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顾婵瞬间蜷紧脚趾,痉挛般将头高高仰起,全然分不清这蚀.骨酥麻的来源究竟是韩拓的唇齿还是鱼儿的亲吻。

“王爷,不行……”

韩拓口中好像含着什么,模糊不清道:“为何?”

“天还没黑呢……”

明明是拒绝的话语,却在韩拓动作刺激下说得一波三折,尾音那个“呢”字还颤上一颤,听在男人耳中直与娇.嗔无异,完全背离顾婵本意。

“白天不好在哪里?”

顾婵转动早已停摆的大脑,可白天到底不好在哪里?她也不过是潜意识里便有这种念头,从来不曾细想过原因,只好答非所问:“回房……不要在外面……”

小鱼池露天而建,为保证视野开阔,令泡温泉者能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尽情欣赏山顶绝美景色,只有与来路和净房相通的一侧设有竹墙隔断,其余三面皆是毫无遮蔽……

顾婵没得到任何回应,只感觉到被抱着托起。

“别……等晚上,你想怎样都可以。”她凄凄哀求。

韩拓强硬拒绝道:“我已经等了五天,不打算再等。”

他自问十分体谅于她,可是却被今日午间她在膳堂的偷笑刺激,立心要让她看看她的夫君大人不但没有隐疾,还勇猛得很。

“冷……”

二月仍天寒地冻,浸在温泉中不觉得,被韩拓抱高后,手臂露出水面,受风寒侵袭,皮肤上起了一层栗。

韩拓从善如流,将她放低。

双脚依然触不到池底,水波荡.漾,顾婵随之轻晃,只能依靠韩拓牵引攀附住他。

“回去……”她依然不屈不挠的抗争。

韩拓抬头堵住那喃喃不停的小嘴。

天空里有细碎的雪花飘落,抚过灼热燃烧的肌肤,带来些许清凉,顾婵渐渐迷失在冰与火交融的世界中……

记忆就此断片,再醒来时人已在重华院寝殿的卧榻上。

卧榻仿古画中的款式制造,十分低矮,四面皆无栏杆,设置于房间正中,塌下设重席,席上铺狐裘,再往外才是低垂落地的青纱帐幔。

透过纱帐可见天仍光亮。

顾婵撑着手肘想起来,轻轻一动便觉周身酸痛难耐。

韩拓就睡在她身旁,她一动他便醒来,正看到皱成一团的小脸。

“还疼?”他拉她入怀,柔声问道。

顾婵大力点头,对罪魁祸首丝毫不用客气。

韩拓放开她,从枕下摸出一只掌心大小的青花瓷圆盒,“这是出发前找萧鹤年配的药。”他说着,揭开盖子,用食指挖出一团便往她伤处探去。

“王爷,我自己来。”顾婵双手捂脸,扭身躲着。

“刚才我都给你上过一次药了……”他伸手压住她,说话间已将药膏抹好。

顾婵只觉阵阵清凉从伤处传来,疼痛好似真有所减轻。

身体舒适些,头脑便转得快,想起之前的放纵,低声抱怨道:“那里本来是我最喜欢的池子,以后……叫人家怎么再去泡……”

韩拓俯身压住她,戳着她扁嘴时更形明显的酒窝,“为什么不能再去?”

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

难道不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么?

他们都那样亲密了,他居然不懂她的意思……

顾婵感到有点失落。

见她不说话,韩拓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红唇。

虽然那手指之前碰的是自己的身体,顾婵还是嫌弃地抿唇偏开头去。

韩拓见她这般,不由好笑,他可一点也不嫌弃,追着那小嘴轻啄几下,才道:“我还以为,应该是有美妙回忆之处,经常希望故地重游呢。”

她很想说那事一点都不美妙,正在纠结措辞,肚.子抢先一步发声。

“饿了?”韩拓笑问。

顾婵大窘,连头也不好意思点,忽闪两下眼帘便算回应。

韩拓立刻命人传膳。

不过一刻钟功夫,宫人便送来三菜一汤,分别是温泉蛋,炙烤牛肉,清波娇耳,菌菇豆腐汤,还温了一瓶梅花酿。

行宫因地制宜,御厨烹煮的菜品皆与温泉有关。

温泉蛋卧在剔红木盘内,乳白色半凝固的蛋清,包围着金黄色全未凝固的蛋黄,像极了被云朵环绕的夕阳。

牛肉选用行宫牧场内不超过三个月大的小牛犊的肋条肉,肥瘦相宜,由刀工精湛的片成微卷薄片。

尚膳局的宫人在院中支起烤炉,现场烤制,入口即化,配上桂花、沙茶、海鲜、鲜蘑四种酱料,一道菜可品尝四种不同口味。

清波胶饵,又名水饺,皮成绿色,用行宫牧场种植的蔬菜榨汁和面,再用同种蔬菜拌肉为馅,肉质鲜嫩,蔬菜多汁,俱是外间吃不到的美味。

那菌菇豆腐汤更不必说,鲜得人舌头都能掉进汤里。

韩拓亲自端了托盘到榻上喂顾婵。

她晌午便未吃饱,此时胃口大开,将几道菜品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意犹未尽地看着韩拓,委婉地表达没吃够还想要的意思。

此时天渐黑了,韩拓怕她积食,自是不准,只哄劝着喂她喝了几盅梅花酿。

那酒入口满是花香,清醇甘美,后劲却极大,不多时顾婵便困得睁不开眼,偎在韩拓怀中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几日皆过得十分安逸悠闲,白天里两人或携手至各处景色优美之地游玩,或在不同类型的温泉池内泡汤,入夜后相拥而眠,日渐亲密。

离开行宫的前一天傍晚,顾婵在韩拓半诱哄半强迫的对待下,终于和他一起去小鱼池共赏落日,霞光消退,暮色.降临后,自然少不得又被他闹上一场。

前一晚闹得累了,翌日启程时顾婵便不肯起床,韩拓只好拿斗篷将人裹了,抱上马车。

车内铺着狐裘褥子,还设熏笼取暖,顾婵又有热乎乎的人形汤婆抱着,睡得更加香甜,直到近午时才悠悠转醒。

她朦朦胧胧地在韩拓怀里轻蹭,忽然身上一重,竟是被他翻身压.住。

“呀,不行……”顾婵立刻全然清醒,惊叫道,“这是在马车里……”

“是谁先撩.拨我的?”

“我没有……”顾婵娇声分辩,她那是刚醒来时无意识的动作……

韩拓手上丝毫不停,解完她的衣裳,撑起半身解自己的。

顾婵趁机翻身,拿脊背对他,以为这样他便无法可施。

谁知韩拓含着她耳垂轻笑道:“嗯,我们璨璨想试试不同的么?为夫当然要如你所愿……”

于是,晚间宿于驿馆时,顾婵又是被韩拓裹在斗篷里抱下马车,早晨她在睡梦里不知情,此时清醒着自然大感羞涩,埋头在他怀里,只觉自己这王妃做得毫无威严,将来如何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