本就是良籍,却甘心为奴,你曾经是想做人上人,他却是要做人下人,他的骨头软,你的骨头硬,你与他有什么相同。”

“那你为何那时要百般羞辱我?”

胭雪眼中带着嘲弄,若是以前谢狰玉这般对她说,她会觉得被他称赞骨头硬,也是一种嘉奖值得高兴。

可如今她也不见得有半点喜色。

胭雪:“我那时是没有办法,身世如此,处境逼迫我不得不那么做。那小郎活不下去,没有一技之长,也还年轻,大抵是自小也受父母宠爱照顾,一时没办法寻找出路才这么做。各人有各人选择,你倒也不必为了自持观点而贬低他的选择。你觉得骨气重要,人家却是认为活命要紧。”

谢狰玉见自己说了这么多,还不能令胭雪对那个少年郎产生反感,听她话里的意思,她似乎还能理解那个少年,这还得了?

这种明显的偏心叫谢狰玉刚缓下去的怒气又回升上来。

他声音猝然发冷,掐着胭雪的腰,开始试图从旁的地方让胭雪认识到那少年是不如他的,他不知此时自己的嘴脸就如同一个吃醋的女子,一副妒妇的模样,开始花样百出的贬低他人,尝试让胭雪明白他的好。

越听越像争风吃醋。谢狰玉:“那就不是个好的,你不可被他那点姿色就迷了眼,你同我在一起那么久,该是知道他好还是我好。容色你敢说我比他差?榻上我不能令你快活?他那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懂什么?!”

胭雪见他说的不像话,又很瞧不来旁人,也看不惯他这副嚣张的嘴脸,偏要跟他唱反话,“你容色是不差,可那小郎生的也是眉清目秀的,十四五岁虽小,可胜在他年轻听话,定会比有些霸道的惯了的要好一些……”

谢狰玉都不敢相信这是胭雪说出来的话。

她面色红润,攀着他的肩膀,神态流露出一种让人心痒的媚意,“到了榻上,不是他摆弄我,就是我摆弄他,我叫他听话他就听话,也许会别有一番滋味吧。”

谢狰玉近来被胭雪一副名门闺秀的样子迷惑住,差点忘了,她做奴婢的时候那叫一个风.骚,那可是勾引了谢修宜又来勾引他的。

床笫之间他们也试过很多次,已经记不太清是他主动多次,还是胭雪多次,总之那时她也是百般配合他讨好他的,二人在榻间得了趣,也就没有计较这些。

他差点忘了,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待喜欢的,极尽羞涩热情,她会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也理所应当,她哪怕将自己努力往名门贵女身上靠,修养的再好,骨子里她也是那个会为了自己打算,忠于自己喜好的女子。

谢狰玉当即反应过来,她可能做得出来那档子事儿,一时慌了心神。

他当然可以威胁逼迫她不得那么做,可谢狰玉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胭雪不喜欢他那么对她,他如今在求和,想与她进一步修补关系,若是再对她施压或是强硬的对她,说不定,她真的会动那些歪心思。

这人心也是狠的,他威胁的了她一时,威胁不了她一世,何况他还要回京都,他暗中已与部下联系,总不能日日夜夜都守在她身边不让人近她的身。

况且她身子是她自己的,真要做点什么,趁他不注意,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闹出事了怎么办。

“你,你不可。”谢狰玉捏紧了她的腰肢,另一手按住胭雪瘦肩,“年纪尚小的如何懂取悦你,钟胭你还有没有心,知不知羞,哪有女子像你这般说出来的。我难道就不能令你快活了,我哪里不好,你不试试我?你试试我,我告诉你,你敢让其他人碰你,我就杀了他们。”

他说的自己都气了起来,似乎想到胭雪会同他以外的人躺在一张床上,做他们曾经做过翻云覆雨的事,心口闷得就像压了块石头,谢狰玉呵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粗着嗓子恶意满满的说:“我舍不得动你,不代表我不能拿其他人撒气。你就当我是条护食的恶狗,哪怕你这块肉没到我嘴里,你吊着我,悬在梁上日日引.诱,那也是我的,我看谁敢动手碰!”

胭雪的腰被谢狰玉勒的快要断掉了,她的气息也渐渐急了起来,只觉得谢狰玉再用些力,她今日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喘不过气的恐惧叫她目露骇然,“松,松开些。”

谢狰玉放完那番狠话就变的异常沉默,他收拢了双臂,胭雪的唇擦着他的下颔抵着谢狰玉的耳朵,二人气息一顿,谢狰玉的手便不安分起来。

胭雪闻到的全是谢狰玉的气息,她不适的动了动,劝说谢狰玉放开她。

现在还在庭院里,春月早已不知不觉悄声退到了院子外,那场面和那些争执的话语她作为婢女已经不敢再听下去。

就在谢狰玉的手在逐渐撩起她的襦裙时,胭雪本就与他贴的很久,垫脚勾着谢狰玉的脖子,张嘴轻咬住谢狰玉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