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冯秀云的男朋友竟然真的是张枫。

江落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信息,张枫今年才24岁,与冯秀云差了整整六岁。

哪怕江落不混娱乐圈也知道,身为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如果爆出和大了自己六岁的节目组幕后人员谈恋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

张枫已经24岁,年纪不小了,他迫切地想要出道,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谈情说爱?江落并没有看不起冯秀云的意思,但他清楚的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如果对象美貌又年轻,漂亮又多金那便罢了,冯秀云已经三十,相貌普通,只是一个小小的幕后人员,给不了张枫什么帮助。

张枫和她谈恋爱,十之八九是别有企图。

但能有什么样的企图,才会让一个急着想要出道的人宁愿冒着风险自毁前程,也要接近冯秀云呢?

江落将日记又看了一遍,发现这些日记都是在三天内写出来的,也就是说,张枫接近冯秀云,和冯秀云谈恋爱,也就用了三天的时间。

三天之后,冯秀云就死了。

而这个时间之前,黎真三个练习生已经死亡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张枫怎么看都和黎真三人的死亡真相脱不了关系,但他怎么没死?

江落脑子里闪过三个字:替死鬼。

冯秀云,是不是成了张枫的替死鬼?

“冯秀云还留下其他东西了吗?”江落问。

陆有一搬来了一个大纸箱,“这箱东西是被冯秀云藏在床底下的,我们还没看。”

他们三个对着箱子拜了拜,打开一看,里面是摆放整齐的一个个收纳袋。

收纳袋中的东西千奇百怪,被吃掉一半的饼干,用过的杯子,还有一个发了霉的苹果。

每一个收纳袋上方,都贴有一个纸条。

“他送我的头绳。”

“他用过的杯子。”

“他对我说过的话。”

除此之外,箱子底部还有一个叠起来的深蓝色床单。

陆有一和叶寻打开床单,床单正中,有几滴血迹。

床单上也有一个纸条。

江落拿起来看了一眼,皱眉,“他们俩上床了。”

这是冯秀云第一次的证明。

拿着床单的两个人脸一红,连忙把床单放回了原处,讪讪往后退了一步。

床单上的纸条写着:“我没想到这一步会这么快……但也没关系,他很喜欢我,每次见面都会和我拥抱亲吻,我问他为什么喜欢这样,他说希望在我身上留下他的气味……虽然不知道做完之后他为什么会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但我还是很开心,哪怕他在离开时,对我的态度变得不耐。”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死鬼突然出声道:“她是替死鬼。”

和江落的想法不谋而合,江落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死鬼道:“张枫将他的气息留在了冯秀云的身上,可以骗过想杀他的鬼怪。”

有东西会杀了张枫,张枫知道后,伺机接近冯秀云,和她亲密、恋爱,让想杀他的鬼怪将冯秀云认成了他,所以冯秀云死了,张枫却逃过一劫。

张枫会什么知道自己会死?

他又哪里弄来的替死鬼的办法?

张枫、黎真、陈了知、林小四人,绝对做了什么,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江落指了指冯秀云的箱子,“他把冯秀云当做替死鬼,只需要亲亲抱抱上个床吗?”

死鬼颔首。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这些东西好像是本能,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拥抱只能将自己的气息短暂地留在对方身上,体液交换更好,比如亲吻,但无需做到最后一步。”

“骗过一些不用眼睛认人的鬼怪,这样足够了。”

陆有一恍然大悟,他同情地看着箱子,“那她就是被张枫故意害死了。”

张枫的内里腐败而又恶臭。

如果像死鬼说的那样,无需做到最后一步,已经足够偏过鬼怪的眼睛。但张枫却还是和冯秀云上了床。张枫无非是担心寻常的亲吻拥抱还不够保险,于是连哄带骗,确保冯秀云能稳稳的成为他的替死鬼才可以。

他就这样利用一个女人对他的爱,自私自利到可怕。

而张枫选择冯秀云做替死鬼的原因也很简单。

冯秀云性格低调内向,她在工作人员中宛如是个透明人,没有背景,没有朋友,即便出了事也没人为她追究。

冯秀云三十岁了,没有谈过恋爱,张枫可以很轻易的就能哄骗走她的一颗芳心。即便最后他和冯秀云的事情被爆光,一个又丑又老的幕后人员说的话,谁会信呢?

大众只会以为冯秀云在说瞎话,以为冯秀云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幻想自己在和青春帅气的练习生选手恋爱。

张枫真是一切都想到了。

江落冷笑一声,“他想得真够好。”

但现在,冯秀云虽然替张枫死了,但张枫明显还没摆脱他背后的东西。

江落合上笔记本,“走,我们去看看那个仓库。”

*

张枫练了一上午的舞蹈,越练越是烦躁,他阴着脸独自一个人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有一个人,张枫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解决了压在心头的难题,本来应该很放松。但看了练习室其他练习生的状态后,他又害怕和嫉妒了起来。

他把那东西给扔了,没有那东西的保佑,他还能成功出道吗?

出道位只有八个,他前面还有好多个人。

张枫阴狠地想,让那些人也跟着死吧,就像他曾经许过的愿望一样。

张枫拿着纸擦干脸,再看着镜子中时,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表情怎么一直都没变?

张枫奇怪地做了一个表情,但镜子里他高兴笑着,还是没有变化的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张枫慌了。

门外突然有人敲门。

张枫神思不属地往门边走去,心慌之余更加烦躁,进厕所还敲什么门,厕所门不是一推就开了?

对啊,厕所门一推就开了。

张枫猛然顿住,他额角豆大的冷汗冒出,寒意从背后窜上,“谁?”

外面敲门的人没有说话,仍然在敲着门。

张枫的心猛得提起,汗毛在一瞬间炸起,发毛感从脖颈涌上,他抖着手锁上门后退两步。

“你是谁、谁?!”他恐惧地道,“说话!”

敲门声规律地继续着。

张枫被吓得魂不守舍,他神经质地捂住耳朵,但敲门声还是清晰地穿过他的手掌传到了耳朵里。张枫突然怒吼道:“别敲了!”

门外的敲门声陡然停了。

张枫松了口气,又再次紧张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想看看外面的人走了没有,但门上没有猫眼,周围也没有玻璃窗。

张枫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不敢开门,但这样安静的等待比刚刚有敲门声时更让人焦灼,他犹豫了良久,趴在地上从门缝里往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