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吝啬的帝王,靠才华吃饭的贾师傅(第2/3页)

但葡萄架下面却是乘凉的好地方。

程知节就在葡萄架下躺着歇息。

“阿郎。”

侍女看到了他,悄然把装着水果的盘子放在了边上。

程知节其实没睡着。

年纪大了哪有那么多好睡的?他只是在想事儿。

想到陈志被打瘫,他难免心有愧疚。但想到自己才将‘复出’就遭遇了这等事儿,真的是流年不利。

难道老夫近年的运气不好?

“夫君!”

崔氏来了,拿着扇子轻轻给他扇着。

“夫君这是心中不快?”崔氏一看就知道他在装睡,“其实在家歇几年也是好事,对了,小贾弄了个什么麻将,据闻很是有趣,妾身去弄一副来可好?”

程知节不动。

这老头还耍脾气!

崔氏笑了笑,她本希望程知节能急流勇退,现在出了这事儿,对于她而言便是天意。

“夫君,这是天意,不可违背呢!”

程知节的眉动了一下。

这是不同意的意思。

老夫老妻有许多默契,崔氏懂了,就冷笑道:“随后还得被处罚,你还想怎地?难道还想出去领军?”

“阿郎!”

外面有人在飞奔而来,那喊声嘶声裂肺般的。

崔氏怒道:“喊魂呢!”

一个侍女飞奔而来,“娘子!左屯卫来人了。”

“说什么?要责罚?就说夫君不在家。”

崔氏马上就露出了世家门阀遮奢的嘴脸。

侍女摇头,“说是武阳伯拿到了真凶,是有人陷害阿郎。”

咻!

崔氏只觉得眼前一花,程知节就不见了。

她不禁捂着胸口喊道:“既然这般不着家,那就别回来了!”

奔跑中的程知节欢喜的道;“如此为夫明日回来。”

有这等好消息,他怎肯按时回家,此去定然要寻了老兄弟们一起去青楼痛饮。

崔氏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就没见过这等不正经的老家伙,罢了。”

她起身道:“小贾果然是程家的福星,他未曾成亲,这等好男儿……肥水不流外人田呐!走,去理理家中那些适龄的小娘子……”

晚些一阵清理,侍女抬头,“娘子,只有五姨母合适。”

崔氏:“……”

那个五姨母才十余岁,但辈分却高。

“这个……再看吧。”

若是介绍了过去,等以后怎么称呼小贾?

想到老程见到小贾要行礼,恭谨问好……

想到自己见到贾平安得行长辈礼。

崔氏打个寒颤,“罢了罢了。”

……

“是庄中候指使的。”

潘墨交代了。

“拿人!”

唐临带着人去了,贾平安此刻施施然的出来。

左屯卫的人纷纷拱手。

明静跟着后面,目光复杂的看着贾平安。

“你是如何发现的?”

当然是睿智!

贾平安此刻自我感觉良好,有些小膨胀,“我在想,此事能下手的便是行刑之人,谢集老实,并无动机。那么潘墨呢?”

“可谁都没想到潘墨。”明静压根就没想过潘墨是罪魁祸首。

贾平安笑道:“我去寻了长安县行刑最出色之人,请他饮酒,仔细询问,才知晓杖责里有大学问,随后一查潘墨竟然变老实了,我便心生疑窦,随后……”

“随后便是抽丝剥茧。”明静低下头,有些失落,然后说道:“难怪陛下让你少年执掌百骑,我以前以为是别的缘故,可此刻才知晓,陛下是看重了你的本事。”

贾平安摸摸下巴,叹息一声。

我本可靠颜值吃饭,可最终却选择了靠才华取胜。

“死人了!”

后面有人在喊。

贾平安和明静过去,只见唐临面色铁青的在骂人,“狡黠之辈,死后也该入地狱!”

室内,一个男子吊在了房梁下面,舌头都伸出来了。

“庄林自尽了。”

左屯卫有厮杀的老手进去,查看了一番,回身道:“才将死。”

唐临皱眉道:“也就是说,我等才将拿了潘墨,这边就上吊了?”

庄林自挂东南枝,让这件事彻底的卡住了。

程知节蒙冤得雪,第一件事竟然是喝骂:“耶耶知道是谁干的,曰你娘!”

老程豪迈的一喊,喊得许多人在沉默。

随后唐临和贾平安进宫。

“陛下,此事已然查清,乃是左屯卫有人指使小吏在杖责时下了狠手,随即那人自尽。”

几句话便说了此事的大致经过,这是因为皇帝没工夫听什么细节。

李治说道:“朕知道了。”

我的功劳呢?

贾平安觉得自己亏大了。

按理唐临就该告退了,可他却继续说道:“陛下,此事全靠武阳伯,若非是他,臣也查不清此事。”

老唐竟然这般义气,难道是真想传我衣钵?

贾平安不禁心动了,可一想到离开百骑,就脱离了李治的保护,随后会被关陇那些豪强围攻,他又打了退堂鼓。

李治点头,“朕知道了。”

果然,皇帝就是抠门。

等他们走后,李治沉声道:“朕记得前些年卢国公多在家中,左屯卫……令他清查!”

帝王的敏锐在此刻展露无疑。

但假期却到了。

李治回到后宫,径直去了武媚那里。

“程知节被人陷害,险些就蒙冤了。”

李治把事情告诉了武媚。

武媚第一个念头就是:“平安果然出色。”

李治面色微黑,“无需你提醒,朕以后自然会赏赐他。”

武媚笑了笑,“臣妾不敢。”

这个女人看着就是言不由衷!

李治换了个话题,“后来问出了幕后之人,却晚了一步,那人自尽了。”

“这是自知必死,所以自尽,好歹不连累家人。”

武媚的眉间全是清冷,“陛下,要杀一儆百才好。”

李治淡淡的道:“朕先前已经令人拿了那人的家眷,女子为妓,男子为奴。”

这对男女很是平常的谈论着普通人的生死荣辱,仿佛是谈论着蝼蚁。

“此事会是谁干的?”

武媚的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人选,却有些迟疑。

李治的嘴角讥诮的勾起,然后说道:“那些人的目的何在?定然是想以此把程知节弄回家中,如此,左屯卫便入了他们的手中。这些蠢货……”

武媚抬头,眼中有惊骇之色,“上次……”

李治点头,“上次房遗爱谋逆时,朕突然令诸军戒备,那些人慌了。如此便生出了这等念头,想拿了军权与朕抗衡。”

……

“辅机,他们谋划左屯卫之事失败了。”

褚遂良看着痛心疾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