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有点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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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室内陡然陷入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说完这句话,时玉便倦倦的打了个哈欠,眸中随之浮上一层潋滟的水色。

他歪着身子,白色薄被从肩头滑落,露出些雪白细腻的皮肉,光线顺着大敞的衣领向下滑去,匿入深处。

半天没有等到沈拓动作,他半眯起眼睛,催促道:“快点。”

想起自己的人设,他又用厌烦的语气道:“听不懂人话了,是吗?”

此话一出,毫无动静的黑发男生终于动了。

他上前两步,走到了床边。

身段挺拔颀长,居高临下的压下一片阴影来,似乎能将时玉整个人笼罩在内。

床上的少年没有睁眼,被子微微卷动,紧接着,一双笔直细长的腿慢吞吞的从被子中伸了出来。

时玉穿的是制服,黑色长裤布料顺滑,服帖的包裹着细腻的肌肤。

他伸直腿,示意沈拓上手。

沈拓低着头,碎发垂在眼前,遮住晦暗不明的黑眸。

良久,他终于伸出手,缓慢的、犹豫的落到了那双纤细柔软的双腿上。

下一秒,那软绵绵看似没有任何力道的右腿蓦地一颤,朝他踹了过来。

沈拓条件反射的抬起手,修长苍白的右手正正包住了一只精致小巧的脚。

包裹在手中的脚上套着一双纯棉白色短袜,袜子干净洁白,隐约似乎还散发着一股洗衣液的清香。

被他抓住脚的少年眼睫颤了下,缓缓睁开眼看向他,嗓音轻软,含着些困意:“你干什么呢?”

沈拓僵硬的低头。

少年服帖顺滑的黑色裤腿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朝上滑去。

入眼即使一片晃眼细腻的白,宛如上等的牛乳,散发着莫名勾人的香甜。

他呼吸一窒,蓦地闭了闭眼,视线仓促的落向一旁。

时玉没发觉他的不同,他扬了扬头,颐指气使又自然道:“谁准你坐我的床的。”

他说:“坐地上去。我的腿现在不疼了,足疗——你会吧?”

他裹着被子朝前挪了挪,两条纤细的小腿滑下床沿,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细腻雪白的肤肉如湖面的涟漪,轻轻颤动着:“愣着干嘛?又听不懂人话了?”

……

沈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跪坐在地上的。

鬼使神差的,他听了少年的话。

坐在地上后他的视线与少年的膝盖平行,随着动作上滑到小腿肚的黑裤布料顺滑的动了动,极具有冲击力的雪白肤肉仿佛散发着甜腻惑人的奶香。

他喉结滚了滚,黑眸稠黑,看不见一丝光亮。

只过脚踝的洁白短袜被脱下。

时玉本来还在眯着眼闭目养神,感受到一股凉意后顿时睁开眼,“你干什么?”

白玉般圆润小巧的脚趾随着他的动作受惊般的蜷了蜷。

刚脱了他一只脚的黑发男生动作顿住,抬眼朝他看来,漆黑狭长的凤眸毫无波澜,嗓音低沉且沙哑。

“足疗……不脱袜子吗?”

……脱袜子?

没见过上杆子被羞辱的。

时玉愣了下,细细的打量起沈拓的神色。

黑发男生坐在地上,肩颈线条利落劲瘦,骨节分明的长指正握着他的脚,露出来的手背青筋绷起,经络分明。

他苍白冷淡的面上毫无表情,薄唇紧抿,低垂着眸,没有和他对视,平静的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很符合隐忍不发的人设。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细长的眉不再拧起。

“……随你。”时玉往后一靠,恹懒道。

地上的男生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开始动作。

另一只脚的袜子也被脱下。

空调似乎开的有些低,空气中浸着凉意。

脚趾有些不自在的蜷起,时玉没精打采的靠着身后的枕头,歪着头,衣领随着动作又下滑了一大截。

他不甚在意的扯了扯。

蓦地,脚背忽然覆上了粗糙的触感。

眼睫一颤,他掀起眼皮朝下看去。

黑发男生低着头,修长干净的大手细细的摁捏着他的脚背,似乎是在找穴位,力气使得不大,轻飘飘的,传来些莫名的痒。

时玉看着,眉头一挑,忽然恶劣的朝他心口踹了一脚。

这一次沈拓没有任何反应,容忍般的受了他这一踹。

啧。

这么能忍?

时玉眯起眼,下一刻,他漫不经心的抬起脚背蹭了蹭沈拓的下巴。

细白的脚背肤肉干净柔腻,青筋如藤蔓般瑰丽的藏于脆弱的皮层下。

沈拓被迫顺着这股力道抬起头,对上了少年的目光。

下巴上是细腻温热的触感,如牛乳般散发着香甜的气息,面前近在咫尺的床上,裹着一层薄薄被子的少年眉眼秾艳昳丽,雪颊晕粉,狭长的眼尾勾着动人的绯红,眼中眸光潋滟。

他看着他,嘴唇向上一翘,浓密长睫轻轻飞颤,笑的恶劣幼稚。

“沈拓,你好像我以前养的一条小狗。”

黑发男生沉默的垂下眼,眼睫颤了颤。

“你给我当小狗,好不好?”

眼皮蓦然一掀,沈拓黑眸阴冷,散发着森寒的戾气。

时玉却好似毫无察觉,脚背继续漫不经心的蹭着男生的下颌,缓慢的、拖长了尾调般的细声细气道:“你给我当一年小苟——从此以后,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空气中一片死寂。

“铃——”

窗外忽然响起第一节 课的下课铃声。

沉寂许久的校园蓦地热闹起来。

然而唯有一处,依旧保持着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被迫仰头,却一直垂着眸的男生才终于看向他,凤眸黑的骇人,嗓音沉冽沙哑,像被火燎过:“……一年?”

“对,”时玉笑容扩大,细长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似得弧度,清澈干净,说出的话却难以入耳:“我说什么,你做什么。不许反抗,也不许中途喊停。”

“——要不要试试?沈拓,这可是你唯一摆脱我的机会了。”

……

“我试。”

冰冷沙哑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室内,沉郁秾丽的少年顿时歪头笑了起来,他勾着唇,沉沉密密的长睫微垂,唇瓣鲜润,仿佛捣烂的草莓,覆着一层诱人的水光。

“那先叫我一声听听,我的小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