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 医学奇迹,还是谍战电影?(第2/3页)

经过火化,敲碎,那一口牙能不能保持完整形态还不一定。

“对比咬痕的齿痕形态,这条路子肯定是走不通了。”

“我现在手上有的线索就只有这些现场照片。”

林新一微微蹙起眉头,目光在那些照片上来回流转。

宫野志保和浅井成实都在暗暗期待。

水无怜奈则是将已经被汗水浸湿的手掌攥得更紧了一些。

而就在这万众瞩目之下……

林新一还真的有了发现:

“等等……”

他注意到了一个先前被自己忽略的地方:

“袖口,死者袖口的位置!”

“他的袖口怎么会滑落到那个位置,让手腕完整地暴露出来,让人咬出一个完整的齿痕呢?”

“袖口位置?”

宫野志保与浅井成实都反应了过来。

由于衣着的可移动性,衣物相对人体部位的位置,是会随着体位的变化而变化的。

林新一以前曾经利用这个原理破过不少案子。

所以他们也都能很快理解林新一的意思:

“林先生,你是说,死者衣物的袖口……”

“位置太低了是吗?”

正常情况下,袖口应该是正好遮住手腕。

而死者的右手袖口却卡在了小臂位置,使得整个手腕都暴露了出来。

“或许这是因为体位变化的原因?”

浅井成实尝试着分析道:

“从现场墙面残留的血迹来看,受审者当时应该是背靠墙壁,瘫坐在地的。”

墙上的那摊血迹是受审者的血。

这片血迹既有喷溅状、流柱状的特征,又有明显的自上而下的,擦拭状血迹的特征。

不难想象:

当时那神秘人应该是背对着墙壁站立。

然后死者突然朝他开枪。

这一枪穿体而过,没入墙壁,使一部分血迹跟着喷溅到墙上。

随后神秘人吃痛向后倒退,背部紧贴墙壁,背部伤口溢出的鲜血随之顺墙流落,便又在墙上留下了流柱状的血迹。

再然后神秘人疼痛难耐,无力再站直身体。

他紧靠着墙壁缓缓滑落,身体瘫坐在低。

其背部衣物与染血的墙壁摩擦,则随之留下了一片擦拭状的血迹。

根据这些血迹特征不难判断:

“当时那受审者是靠墙瘫坐着的。”

“死者如果是在对他进行审讯,跟他面对面说话,那就得顺势蹲下身子,蹲到他面前。”

“而下蹲这个动作。”

浅井成实抬起手示意道:

“下蹲会使身体牵动衣物,使袖口自然向后滑落。”

穿材质紧一点的衣服试着蹲下就知道,袖口是会自然向后滑落,使手腕随之暴露的。

“浅井你说得没错。”

“所以我一开始也忽略了这点。”

“下意识认为死者手腕的暴露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

林新一指出了先前被他忽略的关键。

这个关键说穿了其实再简单不过:

“扣子。”

“死者衬衫袖口的扣子是系紧了的。”

“而他这身西装衬衫本身就比较贴身,如果衬衫袖口系紧,即使做下蹲动作,袖口也会紧紧地卡在手腕上——”

“至少,不会向下滑落得这么多,使整个手腕都暴露出来。”

说着,林新一直接做了个下蹲动作,为大家现身说法。

他和照片上的那无名男人身材相似,体格相似,还都穿着堪称黑衣组织制服的修身黑西装。

这时再把衬衫袖口扣紧,试着蹲下身子……

“卡住了。”

“袖口卡在手腕上了!”

浅井成实讶异地张大嘴巴:

眼前的这一幕足以证明,死者如果只是正常地做下蹲动作,袖口是不至于完全滑落手腕的。

可他的手腕却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了。

就好像……

“是为了咬着方便,他自己故意用力,把袖口扯下来的一样。”

林新一说出了这个猜测。

这个猜测其实有些漏洞。

因为死者也可能是为了打架方便,所以才把袖口给撸起来的。

可如果是为了打架方便,死者应该会同时撸起两只袖子,不会只撸右手手腕的袖口。

而最关键的是:

即使这袖口的离奇滑落,还可以有其他的解释。

但这反常一幕,却还是无形中给“死者是自杀伪造他杀”的说法提供了证明。

大家都不禁开始更加相信:

死者是自杀的。

他自己咬断了自己的手腕。

所以他的右手袖口,才会被他掀到那个位置。

所以他才要在给人注射吐真药后,又突然向对方射击。

所以……他才会被一个重伤麻痹的人“反杀”。

“这……”水无怜奈纠结地抿住嘴唇。

她几乎再也找不到反对的说辞。

林新一、毛利兰、还有浅井成实,他们只花了半小时不到,就从一堆旧文件中,识破了当初琴酒都没有识破的骗局。

“林先生……”

水无怜奈紧张地屏住呼吸。

真相眼见着就要大白于天下,她只能做着最后的尝试:

“还是说不通啊——”

“死者的动机。”

“他不惜咬断自己的手腕,又用子弹射穿自己的头颅……”

“什么人会对自己这么狠?”

父亲。

“为什么?”

为了保护女儿。

水无怜奈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

但她只能将真相藏在心里,努力着混淆视听。

可这招似乎没有用。

林新一只是稍稍犹豫了一刻,便几乎将真相还原了出来:

“这自杀伪造他杀的做法,看上去的确有些难以理解。”

一般案子出现这种情况,那死者多半是为了替家人骗保险金。

“但这个男人身份不同。”

“他身份成谜,懂得使用吐真药,而且还随身携带着让人无法追查的黑枪。”

“不难想象,此人很有可能是某个犯罪组织成员。”

“甚至是情报部门的特工。”

如果是以前,林新一可能不会如此脑洞大开。

可现在他出门买包烟都能碰上一溜特务,回家吃个饭都是犯罪组织聚餐。

这也容不得他不往离奇的地方想了:

“或许,他其实是某组织打入另一组织的卧底。”

“那个受审者,其实是与他一起在该组织卧底的同伴?”

“然后因为某种原因,他的身份在该组织面前暴露,又和自己的同伴一起,不慎被那组织的杀手包围在那仓库?”

在说出这离谱分析的时候,林新一脑海里浮现的全是琴酒老大的脸。

死者和那神秘受审者,则被代入成他和宫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