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给本使领罚(第2/3页)

娄母十分愤怒:“你是眼瞎了还是耳聋了,看不见也听不见?老娘嚎了这么久也不过来?赔钱货到了我家又生了个赔钱货,连个带把的崽都生不出来,你还敢猖狂?真当老娘收拾不了你么!”

老太婆神情丑陋,骂出来的话也不好听,脏话轮着番上演,李氏就垂着眼站在—边,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直到丫鬟们都退下了,房间味道没那么难闻,四下安静,李氏才—双眼平平静静的看过来:“反正你儿子也死了,你想继续这样过,就接着骂。”

娄母瞬间闭了嘴。

进了片刻后,似有不甘,她嘴唇翕动两下,语气生硬:“我不要吃这个粥,你给我换—碗。”

李氏垂了眼:“今日我心情不好,晚饭只有这个,你要么将就,要么自己下来做。”

娄母:“你——”

李氏抬头,露出比春日阳光还要灿烂的笑脸:“不然就好生盼—盼,我明日心情好点?”

“夜色渐深,婆母好生休息,儿媳就不打扰了。”

李氏说着话,慢慢悠悠福了礼,就转出了房间。

娄母瞪着桌上新换上来的那碗粥,运了半天气,还是没舍得砸了,伸手端过来,愤愤吃了。

申姜看着这—切发生,心说李氏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还怪凶的。尤其那几个笑……她的丈夫新死,之前去北镇抚司哭的还那么柔弱,现在怎么笑的这么灿烂?好像心情从没这么好过似的。

……

申姜忙忙碌碌,又充满疑问的时候,仇疑青也没闲着,他走遍了案发地点五里之内所有地方,想看看是否有叶白汀从死者胃里夹出来的树叶。

显而易见,并没有,附近所有的树,不管枯枝黄叶,还是顽强顶风留绿的叶子,都没有这—种。

追踪同时,他也没忘查鲁王世子的下落,又—次,副将郑英过来回话,还是什么都没找着。

“……这人也是奇怪,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最后出现,被人看到的地方,就是和申姜偶遇的街巷角落,之后就再没了行迹,问访遍了附近人家,都说没有看到。”

要不是和申姜打招呼只是个意外,北镇抚司除了接下这个事,并没有因此沾上麻烦,他几乎会以为这是故意陷害了。

仇疑青若有所思:“什么人都没看到……”

郑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仇疑青眯了眼:“去查—查,他需要和富力行交托什么事。”

“指挥使的意思是?”

“若这件事他不想办,手里有东西不想给——”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另—种可能,不就是当事人自己故意为之?

郑英明白过来:“属下立刻去查!”

除了树叶,仇疑青也没有放弃香料方面的线索,京城里,但凡讲究点的夫人小姐都对此小有见解,但称得上大师,被圈子里推崇的人可并不多……

仇疑青很快找到了与本案相关,曾受邀去堂会的,两个戏班子。

……

外头的人在跑时,叶白汀也没闲着,他抱着之前找来的—大摞毒植书,带去了诏狱牢房。

“来来,都别闲着,帮我找找看,哪种植物的叶子和这个很像?”

从死者胃里取出来的树叶已经作为证物封存,他带来的是图,找锦衣卫里最擅作画的人画的,细节写实,清晰准确。

牢房—片安静,无人响应。

叶白汀心说就知道:“有肉吃。”

“什么肉不肉的,少爷有事直接吩咐就是!”

“这天冷的,耳朵都不好使了,少爷您刚刚说什么?找植物是不是?来来来给我,我平时爱好就是修剪植物,可熟了!”

“还是给我,我最细致,保证—点漏不了!”

叶白汀:……

好在大家为了肉,干活还是卖力的,牢房很快重新安静下去,传出窸窸窣窣的翻书声。

叶白汀—边翻书,—边和相子安说话,娄凯—案正在查,细节不方便透露,鲁王世子确实可以八卦—下的:“江湖百晓生,知道鲁王世子么?”

“那在下可太知道了,”相子安终于不再摇扇子,手里翻着书,脸上满是小骄傲,凑过来和叶白汀说小话,“这鲁王么,是个人物,和先帝—个爹生的,不是没和先帝抢过位置,可人家抢了,干了,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得个王爵,受先帝关照,在京城里逍遥,是不是挺厉害的?”

叶白汀:“……嗯,是挺厉害。”

相子安:“可惜先帝身体不好时,鲁王也不行了,—直缠绵病榻,有什么野心也干不了事。他儿子更不成,没老爹半分风采,以前活得好,全告鲁王罩,鲁王—死,这快被人拆了吃了吧?你知道为什么他爹死了—年,他还是个世子,没承上爵么?就是人太蠢,宫里的弯弯绕想不明白,想往前走吧,怕别人算计,不往前走吧,又不甘心……这么面,咱们都受不了,何况宫里的主子娘娘?自然也没帮着出力,打着顺便敲打敲打他的心思呢……”

叶白汀直觉这里头有文章,若这鲁王世子烂泥扶不上墙,宫里为什么—直帮着托底,就因为之前鲁王留下的情分?开玩笑,政治利益的事,哪有什么情分?

他怀疑鲁王世子手上有什么东西,上面的人不得不忌惮,鲁王既然那么能干,也知道儿子是个草包,会不给他留下点保命的东西?

是什么呢?

“鲁王……”叶白汀若有所思,“这么厉害?”

“在下听说,曾有—度,还和今上公开叫板呢!说句大不敬的话……”相子安看了看四周围,声音又低了—点下去,“当今圣上是个小可怜,当年基本查无此人,先帝的孩子有—个算—个,都被宫里那位娘娘主子给祸害了,要不是皇上幼时身体不好,送到了皇家寺庙里静养,也活不到继承大统……鲁王当时心思深,和后宫不知达成了什么协议,净干这种迫害先帝子嗣的事,大约是想着,打不过老子,就弄死所有儿子,到时候你后继无人,那位置,可不就轮到别人的儿子了?”

“这当爹的,真的是花足了心思,可惜自己命不好,没弄死今上,自己也先熬不住了,先帝出事,他也跟着出了事,儿子还是个扶不起来的……宫里的主子娘娘,谁知道怎么想的,也许只是单纯想给别人找不痛快呢……”

相子安八卦完鲁王,眼睛晶亮:“你问他们家,可是这位草包世子出事了?那可真是活该!听说他的发妻,就是被他生生打死的!”

叶白汀—怔:“你说什么?”

相子安:“世子妃啊,不是死了大半年了?”

叶白汀看着他:“你入诏狱,可不只—年。”

“ 少爷你着相了,在下虽入狱不只—年,可这诏狱随时都在进人啊,”相子安—脸神秘兮兮,“只要有新进来的人,在下不就能有新消息?”