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是你在我床上(第2/4页)

一个可以理所应当地跟着班准肆意妄为地随处溜达的理由。

“钱,钱都在这里……”

班准扯着荣潜的衣袖闷头往前走,因为醉着,所以也想不到荣潜会如此地听话,任凭自己拉着走。

荣潜起初想要挣扎,可当他看到班准眼尾通红的模样,还一脸自豪地想要跟他炫耀自己拥有的财物时,竟鬼使神差地放松了手上桎梏班准的力道,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然后跟着他一路走进书房。

班准刚进屋,脚下就倏地一软,险些趴跪在地上,被荣潜皱眉扶住才堪堪站稳。

他醉酒后倒是有礼貌得很,回身就给荣潜鞠了一躬,口中跟着说道:

“a ri ga tou go za i ma su……”

荣潜被他弯腰鞠躬的动作顶到肚子,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发现班准重心不稳,又停下了往后退的动作,用腹前撑着他的重量。

不过班准自己没有这个意识,他说完前面的话,又立刻摇摇头,“不,我不是小日……小日子过得不错的人。”

重新纠正过自己后,班准仍旧没有直起腰,脑袋顶在荣潜的肚子上轻蹭,“谢谢你呀。”

荣潜低头看着腹前贴着的那个打着旋儿的发心,努力控制住想要伸过去轻轻触碰两下的冲动,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目光。

班准醉得头晕目眩,自是对他的晦涩眼神浑然不觉,他抓着屋中的各个陈设柜的边角,踉跄着走到了宽大的书桌前,蹲下身子指指自己藏在桌下的的保险箱,仰头对荣潜笑道:

“钱都在这里,你要是缺钱,就尽管来拿,密码……”

他想不起来该怎么开这个柜子,索性一屁股坐在地面,上身趴在椅子上,发愁似地看着那个保险箱。

“先起来。”

荣潜俯身拽拽他的胳膊。

整天病恹恹的,还到处乱坐,真是怕自己不生病吗。

“奥,想起来……”班准朝荣潜竖了个大拇指,得意地咧嘴一笑,“这是密码。”

说完,他就伸直拇指,按在了那个小小的屏幕上。

解锁成功,箱门应声而开。

班准从里面掏出几沓深绿色的钞票,一股脑儿地丢进荣潜的怀中,口中嘟囔着,“给你,都给你。”

荣潜没有伸手去接,班准就以为他觉得少,于是又开始从里面拿钱,像是怕荣潜着急似地,班准时不时回头安慰一句:

“别慌,这都是你的,放心,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荣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样子,倒真的有几分昏君宠溺祸国妖妃的意味。

班准不允许荣潜推拒他的撒钱行为,撅着腰趴在保险箱门口,一沓一沓地往外丢钱,像是要把荣潜给活生生地埋了才算满意。

折腾得累了,班准便直接抱着那堆钱,倚在桌角边迷糊了起来。

“回卧室去睡。”

荣潜把怀中捧着的钱随手丢在地上,俯身将人轻轻巧巧地扶了起来。

“我要回我的卧室……”

班准醉了的时候,脑子看起来反倒比平日里活泛了不少,竟是个不吃亏的主儿。

荣潜见他扭头往主卧的方向走,虽然皱着眉头,但却没有拦着他。

他是借醉酒的名义为非作歹为所欲为,还是真的醉了?

班准醉得连路都看不清,自然是不知道荣潜在心里头想着什么。

他走进主卧,站在柔软的大床边,一头栽进了自己心爱的床褥里。

荣潜有轻微的洁癖,不过当班准倒在他床上的时候,荣潜知道自己完全有充足的反应时间,将班准一把揪住,顺便将他丢到门外去。

但不知怎的,他却没有这样做,甚至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牛牛,你别……”班准的腿被床尾的被子缠住,让他在昏沉间误以为自己是被人拽住了腿,低声嘀咕着,“别贴着……”

荣潜瞳孔微缩。

牛牛?

不是被送走了吗?

难道又被贼心不死的班准给找回来了?

荣潜刚有点憋闷,就听班准继续嘀咕着,“别贴着荣潜,离他……远点……否则肯定……”

会被他打死。

后面这半句在班准沉沉睡去间,没有再被他从口中说出,不过听在荣潜的耳中已经足够了。

像是很容易就能被鲜花哄好的女孩子一样,荣潜的嘴角立马扬起了一抹弧度。

原来是因为惦念他啊。

唉,长点心吧。

荣潜抬手按在班准的额头上,轻轻碰了碰他柔顺的碎发。

突然,荣潜一惊,他竟然把心里刚刚想的那句话给说出来了,还被班准给听到了。

“……嗯?”

班准嗓子里咕哝一声,吓了荣潜一跳,忙把手收回来,警惕地看着他。

只见班准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睛,憨憨一笑:“还有点心?”

荣潜:“……没有,睡吧。”

喝醉了的班准睡起觉来比平日里要老实不少。

荣潜担心他会吐在自己的床上,因此只能支着手臂撑在床边,目不转睛地守着班准。

不过白天的时候他也在外面忙了一天,累得不轻,混沌间便下意识躺到了床上班准的身侧。

虽然还有一丝清明的神智,知道该跟班准保持着距离,然而荣潜却还是转眼就睡了过去。

即将进入梦境的时候,荣潜的意识才划过最后一丝清明。

他真的应该把班准丢回自己的房间里面的。

算了……就睡一会儿。

长久以来,班准很多时候都是在会所醉,会所睡,同样也会在他专属的包房里醒来,而每当这个时候,会所里的服务生就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争取拿到这一单的最后一笔小费。

还没睁开眼睛的浑噩间,班准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只觉得有些头昏脑涨。

他拍了拍搭在他身上的那只手,权当是工作人员来叫他起床,于是便哑声吩咐道:

“心肝儿,给我倒杯水,要温的。”

耳边传来一道陌生又熟悉的淡漠音色,凉得班准的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在叫谁?”

听到这阵冷冽声音的瞬间,班准就当场清醒了过来,直接从床上蹿起,难以置信地看着身后的人:

“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荣潜活动了一下被班准压了整宿的手臂,也坐起身来淡淡开口回答道:

“是你在我床上。”

班准不敢相信地环视了一周,发现自己待的果然是荣潜的房间。

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纷涌而至,让班准有点难以接受地怔愣了半晌。

“心肝儿是谁?”

显然荣潜并不想轻易放过班准。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有堂堂正正的理由和身份问班准这个问题。

“心肝儿?”

班准皱眉问道。

荣潜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