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章静琴vs孟布彦⑤

“可是,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汗王……汗王他不会嫌弃么?”

章静琴实在不能理解,就算她厚着脸皮去认为自己美若天仙,无人不爱,但毕竟在众人眼里,她已伺候过孟布彦,失了身,不再干净。

在她自幼耳濡目睹,接受的都是汉人的礼教,女子的贞洁是头等大事,男人也都看得极重,难不成在瓦剌没人将之当做一回事?

孟布彦忽地大笑起来,“汗王十三岁开。荤,今年三十有一,十多年来阅女无数,自然看得出你是否完璧。”

这怎么看?

他们甚至根本没有正式照面。

至少,章静琴不知道汗王何时见过自己。

她满心疑惑,眨着眼睛,只是不好意思问。

这般懵懂娇态,看在孟布彦眼中更添几分诱惑,他低头在她鲜嫩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或许你更想给汗王,不过我是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所以,今晚来补上你早该享受的洞房花烛夜,如何?”

“如果我说不要呢?”章静琴一壁说,一壁嫌弃地抹了抹嘴唇。

孟布彦声音放得极轻,听在耳中却有不容抗拒的气势,“我好像只说过你可以选汗王,还是我,没说你可以表示反对。”

这样的选择又有什么意义?

跟着哪一个,还不都是男人一时贪新鲜的玩意儿,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营妓们粗鄙的言行举止从章静琴脑中闪过,是不是最后她也会堕落成那个样子?

“汗王脾气暴躁,身边的人稍有小错,便处以重罚,你见过的营妓里,就有两个是他从前的小妾。”孟布彦仿佛会读心术似的,“我们相处了这许多日,你也知道我脾气好,待你又温柔,跟着我绝对不会吃亏。”

长指滑过章静琴凝脂般的面颊,引得她一阵战栗。

他的话未必确实,但却贴合极贴合她眼下的心思。

章静琴未曾见过汗王,不知对方相貌如何,脾性又如何。

至于孟布彦,论容貌,在章静琴见过的外男里,只有靖王韩拓能与之相较。论脾性,虽不见得多好,且极奸诈狡猾,但这些日子里,对她可说得上不错,最起码一直守诺言,即便两人同睡一间帐篷,也并未借机施手段将她强占。

今日他说的情况如果属实,章静琴倒是宁肯委身于他,而不是那素未谋面的汗王。

只是,到底心不甘,情不愿,难免摆出一副慷慨就义般的表情——眼眸紧闭,牙齿咬住下唇,头偏在一边,双手用力抓住身。下狐裘长毛。

孟布彦捏着住章静琴小巧的下巴,将她的头转正过来,沉声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长睫颤了又颤,终于缓缓地睁开一道缝。

“牙齿松开,都咬出血了,不疼么?”他又道。

章静琴张了张嘴,想说:疼你愿意放过我么?

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孟布彦的唇已覆上来,在她下唇上轻轻吮吸。

直到碍眼的血珠被舔舐干净,孟布彦才重新抬起头,“别怕,你没试过,我教你,这是极乐之事,用不着好像要上刑似的,你得放轻松,从身体到心,才能好好享受……”

他说着,手从她下巴处滑落,一路向下摩挲,双唇也再次落下。

这一次,不复适才的温柔,改为凶猛的攻城略地。

*

章静琴小心翼翼地转身侧躺,背对身后的男人,却挣不脱他捉住她一团柔软的手掌。

眼睛涩涩发酸,然而没有泪。

身体的不适仍未消退,清晰地提醒她发生过何事。

与并非自己夫婿的男人行了那等事不算,在最初的疼痛过后,甚至还感受到了隐秘的欢愉……

多么不知廉耻。

如果可以,真希望永远不再见任何人。

“喜欢么?”孟布彦无声无息地贴过来,舔着她的耳朵问道。

臀后火热的触感清晰地宣告着他的意图,章静琴心中无比抗拒,冷淡道:“不!汗王已经不会要我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

孟布彦失笑,“他要不要你,和我要不要你,完全是两回事,怎么能混为一谈。”

随着话音,他已将她翻过来,再次欺身而上。

章静琴试图反抗,不但毫无效果,反而更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

那夜之后,一切如常,只是章静琴不再被允许打地铺。每次她准备如此睡觉时,一定会被孟布彦抱到床上,做一些让她不必再枉担夫人虚名之事。

对于章静琴来说,日子过得十分简单,她真正需要接触到的,只有孟布彦与图雅两个人,而瓦剌军中诸事,她则一概不知。

又过了半个月,孟布彦突然带着章静琴与一队人马离开营地,另择地方重新驻扎。

起初,她以为不过是因为军中事务所需,并未放在心中。

只是不时听到士兵私下议论前线战况,瓦剌节节败退,大同等地接连被靖王收复。

章静琴难免有些奇怪,因为孟布彦每日与她厮混,从未带兵出去过。

她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什么。

总不能是嗜好行军打仗,故意等着之前占领的地方全部失去,然而再尝一次逐步攻陷城镇的乐趣?

然而,即便身体被占有,章静琴还是不折不扣的大殷女儿,瓦剌的主帅行为越奇怪,她只有越高兴,是以从来不曾关心询问或尝试规劝。

有一天,孟布彦终于集结了一小队人马出营去,章静琴以为他终于按捺不住出兵去也。

可是,数日后,当孟布彦一行带着一辆马车回到营地,章静琴才发现自己猜错了。

晨曦的微光中,她站在营帐前,清楚地看到从马车下来的人的容貌。

最先的两个人,章静琴只是有些眼熟,一时却又记不起到底是谁。

之后是傅依兰,她们并不熟,但同在幽州长大,又都是官宦人家,一年里总有那么三几次宴请上会碰到面,自己还曾因讲话不注意被她当场捉到。

最后则是顾婵,她的好友。

她们怎么会被孟布彦带来这里?

章静琴实在难以置信,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己没睡醒,认错了人。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同一个结果。

何况,一个人长得像,还能说是巧合,两个都长得一模一样,又怎么可能是看错。

而最先那两个人,她也记了起来,那是顾婵的丫鬟。

章静琴自觉没脸与故人相认,立刻转身进了帐篷。

坐下细想,便觉出不妥,孟布彦是瓦剌王爷,顾婵如今则是靖王妃。大殷派来与瓦剌对战,并将失地收复的,正是靖王。

那么,孟布彦将顾婵带来此处的目的便不言而喻。

难怪这些日子来他一点也不着急,原来一直计划得是这等卑鄙之事,果真是阴险狡诈,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