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心理阴影(第2/3页)

褚遂良沉吟着,“武媚提了两次,而皇帝一直在盯着上官仪,可见并非是皇帝的意思,而是武媚想让阿弟出风头。”

长孙无忌点头,心中莫名的一松,“那么此次就算是意外。可第二次贾平安依旧率先发现了那些野豕。先前有人告诉老夫,就在贾平安冲出去时,那些子弟都跟了上去。可见这便是有心布局,可惜让贾平安捷足先登。”

“功劳成了贾平安的,他们这是为他人做嫁衣,估摸着此刻想吐血。”

“吐血……若是全死了才好。”长孙无忌的眉间多了恨色,“这些人不顾大局,经常破坏老夫的谋划,可恨可恼!”

“辅机,他们对你好似有些不满啊!”褚遂良有些忧心忡忡,“先前他们出言威胁,若是不妥,他们会另起炉灶。倒是咱们独木难支,大好局面顷刻便倒了。”

长孙无忌笑了起来,神色从容的道:“登善你却有所不知,那些人看似凶狠,可他们却少了个领头的。若是没有老夫,你看看朝中谁还能为他们说话?谁还能带着那些人做事?谁有这等威望?”

“再无第二人,没有辅机你,这便是一团散沙。”褚遂良心中一震,“不对,辅机你清洗的那些臣子中,有人颇具威望,你……”

褚遂良的眼中多了震撼之色,“你竟然早就在谋划此事了?从早些就在削弱他们中间有威望之人。”

“若非如此,那些人野心勃勃,早就把老夫挤了下去。”

长孙无忌看着瀑布,突然叹息一声,很是怅然的道:“当初先帝临去前揽着老夫的脖颈,说……辅机,你是舅舅呀!是啊!老夫是舅舅,总是要护着他的。”

褚遂良皱眉,“辅机,优柔寡断必会害了自己啊!”

“皇帝有分寸。”长孙无忌淡淡的道:“去年年底时,他令诸军戒备,那时若是他悍然动手,咱们谁能逃脱?可他却没动。”

褚遂良争辩道:“皇帝当时若是出动大军镇压我等,天下的世家门阀就会联手起来,包括山东门阀也会和咱们联手,一起出手推翻了他。”

长孙无忌淡淡的道:“他心中有大局,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皇帝?有大局的皇帝才不会学了隋炀帝那般任性,如此与我等各自相安,岂不是更好?”

“辅机!”褚遂良急道:“你为何这般优柔寡断!”

长孙无忌幽幽的道:“老夫答应过先帝……”

……

贾平安一直不大理解李治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关系,开始他以为长孙无忌跋扈到了极点,李治只能装傻来求存。

可渐渐的他发现不对劲。

若是长孙无忌要挤压李治的活动空间,那么朝堂上将会成为他的一言堂,李勣一人独木难支,高季辅垂垂老矣,压根争不过。

但目前来看,李治显然还有腾挪的空间,他的意志还能被贯彻。

这对舅甥真是古怪啊!

贾平安又去了道观后面。

他有些小紧张的看着周围。

“那头豹子不会再来了。”

郑远东从侧面进来,“可有吃的?”

“没。”

其实有的,贾平安怀里就有肉干,但那是给高阳的零嘴。

和高阳相比,郑远东当然是要靠边站。

“厨子做的饭菜太难吃了,怨声载道啊!”郑远东发发牢骚,然后问道:“此事你如何看?”

“你为何对这些感兴趣?”贾平安觉得这厮不只是担心自己成为炮灰而自保,有些古怪。

郑远东沉声道:“许多事……我只是喜欢琢磨。”

八卦?

贾平安含笑道:“那些人布局,想和皇帝做交易。”

郑远东明白了,“我回去了。”

这人是真喜欢八卦,还是别有用心?

贾平安决定试探一下,“王忠良腹泻的厉害。”

郑远东止步回身,眼中露出了贾平安熟悉的光芒。

八卦之光!

这个死卧底长期呆在敌军中间,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哪天暴露了会被乱刀砍死,或是被一杯毒酒毒死,所以喜欢上了八卦。

八卦能慰藉他那寂寞空虚的心灵,能安抚他那高度紧张的情绪。

难怪老郑没得什么强迫症和抑郁症,原来是八卦的功劳啊!

“王忠良吃了烤野猪肉,吃多了些,就腹泻了。”

嘁!

郑远东觉得这个八卦不值得自己回来,急匆匆的走了。

贾平安又待了一阵子,然后换个方向回去。

到了小径上,他负手缓行,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高阳和丹阳在粘蝉。

高阳拿着长竹竿,踮脚去粘,整个身体都往上提,那臀格外的醒目,双腿的腿型也彰显无疑。

高阳这般喜欢骑马,竟然没有罗圈腿?

“小贾!”

高阳粘了几次都没成功,回身见到贾师傅,就招手求援。

贾平安笑着过去。

丹阳在边上笑道:“小贾这是去了何处?”

“在那边走走,看看风景。”贾平安随口敷衍。

随后他粘了几只蝉,高阳叫人弄了草编笼子装进去,说是晚上看看叫不叫。

叫了才怪!

贾平安心中好笑。

……

皇帝去了终南山,程知节便在青楼请客。

梁建方等人应约而来。

“陛下去了终南山,叫了老夫,老夫说要戍守长安。”梁建方一脸得意洋洋,“陛下便赏赐了老夫玉如意,还问了几个孙女的婚配,老夫说还年轻……”

程知节皱眉,“若是陛下想为你那几个孙女做媒,你这岂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愚不可及!想想我家老二就是尚了公主,如今两口子的小日子蜜里调油,别提多好了。”

老东西就喜欢显摆他的儿子。

梁建方冷哼一声,“老夫就问……可否赐婚。”

苏定方冷笑:“大将军这是想把孙女嫁给小贾?”

“难道不行?”梁建方振振有词的道:“虽然老夫孙女年少,可老程家当年尚公主时,公主更小。老程家使得,老梁家为何不能?”

程知节一拍案几,“蠢货,你只想着这个,却忘记了宫中的武昭仪。”

梁建方叹息一声,“老夫就是想着这个女人,最后……哎!这个女人老夫知之不多,不过据闻她不喜小贾娶世家女。”

“不只是世家女,重臣家的都不能。”

苏定方笑道:“否则小贾家的门槛早就被媒人给踩烂了。”

“这等金龟婿……哎!”梁建方再次叹息,然后话锋一转,“老程今日眼巴巴的请了我等来青楼,定然是有事,先把事情说了再玩女人。”

程知节也不遮掩,“老夫被人陷害之事你等都知晓了吧。”

梁建方点头,“老程不是老夫说你,你前些年过的太舒坦了,整日在家中躲着不肯见人,在左屯卫也唯唯诺诺的,哪有当年瓦岗时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