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珠光宝气亮瞎了我的眼啊(第2/3页)
“对,低头也不能放过他。”
“……”
李元婴低头了。
王忠良得了消息,一溜烟跑去禀告。
“怯弱!”
李治冷冷的道:“不必管。”
王忠良看了一眼,见皇帝眉间冷漠,不禁打个寒颤。
李治终究心中不渝,晚些把奏疏一丢,“出去走走。”
王忠良小心翼翼的跟在侧后方,一路往后宫去。
李治突然回身,“滕王不堪,让他回滕州去。”
鸟尽弓藏!
李元婴完成了任务,可以退场了,兴许过几年皇帝会想到他,再把他弄回来。
李治转悠过去,王忠良小心翼翼的陪着,担心被炮灰。
“柳宝林在哭呢,说是想求见陛下。”
“她是先帝的女人,有话都是转过去,陛下哪里会见她?对了,她说了什么?”
“说是请陛下宽恕滕王,如今……陛下。”
几个在嚼舌根的宫女跪下,面色惨白。
李治大步过去。
殿外有内侍站着,见到李治后就想喊,王忠良指着他,低喝到:“闭嘴!”
这个蠢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李治走上了台阶,站在门外,看着窗下的柳宝林。
这是在抄写经文吧。
李治皱眉。
当年他为母亲监造大慈恩寺,也接触了些经文。
柳宝林突然双手合十,虔诚的道:“求求菩萨保佑我儿平安。”
李治缓缓回身。
王忠良跟上,“奴婢叮嘱了他,不许泄露陛下来此的消息。”
李治神色平静,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王忠良留在外面,有内侍低声问道:“大白天的,陛下怎么回来了?莫非想睡一会儿?”
李治非常勤政,登基后每日议事,风雨不改,唯有前阵子发病,这才歇息了几日。
王忠良摇头,“不知。”
寝宫内,李治在看着一幅画。
画上是一个妇人。
妇人被画的雍容华贵,李治站在前方良久。
“阿娘,我八岁时你就去了,那时我没了魂,觉着世间再无可依靠之人……”
李治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妇人的脸。
……
大唐走私有限公司的值房里,尉迟循毓正在劝李元婴回家躲着。
“……你如今出来就会引人瞩目,何必呢?”
李元婴只是摇头。
“滕王可在?”
“在。”
房门开,一个内侍进来,“陛下令滕王马上去滕州。”
“陛下这是……”李元婴的嘴唇动了几下,“臣遵命。”
他做了多年的小透明,知晓在这等时候辩解毫无用处,只会带来坏处。
除非你有确凿的证据能翻盘,否则上位者的处罚你最好默然接受。
李元婴黯然道:“还请转告陛下,臣知错了。”
一边心悦诚服的接受处罚,一边表态认错。
这便是弱者的姿态。
内侍走了,尉迟循毓苦笑道:“你不在,我并不高兴。”
李元婴笑道:“好生做,本王过几年就回来了。”
出了门,他深吸一口气,看了宫中一眼。
一路出了皇城,李元婴上马,微微低头,看着失魂落魄的模样。
和其它坊四面开门不同,朱雀街两侧的坊都没有南北向的门。
刚过了丰乐坊,前方就是路口。
右侧路口突然飞来一支箭矢。
马儿中箭惨嘶,与此同时,李元婴摔落马下。
“滕王遇刺!”
金吾卫的人要疯了。
“追刺客!”
一部分人去追刺客,一部分人看住了现场。
“滕王昏迷不醒,怕是摔坏了脑子。”
……
一个内侍急匆匆的来了值房,正在黯然神伤的尉迟循毓赶紧起身。
“滕王何在?”
“陛下令滕王去滕州,滕王走了。”
内侍跺脚,“陛下让他回来。”
帝王最忌讳的便是朝令夕改,所以尉迟循毓欢喜的同时,也担心有变故,“这个……可知是何意?”
说着,一串铜钱就过去了。
内侍接了铜钱,“陛下后来又改了主意,说是留下滕王。”
尉迟循毓欢喜不已,“他应当在路上,这时候去追还来得及。”
内侍刚出门,就听外面乱糟糟的。
“滕王遇刺!”
李治震怒!
“查!”
消息到了百骑,贾平安震惊不已,“这是谁干的?”
明静想了想,“难道是那些义愤填膺的好汉?”
最近李元婴的名声烂大街了,长安城中有不少喜欢打抱不平的游侠儿,说不得某人就愿意为民除害。
“不能。”贾平安说道:“游侠儿会动刀子,弓箭不可能。”
“也是。”明静觉得自己好像又笨了些。
百骑大统领很重视此事,亲自带队追查。
直至晚上,依旧一无所获。
“谁干的?”
崔建在家中百思不得其解,“谁会对滕王下手?”
“郎君。”
仆役进来禀告,“有人说滕王得罪了人,那些人要杀人泄愤。”
“他得罪了谁?”
崔建摇头,“能动用弓箭,那不是亡命徒就是疯子。”
仆役没说话。
崔建缓缓抬头,“不会说是咱们吧?”
第二日,贾平安出现在了滕王府。
“武阳侯……”
蔡卡悲愤不已,“那些人丧心病狂啊!”
贾平安沉着脸,“哪些人?不许胡说,小心为滕王招祸。”
蔡卡咬牙切齿的道:“就是那些山东士族,事到如今还怕什么?要杀就杀罢了。”
“胡说!”
贾平安一路去了寝室。
李元婴已经醒来了,医官在查看,一脸稳妥的模样,“这是被惊吓了,加之摔下马来后脑受创……一个包!幸而没傻。”
这话说的怎么让人心中不安呢?
李元婴声音了一声,“头疼。”
“必然会疼。”医官笑道:“若是再摔重几分,说不得人都没了,可见滕王运气极好。安心,若是过几日那个包消散就无碍。”
边上一个女人哭哭啼啼地问道:“若是不消呢?”
医官,“……”
包不消人就会烟消云散。
“武阳侯!”
医官看见了贾平安,拱手道:“武阳侯可是为了滕王来的?这一下很是凶险呐!那些人歹毒之极。”
那女人霍然起身,躲在了后面。
医官也是男人,你为啥不躲?
难道我看着不像是好人?
医官捋捋斑白的胡须,“那些人定然是想要滕王的命,可怜高祖皇帝的子孙啊!”
这人好像话有些多。
等医官走后,李元婴忍痛道:“都出去。”
那女子不知是王妃还是谁,闻声从后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